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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叹了一声,回身,“安寝吧!”“是”小翠提着宫灯缓缓走在回廊之上。小翠乃杨沐艳陪嫁丫鬟,从小跟着杨沐艳,十几年如一日,小姐待我亲如姐妹,从不拿身份施压,小姐的心思,也只有我知道。小姐与表少爷青梅竹马,若是没有这场意外,说不定小姐就会是孙家媳妇,而不是大宋皇后。表少爷乃左相门生,本来打算待金榜题名之时,再去向小姐提亲,却终是晚了一步,待表少爷欣欣喜喜跑去杨府报喜送聘,诏书已下。表少爷求见小姐,小姐却闭门不见,让我传话,男女授受不亲,虽为表亲,礼不可废,今为待嫁闺女,更不能见外男。把表少爷堵在门外,硬是不让进。表少爷在外守了一天一夜,说了好多好多,可小姐就是不开门,无动于衷。小姐沉稳坐在绣架前刺绣,我在一旁干着急。后来表少爷离开,我才发现绣架上鲜血淋淋,小姐十指无一安好。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是缘分来得晚。自从小姐做了这帝后,我便从未见过她笑过,每日一个人在宫殿刺绣,连出去转转都不去。那一日,我好不容易劝小姐出去一趟,却没想到天公不作美,一场倾盆大雨轰然而下,等了许久不见雨停,我还好让小姐在亭内等待,自己跑回去取伞。待我急急忙忙取了伞赶过去,却见到小姐与外臣说话。离得远,我只看到一身蓝衣,近了才看清他的容貌,当真是举世无双,倾国倾城。他便是昭王蓝卿客。那个传说中的人物,所有女子心目中的完美夫君。虽然见过昭王的人不多,但一眼见到,你便知道那个人就是他,绝不可能认错,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京中有‘要嫁就嫁蓝公子,娶妻当娶杨家女’的说法,一个昭王,一个帝后,都是在世难找第二个的绝妙佳人。昭王一年很少上朝,每上朝必是大事。现在昭王身处后宫,而且两人是京城最为尊贵之人,普一见面,便聊开了吗,小翠记得昭王与小姐从未见过,而且以小姐之性格是绝不会与外人多说的,可眼前这相谈甚欢是个什么状况。“皇后,您的宫婢来了”昭王看到小翠,勾唇一笑。皇后冷然颔首,便同小翠离开。小翠走着回首一望,便看到重重雨幕下,昭王负手而立,抬首望天,说不出的落寞,而转而看向皇后,才知道为何从未见过面的两人怎么会有话可说,原来他们都是可怜人,天涯沦落人。数日之后,皇后坐在石桌前悠然煮茶,小翠在一旁静立。却突闻宫婢前来禀报,“皇后娘娘,昭王谋逆,皇上已下令追杀”皇后手里的杯子砰然落地,猝尔站起,厉声道,“怎么回事?”小翠哑然看着皇后,自从小姐做了皇后之后,很少如此失态,小姐是将昭王看做同类了吗?原来,昭王因与太师斗法,被皇帝打压,愤而逼宫,手刃太师,却因为太傅钱桦力保皇帝才放过皇帝,却被皇帝反扑,被皇帝追杀。听闻当日,太傅钱桦以身相救皇帝,迫得昭王投鼠忌器,不知道太傅与昭王与皇帝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昭王明明可以废帝自立,却因为太傅而收手,成王败寇。那日,昭王绝然之话语传遍宫闱,“景卿,你若让钱桦受一丝一毫伤害,我便覆你赵家天下”昭王现下已逃离京城,本来以昭王之武功,不该被追杀,却没想到,钱桦为了保皇帝,竟下毒,而且,昭王救下一女,双双坠崖。夜幕沉沉。皇宫里宁静无波,暴风雨的前夕也不过如此。皇后双手交叉放于胸前,透过重重夜幕看向不知名的地方。“皇后娘娘”一个黑衣人悄然出现在皇后身后,恭敬跪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事情可办妥?”黑衣人颔首,“一切谨遵娘娘吩咐,药已下”“下去吧~”皇后冷然道。一瞬之间,那里便没人。皇后抚着小腹,目光复杂,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怀上孩子,怀上那个九五之尊的龙种,若非那日皇帝除掉昭王太过高兴,跑来自己的寝宫,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也许自己就会一辈子安安稳稳呆在后宫之中,老死宫中,可如今不一样了,既然皇帝让自己怀上孩子,那就不要怪她,是时候该出手了。皇帝,数月前,你打压昭王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被身边人背叛。第二日。太傅钱桦在家被抓。“皇后娘娘有令,抓”钱桦拒不受捕,“本官患了何罪,劳皇后娘娘遣南宫大人来抓,朝臣犯罪,再怎样,也轮不到后宫来管”大内侍卫长南宫寻手持皇后凤令,“钱大人,下官劝您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不要再做无谓反抗,钱大人犯了什么罪,到了牢里,自然有人来告诉您!带走”钱桦被人扭走。上书房。皇帝听到下面报上来的消息,怒而扫案,案上奏折笔墨皆被丢在地上。皇帝怒气冲冲直奔凤寰宫而去。凤寰宫。“皇上驾到!”皇后似乎对皇帝来此一点也不惊讶,施施然站起来行礼,“妾身见过皇上!”其他人皆大气不敢出。皇帝挥手,强压着怒气,“你们都下去,朕与皇后有要事相商,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是”宫人鱼贯而去。皇帝烦躁的转来转去。皇后冷道,“皇上是来问罪的吗?”皇帝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因为皇后如此轻描淡写的话语都激得蹭蹭而上,“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皇后毫不在意坐了下来,“不就是拿了一个大臣”“不就是一个大臣,那是朕的太傅,不是别人”皇帝怒目而视。皇后一双冷目看着皇帝,只把皇帝看的浑身不舒服,“是吗?皇上的太傅,却不知道,大宋太傅什么时候成皇上一个人的”皇帝恼道,“你莫要咬字,今日,你若不给朕一个说法,这凤印,朕看,你也不必掌管了”皇后淡淡道,“既然如此,皇上就拿走好了,于妾身并无所碍”皇帝愤然拂袖道,“你,你莫要无理取闹,你是皇后,一国之母,怎能跨过皇帝抓人,后宫不得干政,皇家祖训如此,你难道忘了”皇后笑道,“皇上想知道妾身为何撇下这大宋国母的名声越权抓人,那,妾身便告诉皇上,让皇上明白”皇帝看向皇后。皇后起身,走到皇帝面前,一字一顿道,“钱桦以色侍君,本宫身为一国之母,岂能容他祸乱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