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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一样,他又躲了起来。姊姊担心他于是去找他。”“姊姊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成人形了。她的头发被扯得像癞皮狗,两只眼睛都戳瞎了,右手没了,左手露出了骨头,rufang连根撕了下来。还有她的尾巴,鳞片都掉了,一道血rou模糊的裂口几乎把她的尾巴扯成两半。”烛天仿佛陷入到那段恐怖的记忆中,说话声音越来越阴森:“明白了吧?你确定还要进去看他?”“没关系,我可是人类。”烛天冷笑:“哼,他发起狂来可不管你是什么性别和种族。”楚悬倒是蛮不在意地挥挥手,仿佛门后面关的不是一条发情期的塞壬而是一只怕生的小奶猫:“别废话,让你开你就开。”第34章丑恶烛天为楚悬打开了米拉克那个腔室的阀门,门里面一片漆黑,顺着向上的通道往前走,通道尽头是一个完全黑暗的庞大空间,这里的海水刚刚漫过楚悬的膝盖。楚悬摘下呼吸面罩,深吸一口带着血丝的空气。“小米,你在吗?”他朝黑暗的虚空中呼唤,经过墙壁折射后回声的扭曲成恐怖的嘲笑。黑暗的尽头传来轻微的水声。楚悬趟着水跑过去,水花的声音久久回荡在黑暗的虚空中他把探照灯功率调到最大,渐渐地照到了黑暗中的东西:一个巨大的白色倒十字架纵横在红黑交织的背景上,斜斜地插进浅水中,一个人形的东西以耶稣受难的姿势吊在十字架上。“楚……”那个勉强看得出是人形的东西,发出嘶哑到难以辨认的声音,好像刮坏了的留声机唱片。吊在倒十字架上的米拉克瘦到只剩一张皮包住他宽阔的骨架,头发干如枯草,尾巴上的鳞片掉了一半,全身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尤其以腰上那几个几乎腰斩的贯穿伤最为吓人。插在腰上的那些蜘蛛腿不见了踪影,也许早就被他吃掉了。平时米拉克能够快速恢复伤口,归根结底因为体内储存有足够的有机质分解可以分解成能量。但是现在,再也没有多余的能量。为了提供发情期需要的能量,蛋白质酶已经在分解它的内脏了。“快……快回去。”他艰难的吐出两个音节,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楚悬置若罔闻地继续走向米拉克,他以为自己能够淡然面对,但是他现在心里很乱,乱得很。走到不足一人之距,楚悬看到吊着米拉克的是监牢腔里那种白色软体动物,它们像桥梁钢缆一样,六根合绞成一束,使得拉力几何提高,对于强弩之末的米拉克而言根本无力挣脱。他的手腕上,脖子上,尾巴上,全是淤血的勒痕。难道,小米这个房间其实是个牢房?用来关押他自己的牢房?环顾四周,只有红黑色的墙壁和浅浅的一滩水,对于一个牢房来说,再适合不过了。堂堂人鱼中的王者塞壬,就是住在这样一个鬼地方?他一复一日面对的,就是这样无尽的黑暗和压抑的空气,还有定期的放逐与监禁?住在雪山之巅的苦行僧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小米,小米……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啊……”楚悬抵上他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他皲裂的唇边。米拉克的眼睛眼窝深深凹陷下去,那双原本漂亮夺目的金色瞳孔,浑浊得好像用了旧了的白炽灯泡血丝网布。在利维坦上,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米拉克尚且如此。那以前呢?以前和阿雅还有烛天在一起的时候呢,他又是怎么对自己的?为了不伤害到身边的人,他选择了禁欲——最痛苦的禁欲。rou欲是人类的原罪。所以从古至今,人类中都不乏禁欲者,他们有的是宗教的狂信徒,有的是艾滋病人,有的甚至只是禁欲主义者,支撑他们的,是信仰和理想。可是动物没有罪,它们的一切交配欲是以种族的繁衍生息为目的,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可是,如果是一只在人类文明熏陶中长大的动物呢?它极尽所能模仿人类。它厌恶自己的身份,厌恶自己的身体,厌恶自己的欲望,厌恶自己一切和人类不一样的地方。它愤怒,它痛苦,它自卑,它压抑,最终,它扭曲。米拉克就是这样一只动物。以米拉克对于英语的纯熟度,还有对流行文化的认知,楚悬推测他是在上个世纪的美国社会长大的。但最终,米拉克认识到,他不是人类。他极度痛恨自己的发情期的疯狂,他选择了禁欲,不使自己最难看的一面暴露出来。他其实非常自卑,他的高傲,他的乖僻其实都是用来掩盖他的脆弱。而且,他真的很喜欢人类。“楚……你走……”米拉克再次吃力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音节,他双眼中的血丝越来越浓,好像马上就要爆开。楚悬坚定而决绝地摇摇头:“你现在很虚弱,必须马上输液……”楚悬的话还没说完,米拉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发出一声尖啸。如果放在平时,他发出的超声波能把楚悬震得暂时失聪,但是现在,楚悬仅仅精神恍惚了一下。“走……”剩下的音节淹没在了无意义的嘶吼中,接着,楚悬看到米拉克的双眼被破裂的毛细血管彻底染红,奄奄一息的身体竟然开始疯狂地扭动,似要挣脱束缚,他瘦得皮包骨头的躯干上,青黑色的血管一根根暴起,本来结了伽的伤口再度崩裂开,血顺着鱼尾巴流到水里。米拉克鱼尾上的生殖裂像婴儿的小嘴一样张开,粗壮的rou蛇因充血涨得发紫,灵活地探入了楚悬的大腿中间的窄缝,欲求不满地在股沟的位置摩挲,顶端的倒钩急切地寻找刺入的突破口,竟然在陶瓷板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楚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塞壬蛇一般的yinjing找不到发泄的xue口,就着两块装甲板之间的窄缝抽插扭动模拟性交的动作。楚悬叹了一口气,退开半步,把鼓胀的rou蛇从自己身上拿下去,顺便观察了一下塞壬的生殖构造。“Whatthehell……holyshit!别喷啊!”楚悬有些尴尬地把手在水里冲了一下,他望着在倒十字架上嘶吼咆哮的如同恶鬼的米拉克,眼神很复杂——现在你的脑海里意yin的是谁呢?是阿雅,是我,还是另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人?向往成为人类的你,如果你知道你失去意识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会不会更加痛恨自己?“那些人”想要的,就是这样一种生命形态?楚悬自己倒是不在乎,可是全世界剩下的30亿人会怎么看?伦理问题怎么办?种族问题怎么办?光是因为肤色不同,人类之间就爆发了几百年的战争,如果加上一个不同的物种呢?把他带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