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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冰冷的贺云霆,又看了看此刻表情似乎没什么不同的林晗,重新缩回他的肩膀上。“别怕。”林晗揉了揉它头顶软乎乎的毛,说道。看得出来就算是官媒,负责采访直播的人也有些激动,他们最初的目的只是不抱希望地联系一下陆安和,看看基地有没有可能对此有其他见解。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所有人都想独善其身,这点道理,基地不可能不懂。但不仅陆安和同意了他们的邀请,甚至还让从来不直面媒体镜头的贺云霆本人出来回应。这简直是之前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官媒的人按程序介绍了一番关于现在质子星的现状,以及对许知恒拮抗剂的质疑。贺云霆的表情看上去虽然没有不耐烦,但依旧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在当对方终于说完前面的介绍,忐忑地将时间留给贺云霆时,林晗甚至感觉窗外那些闹腾的学生们都安静了一些。“不否认质子星确实存在这种基因反扑的可能。”他的声音很淡,仿佛现在的情况没有那么不乐观。如果让别人开口,官媒的记者可能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接下来的计划,或者有没有别的应对措施。但不知道为什么,换成了贺云霆就没人打断,想等他全部说完。“但正是许教授的勇敢尝试才有了拮抗剂的产生,也才有了让当时的质子星好转的可能。如果要直接否定掉他的功劳,那我之前做的那些也难辞其咎。”他伸手无意识地碰了一下军帽上冰冷的金属图案,说道:“没人能预知这颗星球最后的走向,但大家都在为之努力。”“生命没有成功和失败,只有孤注一掷和义无反顾。”[为什么上将说的每一个字都好迷人,我觉得只要是他说的话,我就会相信。][也是诶,许教授确实是救了那些人,现在也不要这么苛责他吧。][可是现在谁知道质子星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如果做了等于没做,不就是白费功夫?][但拮抗剂的研发的的确确让质子星延缓了这么久,给这样辛苦的教授一点同理心都不行吗?][上次上将被那些人误会的时候也是许教授勇敢站出来帮他说话的吧,这么一想,我竟品出一种两人惺惺相惜的味道。]贺云霆好像并不打算回答其他任何问题,甚至也没让陆安和代替自己回答,并没有多留就离开了。但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就已经足够。-而在许知恒的私人实验室里,祁嘉木听见屋内的响动,犹豫片刻后还是推门进去:“教授,您还好吗?”因为担心有人找到这里,加上祁嘉泽也还在实验室,贺云霆干脆让祁嘉木来保证许知恒的安全。祁嘉木入眼看到的画面有些狼藉。许知恒脸色并不好看,有些无力地伏在实验桌上,试剂瓶打碎了好几个,冒着热气的玻璃杯也变成碎屑落在地上,而正中心的光屏是刚刚结束的新闻直播。祁嘉木担忧地看着许知恒,他当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生怕许知恒会受不了这样的压力:“许教授?许教授?”许知恒努力吐出一口气,捏了捏眉心:“……我没事。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祁嘉木想安慰两句,可他也是个寡言的人,实在不知应该说些什么。许知恒有些焦急,他上前抓住祁嘉木的手,好像不安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嘉木,你能联系到上将吗,我,我想找他……”毕竟在贺云霆第一时间说出那些话后,关于许知恒的恶意舆论会骤减,祁嘉木努力安慰道:“许教授别太担心,上将他——”祁嘉木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实验室门口传来识别通过的声音。祁嘉木明显感觉许知恒握着自己手臂的手僵了一下,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来人是谁,但还是连忙说:“不会有人能找到这里的,您放心,一定安全。”事实证明的确不是别人。半小时前还在基地对镜头说话的男人此刻出现在实验室门口,帽檐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站得笔直,有种逼人的威严。祁嘉木松了一口气,但贺云霆穿得这么正式也很少见,立刻尊敬地对他行了一个军礼:“上将。”贺云霆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上将……”许知恒也没料到他现在会出现在这里。“许教授。”贺云霆应了一声,说道,“相信新闻您已经看到了。”“我知道,我知道,”许知恒连忙说,“谢谢您……”“不必。”大概是今天的贺云霆看上去格外冷漠,许知恒在听见他的话后也不再多说。“但质子星的事,总要继续去解决。”贺云霆声音淡淡,“我是来接您的。”这下连祁嘉木也愣了一下,现在许知恒的住处和常规实验室都围满了人,他又没有进基地的条件,能接去哪里?“陛下邀您一见,我带您一起过去。”第104章第104章有种将千万人的英雄拥……因为是私人会面,地点定在了并不高调的偏殿。对比穿得正式的贺云霆和许知恒,面前站在窗前的男人就显得十分随意了。比起地球时代,重新回归二元君主立宪的政治体系虽然有诸多弊端,但能更好地将权利握在手里,再在统一的高压集权下更快发展军事力量,这也是帝国之所以能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无人敢惹的原因。即使是偏殿也装潢得华丽异常,巴洛克风格渗透到每一个细节,完整的石柱顶端被金色的柱头镶嵌着,天花板描绘着精致的巨幅油画,白色的浮雕顺着长而恢弘的走廊一直延伸。闻昭身上很随意地披了一件丝绒外套,目光落在窗外线条极致的喷泉雕塑上。他一头微长的黑发,脸上有一抹很浅的倦意,消减了一些凌厉的味道,但依旧带着与生俱来的独有气场。他的手指好像在把玩着什么东西,动作悠然闲适。见两人来了,他收回视线,抬了抬手让两人在私人场合不必规规矩矩行礼,又重新坐下。“上将辛苦了。”闻昭的声音还算温和,再转头看向许知恒,“早就听说许教授学术造诣登峰造极,久仰。”许知恒不卑不亢又得体地点头回应。“不用太拘谨,随便聊聊,”闻昭说得随意,手还灵活地将那个小物件穿梭在指尖把玩,“别有太大压力。”可这句话说完后,他继续道:“就是想知道两位对现在的情况有什么打算。”语气虽然像唠家常,问题却一点也没有“随便聊”的意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