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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大姐,我回来看你拉!”夏安一路叫嚷着,冲进田地里。夏老娘和夏平听见喊声,也早停了手里的活,在衣襟上擦了擦手,又一人拉起夏安一只手,上下打量,嘘寒问暖。“安安儿啊,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回来了,可是在相府里头受什么委屈了。”夏老娘有些担心的问。“没有,相府里的人对我都可好了!”夏安摇摇头,把之前和苏若寒商量那套说辞又说了出来,“是我想你们了,还有啊,这不是我生辰快到了吗,正好今天有空,就回家啦,我们一家人聚一起吃顿饭。”“好好好,你想吃什么,娘回去给你做。”夏老娘这才放下心来,又道,“只是你这回来的太突然了,娘和大姐绣给你做生辰礼的衣服鞋子还没做完,有点委屈你了。”“这有什么好委屈的,能和你们一起吃饭,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生辰礼了。”夏安笑道,看夏老娘和夏平神色有些紧张,显然是很在意生辰礼这件事情的,就又说道:“其实呀,有个礼物,你们现在就能送我。”“什么礼物。”夏老娘和夏平同时问道。“帮我烧几壶热水,让我好好的洗个澡。”夏安笑吟吟的说,一边说,一边还挠了挠后背,“你们是不知道,在相府的时候我怕被别人发现身份,洗澡都是速战速决,好久没痛痛快快的泡过一个热水澡了。”“多大点事,一会回去就给你烧热水。”夏老娘怜爱的看着儿子,心里头那个感慨呀,相府这种大户人家就是好,儿子去了几个月,竟然跟脱胎换骨了一样,不仅人变精神了,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听着心里头暖洋洋的。*回到夏家,一家人齐心协力,很快就烧出一大桶热水,连着大木桶,一起搬到了夏安原来睡的房间里。夏乐依着原主的习惯,固执的要留在屋里帮夏安洗澡搓背,夏安连哄带劝,废了好大一阵功夫才把小家伙推出去。家里人见了,更是感慨,相府是有多大的法力呀,夏家的懒虫去一趟,连身上的懒病都治好了,变得那么懂事,都会自己洗澡了。夏安不知道家里人的想法,他只是当纯的,不忍心让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子来帮自己洗澡。“爽啊!”他把自己脱光光,整个人浸入热水之中后,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虽说在相府也能洗澡,他和苏若寒两个人相互帮对方守着门就成,但怕遇到意外,每次都是用热水擦身,速战速决,根本不如在家里悠悠哉哉拿木桶泡澡舒服。早知道就把大兄弟也带出来了,让他也跟着泡泡澡。因为太舒服了,夏安足足泡了大半个时辰,中途还差点睡着,直到水变凉了,才恋恋不舍的从桶里爬出来。他套了件原主的布衫,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屋子,这会子夏老娘和夏平正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双胞胎也在厨房门口蹲着剥豆子,见他出来,都是打声招呼就让他去歇着,根本不给他帮忙的机会。可一个人干歇着也挺无聊的呀。夏安想了想,得,我去找我一岁大的小外甥女阿满玩。出于礼貌,他先问了夏平一嘴:“姐,我能把阿满抱出来玩吗?”谁知,这话一出口,刚刚还热火朝天的厨房顿时安静了下来。夏平正切着菜呢,刀子一歪,差点切着手,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小声道:“阿满她,还是不大好。”这会轮到夏安吃惊了:“怎么回事,先前没给阿满买药?还是买的药吃了不管用?”一副药一两银子呢,一共五两银子买的药,为了这药他都把自个卖了了,要是吃了没用,他可得去找那卖药的庸医算账!“买了买了,药都吃下去了,也挺管用的,就是……”夏平说一半,又打住了,强笑道:“今天给你贺生辰,是开心事,咱就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了,先做饭。”夏老娘也跟着附和:“对对对,先做饭,那些都是小事情,不打紧的。”夏安又去看两个小的,虽然没说话,可都低着头,红起了眼眶。他算是明白了,夏老娘之前去相府看他,说家里一切都好,不用忧心,近期最大的烦心事不过是那牙婆得知夏安做了二少爷的贴身丫鬟,找上门来骂了一通,说他们夏家人下作,心机重,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云云,还最后被夏老娘给反骂跑了,这一堆话全是报喜不报忧的,这个家里,明明还有不顺心的事情,就是阿满的病。可他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夏安当即板了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阿满可是我亲侄女,你们今天要是不说清楚,这饭我可吃不下。”“这……”夏老娘和夏平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夏平开了口,“就是大夫说了,阿满那病不是吃几幅药就能好的,得天天吃,月月吃,年年吃,好生养着,养个数十年,病才能好。”她说起这个就开始叹气,“可那药你也是知道的,贵得很,就算是天天吃有几位大补药材不用放,也得三四两银子一个月的药钱,咱家哪负的起呀,前头那五服药材节省着吃了快两月,后头这一个多月,已经没在吃过药了。”夏安皱眉问道,“给阿满看病的可是村口那个赤脚大夫,他说阿满是什么病了吗?”夏老娘摸了一把泪,说道,“是痨病,而且不止胡郎中这么说,城里头医馆大夫也是这么说的。”夏安本来都做好了准备,要撸袖子去揍那胡乱讹人钱财的赤脚大夫,听到这话又停住了。痨病,就是现代人所说的肺痨了,这种病在现代来说不算什么,在古代确是真的很严重了。红楼里的林黛玉据说得的就是这个病,贾府那么有钱,好大夫好药材都不缺,精心照料着也没好转,更何况是他们这个贫苦之家了。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不给阿满治病吧。夏安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问:“阿满有多久没吃药了,我最近几个月的月钱都带家里来了,还剩下多少。”夏平答道:“药就一开始买那五副,我们节省着,把药渣熬了又熬,吃了近两月,最后这一个月,就再没药吃了。”“至于你的月钱。”夏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着说,“那钱大半都得留下来,以后赎你的卖身契,不如等你年岁再大些,在相府里暴露可就危险了。安安,当初为了救阿满一命,让你卖身去相府做丫头,大姐就很过意不去了,可不能再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