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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门,宋清致忍不住说:“白寺。”“烦死了,”白寺的眼睛翻到后脑勺,“我想多跟你待会儿不行啊。”他其实现在气的不是宋清致而是自己,当初真的太稚嫩了才会想运作这个项目,以为能把宋清致留在身边呢,结果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坑,把自己活活埋在坑里,还没人可怜自己。车门终于打开了,宋清致下车,他站在车前看了白寺一眼,白寺还是那副头发丝都不爽的样子。宋清致想了想说:“一个项目不至于大家都要搞得剑拔弩张,到时候也会互相之间做些交流,这部分我会跟你沟通的。”他说完,白寺的表情还是没变,只好转身,才走两步,身后终于传来白寺的声音。宋清致又转身,却是眼前一花,接着“嘭——”的巨响。宋清致跟着大脑一震,视觉恢复之后就看到白寺那辆车里已经空无一人,半边车门也没了。宋清致往旁边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到五米开外的马路上,白寺抱着一扇蝙蝠翅膀似的车门,一头一脸的血,整个人懵懵地和他对视。66四周静了一下,接着哗然起来,宋清致向白寺跑过去。把白寺连着车门带飞的是辆摩托车,已经一头冲进了旁边的便利店,便利店的玻璃门破网一般,哔叽、哔叽地响着“欢迎光临”。骑摩托车的alpha摇摇晃晃地踩着碎玻璃出来,远远看到白寺怀里的蝙蝠车门,心比一地的玻璃还要碎。一百个他加起来,都不够赔那扇车门。Alpha肇事者身上的衣服也刮烂了,他是拐弯逆行的,要负全责,一路惶恐地走到白寺的旁边。宋清致正和巡警一起把断下来的车门从白寺身上挪开,alpha直接跪在白寺面前说:“对、对不起……我赔……”“赔你辆新车,你滚远点。”白寺顶着一脑袋的血,看也没看这个肇事者一眼,反而嫌弃被挡住了视线,都看不见宋清致是怎么担心自己的了,急得上半身直往旁边拐。“赔新车啊……”Alpha肇事者忧心到耳朵听岔,口齿发颤,慌得四肢一瘫,瞬间坐在白寺面前嗷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新、新车……那、那我分期行不?”分期一百年不知道能不能。“赔你新车还分期,你磨叽不磨叽。”巡警也凑过来查看白寺的伤势,白寺急得想把眼睛直接扔宋清致身上去,“你们别挡着我呀,赶紧把破车拉走,不是把我拉走!!”他不要别人碰,抬着唯一能动的胳膊把围到面前的人扒拉开,冲着宋清致喊:“清清!宋医生!我疼,疼死了!来抱我——”不幸中的万幸,撞飞的车门内侧有柔软的垫棉,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保护的作用,没让白寺在撞飞后遭受更严重的伤害。宋清致快速给他检查了一遍,身上大多只是擦伤,一条胳膊虽然没法动了但只是脱臼,倒是两条腿压得有点狠,需要去医院检查。白寺的耳后有大面积的擦伤,半只手掌大的毛发都擦没了,看起来血淋淋的。宋清致扶着白寺的脑袋进一步查看,白寺疼得眼冒金星,不忘趁机趴在宋清致的怀里蹭:“清清。”“脑部伤势不确定严不严重,你先不要乱动。”宋清致说,托住他的脑袋。于是白寺不动了,只用能动的那条胳膊紧紧搂着宋清致的腰,勒得宋清致不由抻背,垂下眼睛看他。白寺把整张脸都按在宋清致的怀里,宋清致只看到他的后脑勺,头发因为染血而发亮,发梢还有血迹不停往脖子里流,滴滴答答像输液管似的落到地上。宋清致的手指轻轻地颤抖着,搭在了白寺的肩膀上。他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半个小时后,白寺的各项检查出来了。宋清致一一看过,和他的初步判定没有多少出入,两条腿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其它相对而言都不严重。“白寺,这边手术条件还可以,如果你想转院,我现在就帮你安排,按理两天后消肿了就能动手术。”宋清致微微地松了口气,却依旧嘴唇发白,眼神也泛着空,好像还没有找到灵魂似的。他一直都是井然有序很有把握的,再混乱的事情都能秉持着惯有的镇静,这样魂不守舍的宋清致还是第一次见到,白寺忍不住喊了声:“清清。”和宋清致此时的模样截然相反,白寺这个残废了两条腿的alpha称得上神采奕奕,眼神甚至炯炯发亮,把太阳和月亮干掉,他的眼睛就能继续照亮白天和黑夜。没办法,往医院的一路上,宋清致一直抱着他。白寺坐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比任何时候都精神地说:“清清,我没事,我听你的,你说在哪里就在哪里。”护士进来询问要不要请临时护工,宋清致这才回过神,强打起精神正要开口,白寺已经直接回绝了,他说:“清清,你留下来嘛。”宋清致看向白寺,alpha的大半脑袋都包住了,一双炯炯发亮的眼睛在他的注视下,渐渐水汪汪地可怜了起来,吃定了这招百试百灵。宋清致避开他的视线,点点头,心里面却始终被什么捏住了,有点透不过气。到了夜间,白寺的两条腿已经肿成了发面馒头。他直接疼醒了,牙齿咬着舌头发出丝丝抽气声,还没喊出来呢,床边的台灯已经亮了,宋清致的影子盖了过来。他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只脱掉了外套,额发显得凌乱,很明显一直没睡。白寺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不由一跳说道:“清清,你怎么了?”按理说宋清致关心自己关心到这种程度,白寺觉得自己不求个婚实在不像话,可他也知道宋清致不是什么七情上脸的人。很早以前他又不是没见过在医务室值班一夜的宋清致,头发不油,眼神也不疲倦,熟练掌握着打盹五分钟恢复两小时精力的秘诀。而他现在也不是重症,最普通的骨折罢了,白寺自己都不放在心上。宋清致替白寺挪动了一下双腿的摆放,缓解长时间固定一个姿势的麻痹感。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没有办法骗人,漆黑得像一个漩涡,他快要溺毙在里面了。白寺躺在床上,不由有些凝重地喊了声:“清清。”“疼没有办法,消肿了会好一些,你先忍着。”宋清致说着,做了个很少见的动作,他弯腰屈膝站在床边,替白寺掖好床被,之后将手插在白寺的另一边耳侧,俯身停留了很久才缓慢地替白寺矫正了一下枕头的位置。明明是他在照顾人,那股神态却更像需要一个怀抱。白寺的眼皮和心脏同时猛地一跳,终于反应过来,宋清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他盯着宋清致那些踽踽孤独的动作,心里慢慢有什么溢了出来。一直以来,宋清致看着就像没有伤口的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