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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遥的手绕过他侧脸,轻扣在后脑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身体微弯,前倾,胸膛靠着自己右侧锁骨,脑袋贴在他耳侧,下巴随意地抵在他的肩上。烛茗听着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心跳飞快,身侧的手动了动,刚一抬起,就被蔺遥的另一只手擒住,攥着他的五指。而脑后的手指缓缓向下,落到他耳后的小窝。隔着卫衣帽子,他微微用力,一阵电流随着摩挲的酥麻,蔓延至头皮和心尖。“别动。”蔺遥说。烛茗没见过这样的蔺遥,声音带着戾气,动作强硬而具有侵略性,完全不容拒绝。若在以前,烛茗碰到敢在他面前摆脸色的人,肯定直接上手招呼,直到按着对方的头让他喊自己爸爸。可蔺遥怀抱太温暖,让他突然不忍心用暴力破坏掉这份美好。可是暖归暖,他越来越觉得这人拍打他的手法像平时哄乌龙玩的模样。“蔺老师,请问你现在是把我当乌龙,还是当小耳朵?”他仰头看向空中,雪已经停了,层叠的云后隐隐能瞧见月光。蔺遥的动作顿了顿,说:“当小朋友。”烛茗哦了一声:“所以你大半夜睡不着,就只是来从我身上找到点父爱存在感的吗?”凌晨四点半,连狗仔都不上班的时间,他被对家环着一下一下拍打后脑勺,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蔺遥没理他,只是轻声问,“你那天晚上怎么过的?”烛茗不明所以:“哪天?”“被锁在地下室的那天。”蔺遥感受到烛茗身体猛地一抖,肌rou隐隐用力,他将手掌落在烛茗背脊,安抚般停在那儿。“你怎么知道的?”烛茗轻吸一口气,徐徐吐出。蔺遥一脸信不信由你的模样:“我说了你这系统会托梦。”“……?”蔺遥和烛茗从侧门走进医院,边走边告诉他,自己这两次在梦中看到的烛茗的过去。烛茗听着他一一复述着那些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细节,终于相信蔺遥所言不假。他认真听完,神色复杂地看着蔺遥。“你这是抱不上小时候的我,所以到我这儿来找补呢吧?”“我还想问呢,你怎么长成现在这样的?”奶萌奶萌一小孩,现在说话真欠打。“怎么,你觉得我长残了?”“那倒没有。”蔺遥诚实地说,“比小时候更白更好看。”“……”耳朵尖突然红红的。好端端的,突然来这么一句,遭不住。蔺遥敛起眼中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烛茗神色恢复正常,他才问:“真的是你母亲陪了你一晚上吗?你能看得见……”烛茗轻嗤一声:“当然没有啊,在被这个续命系统绑定前我一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好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那是纯粹信口胡诌,吓唬梁婉的。“可你……走出来的样子,真的就像被人妥善照顾了一整晚似的。”蔺遥皱眉,如果没有鬼神,那天晚上他到底怎么度过的。烛茗耸肩:“刚开始就哭喊嘛,后来累了,钻了个柜子就去睡了。”“没吃饭吗?”“没有。”“头发和衣服呢?”“早晨饿醒来自己整理的。”蔺遥听着这话里的风轻云淡和不屑一顾,目光不免柔和下来,心底里叹了口气,没再接着说话。对烛茗来说已经足以称之为“过去”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他身上的新伤。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从悲他所悲、喜他所喜开始。“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吗?”蔺遥脸色很不好看,如果放在自己家,有任何人敢欺负小耳朵,全家都能冲上去和对方掐架,他在梦里的时候,就很难接受,全家没有任何人察觉这件事,“从主观上来说,你那位后妈已经是虐待儿童罪了。”烛茗走到一处贩卖机面前,扫码支付了一瓶水,递给蔺遥:“不知道,没人知道。”如果老爷子知道,就算不动手,也会把他叫到面前问话,如果纪成钊知道,就不会恩爱许多年,近几年才意识到梁婉嫁入纪家的居心,从他刚才来医院和他说的那些话里,也并没有对多年前的这件事表现出任何印象。他更倾向于当年自己尚且年幼,没有想到要留下藏品室的监控录像,现在想来多半录像是被梁婉处理过,或者等它自动被覆盖,纪家才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静。“我现在反思,可能是我当年就已经展露出演技的卓越,以至于把两个大老爷们都骗过去了,真以为我进去没多久。”烛茗的语气颇为骄傲自豪。蔺遥睨他:“活该,叫你把自己打扮得那么精神。”卖惨都不会,随便滴两滴眼泪都能让纪老追究,白瞎了小奶烛那么令人讨喜的脸蛋。“因为我是绝对不会在梁婉面前示弱的。”烛茗淡淡地说。蔺遥看着他这偏执乖戾的模样无话可说。“你还看了多少……”烛茗回过神,突然问。蔺遥如实交代,他撩人的烟嗓细细描绘着梦里的场景,说得烛茗都有些心生向往,一把抢过蔺遥的矿泉水瓶抢过来,仰头灌了两口。喝完,他擦擦嘴角:“你是因为看过了那些,才答应照顾我的吗?”蔺老师,你是……在可怜我吗?他眼里写着这样的疑问。蔺遥眸光动了动,视线一直锁在那被他和烛茗同时覆盖过的瓶口,垂眸摇头。“我不否认看了那些,让我更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你的过去,只会告诉我,你的轨迹。是从一条什么样的路上走来,何以长成现在这副模样,何以怀揣着那些我不曾看懂过的情绪。”“但它不会改变我的态度,不会让我可怜你,只会让我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烛茗听得脸颊微燥。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这系统,蔫坏蔫坏的,能告诉他侵犯个人**权吗?”,“得亏能续我命的是你,这要换了别人……”有些事压根不能细想,细细一想就是一身冷汗。蔺遥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他转身看他:“所有我在梦里看到的,都会烂在我肚子里,别担心。”“你错了,蔺老师。”烛茗摇摇头,“我不担心你会说出去,我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