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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是恨。而你，从来没有爱过的人怎么会明白？”

顾晨空洞的眼中划过一丝茫然：“爱，是什么？”

他的眼前闪过当年他尚且年轻的时候，曾有佳人拈花一笑，从此入了他的眼，明了他的眸。

后来，佳人嫁做人妾，孕有一女，女尚幼时，为正妻所害。

其女生而富贵，然无人呵护……

佳人之女姓顾，名裴。

顾裴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要疯掉。

原本雍容华贵的面目变得狰狞可怕，如街头泼妇一般，蓬头垢面，难掩其神。

“大人，”她放弃了进攻，转身回到顾晨的身边，疯疯癫癫地抱住了站立不稳的顾晨，嘴里慌乱地喊着：“大人大人。”

顾晨感受着顾裴怀抱的温暖，嘴角勾出一丝微微的笑意：“你许久不曾叫过我父亲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不像小的时候叫自己父亲了？顾晨记不清了，他只记得生前的顾裴总是冷漠的看着自己，疏离的喊自己大人，从来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围绕着他撒娇，但是自己所有的要求都会一一照办。

顾裴正在喊的大人从善如流地改成了父亲，一点也没有第一次喊他父亲的生疏，不知道私下里练习了多少遍。

听到顾裴喊自己父亲的顾晨欣慰地笑了，那双空洞的眸中闪过一丝追忆。

眨眼间，顾晨的鬼力消失殆尽，化作空中微不足道的尘埃，凄清地漂浮着。

顾裴再也控制不住，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了起来。

那是她的父亲，是她母亲死前一直惦念着的父亲，是她曾答应过自己母亲会好好保护的父亲……“我要你死。”她空空洞洞地看着怀里，像是他还会在自己怀里微微地笑着一样。

上穷碧落下黄泉，她再也找不到自己的父亲了，她终于成为毫无挂念的鬼魅了。

第25章顾裴疯狂取鬼命

顾裴收回一直虚托着自己父亲的手，因为愤怒，所有的鬼力都被压制在她那双苍白的手上，竟然将手映的通红一片，倒是多了些许的恐怖。

长长的秀发不再顺从地垂着，像被风吹了起来一样漂浮着，这时的她才真正符合常人心中给厉鬼贴的标签。

“为什么？”顾裴冲着小奴婢大声的吼道。她们不是合作伙伴吗？

小奴婢淡淡地笑了：“因为，他是我的求而不得。”

千年作为谷清而存在着又如何，她只希望能够在一瞬间，让谷粒知道有执念的人不只他一个；她只希望，有那么一瞬间，在他孤单难过的时候，能够来她的身边。

她陪伴了他一千年，最后也抵不过一个假的兰翔鸿。

在假的兰翔鸿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做了同自己jiejie同样的决定——为了爱情牺牲掉亲情。

如今这样的结局，是她早已想好了的。

于顾裴而言，自己父亲的偏爱是她的求而不得；于谷清而言，无情无欲的莫青是自己的求而不得；于漂浮了千年的谷粒而言，兰翔鸿只是他以为的求而不得。而于她而言，无奈下凡地谷粒是她的求而不得。

他们所有人都为了自己求而不得的执念，在这个世上违背天道地毫无存在意义地存在着。

但是天道总不是那么好逆的。

身为神仙的兰翔鸿和谷粒为了彼此的爱情逆天而行，尚且不得不下凡下一盘大棋，以瞒天过海，他们这些凡人又算的了什么呢？

所以……灰飞烟灭、魂飞魄散实在是她能够想象到的最好的结局。

小奴婢不退反迎了上去，那只通红的手从小奴婢胸膛上穿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小奴婢被摧毁的渣都没剩，真是比顾晨还要凄惨。

已经陷入疯狂的顾裴转过身来，冲进兰翔鸿和谷粒的包围圈。

兰翔鸿脑中正在回放着自己以往的或真或假的回忆，真真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谷粒仍然陷入昏迷着，那双眼眸依然沉沉地闭合着，很是柔和安详，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他们如今艰难的处境。

而谷清和莫青早已被顾裴寻来的帮手围了起来，谷清被鬼力早已用的差不多，莫青再不敢让她使用鬼力，只能将她牢牢地护着，周围的鬼魅皆无法近她身，只是失去了大半神力的莫青护着自己都成为困难，更何况还多了一个谷清？更无法去阻挡顾裴的进攻。

不出所有人预料，顾裴毫无妨碍地冲到了两个人的身边。

看到顾裴冲过来，兰翔鸿一手将谷粒围在怀里，另一只手从袖中拿出一个碧蓝色的匕首，直直地向顾裴的心脏处捅了过去。

但是，已经疯掉了的顾裴完全不管兰翔鸿手中威胁性甚高的匕首，只直直地攻击向兰翔鸿怀中的谷粒，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真可谓是千钧一发，让人惊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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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尘埃落定影子现

千钧一发之际，兰翔鸿脑中电闪雷火的将自己的记忆排除出去，只剩下清明的计算。依照她现在攻击的速度，他完全可以将匕首刺进她的胸膛，并且能够让她不伤到谷粒。只是，那样……

兰翔鸿低头看了看尚且安详着的谷粒，嘴角勾起不明意味的笑，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深深压着的是深入骨髓的绝望。

他的身子微微斜了一下，将匕首往前送了一送，不等耳边传来匕首刺进顾裴血rou的声音传来。他就抱着谷粒转了180度，用自己的后背做了谷粒的护盾。

“砰”的一声，顾裴的手掌砸在了兰翔鸿的身上，兰翔鸿嘴里含糊地“唔”了一声，环着谷粒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青筋暴露。

身后顾裴的胸前插着一个碧蓝色的匕首，在她的胸前破了一个大洞，灰色的血液混着鬼力弥漫在空气中，一点一点的消散。

其他被顾裴带来的小鬼见领导他们的顾氏父女皆已魂飞魄散，尽都一哄而散，没有丝毫为他们报仇的想法，毕竟他们只是被顾裴雇佣的鬼。

等他们全部散尽以后，兰翔鸿突然抱着谷粒跪了下来，一直挺直的脊梁也放松的弯了下来。头微微低着微笑地看着自己怀里的谷粒，他抬起手细细描摹着谷粒的面容，像是要把谷粒记在自己的心里。

方才受过顾裴一掌的后背隐隐作痛，突然，他身子往前倾了倾，吐出来一口灰色的的血液。血液散落在地上，缓慢地蒸发在空气中。

有一些零星的血液散落在谷粒的脸上，像是感觉到了血腥一般，谷粒睁开了眼睛。

那双原本黑色的眸子变成了金黄色，仍然是平静无波的表情，但是却让兰翔鸿心颤。他面色平淡地从兰翔鸿怀中直起来，依然是以往的面色，气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