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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灌木后,他此时武功尽失,倒无需刻意隐藏气息,只见一队人马从树下经过:“给我搜!那蓝衣小子就在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一群人下马散开,分拨进西边的林子里找人,楚行云暗想,蓝衣……莫非说的是慕容?难道分别之后,慕容又被追杀了?这伙人武功不高,但胜在人多,蚁群尚且能食象,更何况人群。慕容被人硬塞了两卷假画,以致昨夜满山追杀,迫不得已,他才带着慕容跳崖,然后拿走了这赝品。可众目睽睽,恐怕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认定慕容手上就有两幅宝贵至极的绣锦山河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慕容现在处境危险,楚行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正准备想个法子,忽听顶上树冠窸窸窣窣,“唰”地跳下一个人——“哎呀妈呀吓死我了,咦?脚下这啥玩意儿啊,软软的?”慕容踩了几脚,脚下传来一声闷闷的:“我。”楚行云从泥土里爬起来,拍掉脸上的树叶,盯着慕容看。慕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哈哈是你啊,好巧啊……”楚行云伸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拉到一边:“慕容兄,你如今处境不安,不然……我们暂时一块行动吧。”灵魂同体,心有灵犀,楚行云刚说完这话,脑海中骤然冲出一声呐喊:“我——不——要!”正是谢流水的声音。楚行云被他喊的吓了一跳,心中道:“你安静点。”谢小魂万分悲痛:二人世界没了、二人世界没了……正在这时,忽然,一股阴风骤起,楚行云和慕容趴地而躲,抬眼去看,眼前那幢木楼簌簌落尘,窗框抖跳,梁柱震动。“好厉害的内功!”慕容叹了一句,“那里边是何人?”楚行云没答话,阵阵眩晕冲他袭来。顾晏廷真气属阴,品阶至九,十分高纯,此时九阴真气外泄,撼树摇林,楚行云虽武功暂废,但到底是身负十阳之人,阴阳相克,导致身体难受,他强忍不适,微微扯动牵魂丝,问:“谢流水,里面怎么了?”“这人,把一身真气……全渡给镜子了。等等,这个好像是……不辞镜?”楚行云皱了皱眉:“什么东西?”谢流水飘过去,仔细观察那面粉花小镜子:“果然不错。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不辞镜,就是能留住朱颜。”原来,这面镜子能将照到的画面一直留于镜中,保存一个月之久。一镜能存五个片段,镜后有一朵五瓣花,存满后,只要转动对应的花瓣,镜中就能重现当日之景。只不过,这不辞镜会吸人真气。习武之人,真气便如鲜血,品阶越低每日产出的新血就越少。如顾晏廷这般真气九阴的人,存一小段,一天产出的气血都要被吸光,劳力伤神。若是品阶低一点的,直接会被吸干至死。楚行云心中怪疑,若是女子想用这镜留的一会儿朱颜在,他还可以理解,顾晏廷做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真不知想干嘛。楚行云脑子一转,忽而灵光一现:“等等,这么说,这个顾三少今天的真气都被镜子吸光了?也就是说,他今日一天,算是个武功尽失的废人?”谢流水:“小云云,你真是越来越坏了。”不过两人还没商量出什么坏主意,突然,慕容拍了一下楚行云,朝前指了指,只见一个黑衣人爬到屋顶上,倏地一下,不见了。谢流水在屋中,乍见一人翻窗而进,单膝跪地,低头拱手道:“参见三少!”顾晏廷顶着一头烂菜,一身鸡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从椅子下抽出一件黑罩褂,从头到脚遮了个严实,用指节轻敲桌面,凤头黑百灵飞来,停在臂弯上,张喙而言:“何事?”“三少,这次斗花会您想如何安排?”“有谁去?”“属下查了一下,这次为了绣锦山河画,各家都来掺一脚,劲敌不少,我们恐怕有些棘手。用无影丝的百鬼手萧砚冰,还有他身边那个和尚寂缘,都来了,以及王家侍卫展连,还有一个叫肖虹的,这个人有点来头,他原来是王家侍卫,品级也挺高的,但不知为何后来叛主投靠了薛王爷,薛王爷本来最不喜这种背主叛逃的小人,可这次却重用了他,不知此人是不是掌握了什么。前段时日,他联合顾雪堂绑架王家小少爷王宣史,那日您在李府交易雪墨,他也来搅过局。”顾晏廷沉吟片刻,百灵鸟代答:“还有吗?”那人垂首道:“三少爷,属下刚从斗花会那边得到消息,他们收到了楚侠客楚行云的卫冕投名状。”顾晏廷冷笑一声:“这人还真是不怕死。”黑衣人慎言道:“这人武功尽失还敢来参赛,说不定是备了什么后招,至死地于后生也未可知,三少爷,我们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顾晏廷微一点头,百灵鸟发号司令:“交代你两件事。”“属下听凭差遣。”“第一,去坊间煽动一个谣言,必须要传的沸沸扬扬。就说楚行云已练成踏雪无痕第十成,这次斗花会第一非他莫属。务必三五天之内,让楚行云成为斗花会赌赢下注的头号最热。“第二,去找找楚行云的手下败将,尤其是被打得颜面无存的人,比如轻功四大世家,告诉他们,楚行云在练踏雪无痕第十成时,真气岔行元神大伤,胸下腹疼痛难忍,眼看今年是不可能第一了,所以他就事先跟城内各大赌坊结约,放出传言煽动别人买他会赢,最后可以跟赌坊平分赌金。所以今年才会交卫冕投名状,保证自己名次不要太难看。若想一雪前耻,今年是最好的机会。”“是!属下遵命。只是……以前轻功四大世家那些人现在实在是草包,楚侠客若真保存了实力,这些人恐怕也奈他不得,不知三少这么安排,究竟有何深意?顾晏廷笑一笑:“草包没关系。君子从来不怕强者,就怕小人。”那黑衣人点头称是,正欲躬身离开,一时似想到了什么,又回身问道:“三少爷,那您说,这个小人怕什么啊?”顾晏廷拿着他的粉花小镜子,道一声:“贱人吧。”正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