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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就听见房间里头的读书声,她有些诧异,邱栩宁很爱赖床,已经到了她得天天叫他起床的地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自己起床,还背起了书?周明美附在门板上仔细听了听,他果然在背书。她心里又困惑又高兴,也没出声惊扰他,悄悄离开了。邱栩宁背了一会儿书,去刷完牙洗完脸,下楼吃早饭。他这会儿还不是假期,要上学,但出了这事儿,周明美硬是给他请了两周的假,到今天为止,都还有四五天的病假呢。邱栩宁喝了一口粥,也不敢看周明美,小声地把他想回学校的意愿给提了。与其这样一直在邱家呆着弄得浑身不自在,还不如去学校呆着,至少他习惯在学校的生活。周明美皱了皱眉,说:“你再说一遍,你刚刚说什么?”邱栩宁呆了一下,抬起眼睛看向周明美,又很快移开,落到她面前的碗上边,嗫嚅着说:“我想去学校上课了,太久没上课,我怕跟不上进度。”周明美听了,眉头松缓了许多,“这样啊,你头真不疼了?”邱栩宁连忙点点头,“不疼了。”邱硕海笑他,“你真蠢,妈都给你请了两周的病假,能玩不多玩几天,还赶着要去学校,真是蠢到家了。”周明美听了居然赞同地点点头,说:“你不用急着去学校,能多玩几天,就多玩几天,你脑子伤了,可别累着了。”邱硕海听了,撇撇嘴,说:“妈,你疼宁宁不疼我啊,天天催着我去工作。”周明美瞪他,邱硕海赶紧又说:“姐的工作不就挺好的吗?工资也不少,我就不用去工作了。”邱栩宁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邱硕海今年二十,高中就念了一年,就辍学在家,一直呆在家里游手好闲,不出去工作,不仅伸手和爸妈要钱,还跟邱大姐邱海燕要钱,他也要习惯了,不可能会去上班的。周明美对让他去工作的态度也不怎么坚决,所以听他这么说,言辞也都不怎么严厉,“你这样以后娶了老婆怎么办?”邱硕海嘿嘿笑着,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不过妈啊,你得给我找个有钱的老婆,省的我还要养家,麻烦。”周明美撇嘴,“有钱的女的谁看得上你。”虽然这么说,但她觉得自己儿子哪儿哪儿都长得好,长得敦实,身材也随他爸爸,长得高大,女孩子都喜欢这种男孩子,所以她倒是不愁邱硕海找不到女朋友。邱栩宁等着他们都停歇了,才开口说:“我还是想下午就回学校,我怕跟不上进度。”周明美听他一直坚持,也就答应他了,她面对邱栩宁,是再温柔不过的慈母了,“宁宁啊,你要是觉得不行,你就回来,你那么聪明,落下几天课也没什么,以后再补回来就是了。”邱栩宁赶紧点头,说:“我会的。”他刚好已经喝完了粥,便放下了碗筷,下意识地要收拾旁边的碗筷,只是刚收拾了两个,他注意到周明美有些惊诧的眼神,又忽然反应了过来,手指一僵,慢慢地将碗筷放下,往桌里边推了推。周明美惊诧的眼神慢慢平复了下来,对邱栩宁笑着说:“你去念书吧,今天中午给你做一顿好吃的,你吃完了再去学校。”邱栩宁看了看四周,问:“贺知渊去学校了吗?”周明美听见他的名字,下意识地皱眉,“去了,我让他早点去,别跟你撞上,晦气。”邱栩宁听了,半晌没有说话,周明美要收拾碗筷的时候,他才说:“mama,你让他正常时间起床好了,我会早点起床去学校的。”他第一次喊了周明美“mama”,周明美却不知道这一声“mama”份量有多重,她听了邱栩宁的话,说:“你多睡一会儿,不用起那么早,他该给我早点起来,全家就他一个人最舒服,少不得得挫挫他。”邱栩宁被她的话堵得无话可说,他现在才意识到周明美对贺知渊的怨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他没有再和周明美说什么,他转身去了三楼,看见昨天晚上放在门口的那些零食都不见了,他居然有些高兴。他已经“上供”啦,他也吃掉了,他们那事儿就算一笔勾销了吧?邱栩宁心里高兴,脸上也带上了些许的红润,眼睛都亮晶晶的,整张脸都因为高兴而生出光来,这张脸上没有了以前的戾气和骄纵,只有单纯的喜悦,因而显得好看极了。很难想象,同一张皮囊,在不同的人的身上,会显出如此巨大的差别。邱家人是粗莽,又偏爱邱栩宁,纵使觉得他奇怪,也绝对不会多想。但贺知渊是明白邱栩宁前后的差别的。第5章哭包贺知渊现在念的学校就是周明美心心念念的一中,本县城的一中学校在周围市县都比较有名,不过是私立学校,学费也高昂,当然,这笔钱不是邱家出的,而是处理贺家一切事宜的律师着手,将贺知渊安排到了这所学校,学费也都是这个律师出的钱,不然凭着邱家夫妻俩的德性,贺知渊估计书都没得念。现在距离贺知渊家里出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贺知渊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处境,他适应的很快,要不是邱栩宁溜进他房间偷那块手表,他也不会动怒,对邱栩宁动手。他是一个很能忍的人,唯独在一些事情上,无法控制自己。贺知渊拿出那块手表,手表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是贺知渊父母的遗物,为了避免太过显眼,他连表带都拆掉了,没想到还是被翻了出来。贺父贺母去世的突然,诺大的家业也顷刻间倾倒,他一夜之间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也只有这块表可以聊以慰藉。下午放学,贺知渊单肩背起书包,正要往教室门口走去,一个女生拉住了他的衣服,柔声问:“那个,贺知渊啊,班上刘玉禄生日,请大家吃饭,你来不来啊?”贺知渊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地说:“不去。”女生说:“大家都去,你也来嘛?上次全班聚餐你都没来。”贺知渊说:“我说了,不去。”他的表情并不和善,或者说他本身长得就不太和善,那双瞳色偏浅色带着点琥珀色的眼眸由于光色原因,总是显得有些野性的冷漠,看着人的时候,也带着一种逼迫感,他到底从小在豪门之家里成长的,浑身的气度和气场都不是这种小县城里才能养出来的。有识货的人能认出来,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牌子货,上下一身都要好几万,所有人都猜测他家里应该很富裕,但他偏偏很低调,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他从不显露自己的财富。这样的男孩子,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的心,单单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