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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觉得自己上当了,“谁看见蟑螂能跟看见亲人似的?”“我是特别怕,怕得离谱的那种,”俞寒笑道,“有一回,群里有人说接了个活儿,半夜上门帮一个小姑娘抓蟑螂。别人嘲他说这也值得一提?那边儿就说是罕见的长翅膀的巨型蟑螂。他擒获后还特地拍了照片炫耀。我当时也没看前因后果,见有人发照片就顺手点开了。结果手机被我当成手雷,一个抛物线直接就扔出去了,都没带犹豫的。”彤梓青想了想当时的画面,又想了想俞寒平日里那副老神在在,运筹帷幄的样子,顿时乐出了声儿。别说,确实有点崩人设。“别给我散出去啊,”俞寒嘱咐彤梓青,“自己知道就完了。”“不说出去,”彤梓青在黑暗里点了点头,“保证不给组织抹黑。”俞寒这时终于把被子掀开了,初冬特有的干冷空气瞬间扑面而来,重新充盈在了俩人的五脏六腑中。“睡吧,”俞寒拍了拍身边的人,“折腾一晚上了,小岭的事儿等醒了再说。”彤梓青彻底踏实下来,于是这一觉就睡得不知过了几世几劫,好像把前几晚失眠的份儿一口气都补了回来。等再睁开眼,床上就只剩了自己。他爬起来,推开卧室的门出去一看,此刻的天光早已大亮。客卧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没人。洗手间里传来洗衣机的嗡嗡声。这时候,他听见门口有拧动钥匙的动静,回头一看,是俞寒从外面走了进来。“醒了?还以为你得睡到下午。”俞寒把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搁在桌子上,然后把背着的猫笼便携舱撂在了地上。彤梓青赶紧上前一步,把里面的煤球儿放了出来。他闻着猫身上清新的味道,问道:“你去带它洗澡啦?”“嗯,”俞寒笑着说,“咱俩也没经验,我怕给煤球儿弄感冒了,就带它去宠物美容的地方洗了澡,还打了针,买了些猫砂猫罐头什么的。”“这么好啊,”彤梓青蹲下胡撸着煤球儿黑得锃光瓦亮的脑袋,“一下子过上小少爷的生活了!”“大少爷不用吃醋,也找地儿给你买了些衣服。你昨天穿的衣服裤子上都是土,我早上扔洗衣机里了。”俞寒说着,从袋子里掏出个盒子来,“给你拿了个手机,万一你家里人有事联系不上你,该着急了。”彤梓青自己都把这事儿给忘了,他赶紧站起来说道:“先给我一个你旧的用用不得了?干嘛买这么贵的手机?”“小时候没能赶上替你拔份,现在找补一下。”俞寒笑问道:“特感动吧?别去洗手间哭啊。”“哪儿能老黑不提白不提占你便宜,”彤梓青摇头,“给你转的钱,你压根儿就没收过,回回都自动退回来。”“你就当自己是银行,钱先存你那儿不得了?但不许挥霍我的存款啊,保不齐哪天就突发挤兑了。”俞寒知道彤梓青的性子,于是直接把包装拆了,从桌子上拿起对方那个屏幕稀碎的手机,把sim卡弹出来换到了新手机上。“现在没钱带你去吃披萨了,”俞寒吩咐道,“中午你做饭。”“行,”彤梓青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来,问道,“哎,小岭哥人呢?”“一大早就走了,说谢谢咱们夜里给他捡回来,但非亲非故住人家里不合适。我在附近帮他找了个干净价钱合适的连锁旅店,留了联系方式,说有消息随时联系。”俞寒答道。“这样啊,那我收拾收拾先去做饭。”彤梓青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临近中午12点。于是他跑去快速地刷牙洗脸,接着把装着食材袋子拿到了厨房。“吃什么啊,哥?”彤梓青看了看口袋里的食材,有口蘑、香肠、西红柿和南瓜什么的,品种丰富。“不挑食。”俞寒把买来的盆里倒上猫砂,又放了些猫粮在食盆里。伺候完主子,他让彤梓青输入ID和密码后,自己坐在沙发上,帮他同步手机。煤球儿吃饱喝足,则在客厅觅了个阳光最足的地方,揣着手儿眯着眼晒太阳。彤梓青打开厨房的柜橱,惊讶地发现未开封的中西式调料一应俱全,陈列整齐的程度足可以媲美超市货架。除此之外,还有手持料理机这种小电器。他紧接着又打开冰箱,这里面除了一般家里都会常备的鸡蛋、吐司、啤酒外,还有黄油、罐装奶油和新鲜的帕马森干酪。不知道的,还以为俞寒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特别会居家过日子的那种男人。可彤梓青心里门儿清,对方分明连土豆都切不明白。他从两个地方分别拿出些东西来,然后朝外面喊道:“哥,中午咱俩吃意面!”说完,他拿锅接水煮面,用热水给西红柿褪皮,香肠、口蘑、蒜纷纷切片后开始炒酱。他们俩人一个在厨房埋头做饭,一个在客厅等待投喂。虽然半天都是自己忙自己的,谁都没有再说话,可莫名就是有种安暖相伴的意味。彤梓青动作很利索,他煮面、炒酱的同时,还使了一个火眼儿蒸南瓜块。里里外外地忙活完,他便用夹子把九分熟的面放进酱里翻炒收汁。眼瞅着差不多了,便从柜橱里拿出两个平盘,把自制拿波里意面放进去,最后还在上面擦了些芝士,撒了些罗勒碎。“吃饭喽!”彤梓青招呼完,把用料理机打成泥的南瓜兑上些奶油,放进锅里小火煮开并进行调味。俞寒放下手机,站起身来把盘子从厨房端到了餐桌上。意面特有的酸甜气息包裹着蒜香,冲入鼻腔后迅速流窜到他的指尖,让俞寒不自觉蘸了些浓汁放进了嘴里。“怎么还偷吃上了?”彤梓青端着简易版南瓜奶油浓汤走出来,放好后,又跑回去取来餐具递给俞寒。他顺嘴问道:“哥,你厨房里备的东西也太全了,做满汉全席都够使。”俞寒帮他拉开椅子,自己坐到了对面儿,说:“以前没这些东西,撑死了备些速食面,麦片儿什么的。”“那什么时候置办的啊?”彤梓青也随之落座。“吃了某人的分手烛光晚餐后,”俞寒笑着说,“我想既然身边没人给做饭,那就买些调味料好了。摆着充充场面,营造出一个过日子的虚假氛围骗骗自己。”说完这话,俞寒并没有给对方接下茬儿的机会,而是直接拿起叉子开始卷意面。可彤梓青却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了些许的酸意,这让他情不自禁地拿出现在他生命里的这俩男人作比较。唐致远的脆弱是有迹可循的,他会直接跟自己说:青儿,救救我;青儿,我言不由衷。可俞寒不一样,他永远都是一副万事可依靠,强大得要命的闲散姿态。只有当他以玩笑的方式说出一些话的时候,才能稍稍窥见一些内心的波澜。“青儿,”俞寒开口打断了彤梓青的神游,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