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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阳光温暖懒散,在那张英俊的侧脸上,投出一片稀疏树影,绰约悠然。若沧想起林庆业的感叹。本该幸福的一家子,突然遭遇意外,只剩下了心灵受创的欧执名。十一岁,承受着巨大压力,饰演一个孤苦又坚强的小男孩。没有父亲,母亲终日外出打工养家。家里乱糟糟一片,他必须在mama回家之前,照顾好年幼的弟弟、meimei,还得做完家务,独自承受十一岁不该承受的痛苦和烦恼。外人只知道他演技好,可他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受。若沧暗自叹息,似乎惊扰了沉浸在剧本里的欧执名。他抬起头,微笑问道:“师兄说什么?”若沧无奈挑眉,抿起嘴,看孩子一样看他,“师兄说,今晚你跟我出来一趟。”片场所在的地方,山清水秀,绿树成荫。冬夜都能听到小动物和昆虫的窸窣声,宁静又吵闹。若沧随手拿了一根剧组的长杆,在泥土松散的湖泊边,熟练画线。欧执名艺术素养一流,一看就知道是之前尝试失败的阵法。“还来?”欧执名语气里都是不信任。“还来。”若沧拿着长杆,替做桃木剑功能,坚定不移的说,“我是为你好。”欧执名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喉结。之前被狠狠啃过的触觉,还留在上面,包括手指尖都残留着当时的惨烈痛感。他忽然再次同情起白颖了。若沧真的下狠手,他都扛不住,更何况一个身心饱受摧残的弱女子。于是,欧执名看若沧的眼神,像看盛世美颜刽子手。现在,这个无情的刽子手,又要玩命脉流转之术,不知道等一下会不会性情大变,把他摁到地上这样那样。人生短短几十年,欧执名拥有许许多多后悔。如今最后悔的,是当初小时候演古装剧,武术指导说他骨骼清奇是练武的好材料,诚邀他加入武生行业。他根本没听,更对做武生没兴趣。要是他当初听了老人言!他能打不过若沧?武力值弱鸡的欧皇,盯着若沧都满是戒备。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从若沧走阵开始,他就仔细观察若沧状态,唯恐这位道长眼神涣散,灵魂出窍。但凡若沧出现一点异常,他绝对吸取教训,火速抛弃若沧不管。他会跑的。他真的会跑的!一场法事没能做出庄严肃穆的仪式感,反而增添了欧执名的紧迫感。若沧手持长杆,利落挥洒出破空清响,落下蜿蜒曲折的符箓。将印刻在心里的第二层秘篆,凭空书写在阵法之上,凝聚了周围密集的树木鲜活生气,笼罩这一片月色下清晰可见的阵法。欧执名本事戒备的。然而他控制不住自己游走的视线,顺着若沧修长手指,到肩膀,再到转身流畅的腰。他记得若沧没了腰带,裹紧外衣,衬得腰更细。想着想着,人类思维就开始不受控制起来。哪怕面前是淡雅出尘的身影,欧执名都能身处酒池rou林,铺张奢靡,放肆臆想。欧执名的严肃正经已经成为了习惯。即使他脑海展开了艺术型人体结构分析,也不妨碍他神色淡定从容。演技好就是这么没办法。欧执名最擅长的就是表里不一。若沧专心致志的走阵,终于成功完成了命脉流转之术·贰。他能感受到自然之气汇聚,天地随之流转,欧执名身上的沉香气息,也越发浓烈。不是情绪波动的浓烈。而是阴晦祟气,夹带着气运里吸走的残魂怨念,逐渐从欧执名身躯里脱离。悄无声息的气运,宛如一只巨大的漆黑皇蛾,扑扇起沉重的大翅膀,窸窸窣窣舞在空中,缓缓靠近若沧。若沧神情凝重,浑身紧绷。他曾经接受阴晦祟气都是被迫遭难。此时在阵法作用下,欧执名一身漆黑往他扑涌,缓慢如身体浸入冷水,冰凉灌注到灵魂,激得他暗自咬唇。若沧实在是……实在是有点儿难以适应这种,被别人气息入侵的陌生感觉。他一沉默,欧执名的胡思乱想就消失得干净。这位一向与灵异事件绝缘的大杀器,只能从若沧神色辨别出“事态紧急”信号!之前完美的偷跑计划,直接被欧执名抛诸脑后。欧执名心里满是担忧,问道:“若沧,你不舒服?”身前人的状态,不可能是舒服。那种抗拒、排斥,又不得不忍耐的神情,眼睛里都写着委屈。若沧视线一挑,欧执名心都揪紧了,他皱眉走过去,主动伸手,想着:若沧是不是又想咬我?然而,这次欧执名手掌抚上若沧肩膀,都没有受到攻击。只不过,若沧诧异的盯着欧执名,视线顺着脸颊,一直扫到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掌上。一言不发。不想咬手?欧执名熟练工,得出了新的结论。他喉结微动,不由自主回忆起当初若沧果断啃咬自己的状态,稍稍靠近,轻声问道:“你饿吗?”谁知,若沧退了退!他的状态异常得格外明显,欧执名顿时升起强烈担心。搞不好这个二层命脉跟一层状态截然相反。之前饥饿得想咬人的若沧,现在是本能的抗拒人!欧执名觉得有很道理。自己被自己完美的逻辑推理折服。于是,他收回手,站定在原地,试探性问道:“是不是我让你觉得难受了?”是的话,那就必然猜测正确!“……不是。”若沧突兀的出声,竟然无缝衔接了欧执名的心声,“只是我不太能适应……”他视线狐疑的扫过欧执名,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