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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没有人愿意教他!不懂命数的人,带他数日就会霉运接踵而来,而懂的人,对他退避三尺!“小孩,我看你在路上等了这么久,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一无家世,二无老师想收你,付不起修炼的资源。”“收徒?不不,给我走开,我不收。”“你和我说的大日之道是什么东西?天上的太阳能有什么道理,一派胡言,你再在我的门派前停留,我就不客气了!”“你这是……难道说是天煞孤星?!”“好重的业力,这怕是上辈子十恶不赦的人,也不会转世成这样吧!”“滚开!”“嘶,以你的情况想修道,太难了,别执迷不悟了,没看见老天爷都动怒了?”“佛寺里招收仆役,不问出生,你可以去试试。”“那些臭道士喜欢算命的怎么可能愿意收你,要不要跟着佛爷我去闯一闯?别急着拒绝嘛,酒rou穿肠肚,佛祖心中留,佛家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怕。”“西方那边有净土,可以救济世人。”“观世音……是观世音菩萨在布施啊!你别不知好歹,快跪下!”“论道?你的道有意义吗?”天空在雷鸣,电蛇闪动,众生排斥着东皇太一,排斥着他的道,不允许他踏上修炼的道途,即使偶尔有几次幸运的接触修炼之路,也会在接下来的天劫里陨落。大雨磅礴,黑夜压抑得快要看不清佛寺旁边的矮小身影。孩童很冷,秋冬的寒气渗透入骨髓,带来疾病。他看不见太阳,从出生起,视线中的太阳星就蒙上了阴云,那是业力凝聚的阴云,没有圣人的力量无法击破。即使脸颊冻得青白,嘴唇发紫,孩童也没有踏入佛寺一步,仅在旁边避雨。“孩子,你不愿意进来吗?”佛寺里敲着木鱼的僧人停下手,走出来怜悯地看着孩童。角落里的人没有说话。“我不知你遇到过何事,但我佛慈悲,救济世人,不如进寺喝一口热水。”隐居在山林里的僧人没有外界其他人那样肥肠大肚,面目柔和,眼神干净。“……”孩童不置一词,眼神盯着路边的杂草,浑浑噩噩。他已经记不清楚东皇太一的过去,每一世的死亡、重生,就剥夺走他的部分记忆。不断的轮回下来,比一无所知的轮回更加恐怖,他在一点点被世界侵蚀!没有人可以面对世界的恶意,还可以正常的活下去!他勉强记住了一点……不可以输。他是天上的大日,世界再把他置于尘埃,也不可以自甘堕落,接受佛教的恩惠。佛有千面,而在他面前苦口婆心的僧人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从见到孩童第一天开始,他就留心着对方的情况,不顾业力的纠缠,夜里背着孩童步行十里路去见大夫,帮助对方从高烧中恢复过来,花光了佛寺里仅有的一点金银。“我救你,不求回报。”僧人摸着孩童的额头,“如今我也该走了。”一直被照顾的孩童终于在床上抬起头,如同询问。“我要去西方。”僧人合掌,笑道,“那边有我的道,若你不嫌弃,可以在身体好了之后,到我所在的佛寺里停歇,帮我关上夜里忘了关的窗门。”“找不到的……”孩童突然干哑地开口。“为何这么说?”僧人感到困惑,只把他的话当作稚子的戏言。几日后,僧人走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僧人死了,死在流沙河。身体脆弱的孩童在经历车马劳顿,好不容易来到流沙河时,已经长大了许多。至少他走起路来不再摇晃,那股病气消散了,身上宛如被诅咒一样的厄运却还在。每一个帮助他的人,善待他的人,几乎没有多少得到善终。他是个比天煞孤星还要晦气的人。孩童的目光看着流沙河,也看穿了轮回:“因为前几次……我就见过你了……”僧人往西而去,渡不过流沙河,犹如他也执念的求道行为,这名僧人不停的往西方去寻道,怎么也见不到心中佛祖居住的灵山。他看了一眼流沙河中捧着骷髅的妖怪,转过身,要离去的时候僵住。一名与那僧人相似的和尚站在那里。慈眉善目,好似笑着看着他,从很早以前就在这里等着他。可是孩童心灵一震,警惕地看着对方,无法唤出这个人的身份。要知道天上的神仙也好,地上的妖魔鬼怪也好,他有的时候一眼就可以看穿真身,根本不会被欺骗!“往西方去,可好?”“你是谁……”“西方有你的道,你为何总是不愿意去修,这样做可无法踏上道途。”衣着朴素的和尚摇头叹气。“道有千万种……世人不认可,那也是我的道,绝不改变。”孩童的精神恍惚,控制不住地说出来,“我不去西方,你别做梦了。”和尚笑得不再那么刻意,乐呵道:“可是你在梦里啊。”孩童一默。和尚再次说道:“若你去西方,当享佛祖之位,众生侍奉,你所追寻的长生不老也唾手可得,而你也看见了我教信徒的执着,他们与其他修道者没有区别。”不在意孩童的选择,和尚望向流沙河:“金蝉子要九世可得道,你又需要多少世呢?”和尚的眼眸一睁一闭,世界颠倒,再次让孩童陷入了轮回。“下一世,我再来问你。”“我问你,天上仙神不收你,地上无你修炼之法,你愿意和我走吗?”“不去。”“我教僧人收养你多年,你可愿意归我佛教?”“不愿。”“你为何执迷不悟?”万万世的轮回下来,没有昊阳门,没有师弟李微,昆仑山的山脚下多出一个求道的少年。他的命格纯阳,天上的阴云中有一缕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拂去片刻山中的寒冷。他往山上的方向摸索而去,眼前迷蒙,俊朗的容颜也显得苍白憔悴。有道士见他根骨极佳,问他愿不愿意加入昆仑派。名为“楚东”的少年茫然地看向这名道士,喉咙“呜咽”得说不出话,道士感到奇怪,伸手摸到他的喉咙上,随后用力量检查一遍:“天生聋哑?”看不清,听不清,说不出。世间于他而言就是昏暗的,没有人可以理解他。他凭借着对道的本能追寻,来到昆仑山,寻找自己心中的“道”。“随我走吧。”道士想拉住他,结果被少年不识相地甩开了,少年踉跄地往不是昆仑派的另一个方向而去,固执得像是一块不开窍的石头。他不知道为何想去那里,只知道没有可去之地的时候,便去那里。当他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