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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了一眼何西。何西吃东西慢,咬着一块rou慢吞吞的嚼,小脸颊鼓起来一块,像是藏着东西的小松鼠,吃得好认真,听到沈肃北的这么说,他有些茫然的扭头看过来,似乎没想到沈肃北没带钥匙,满脸写着“没带钥匙怎么办呢”。他一扭头,俩人目光一对上,沈肃北却突然扭过了脸,不肯看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何西觉得自己好像见到了沈肃北的另一面。之前见到的沈肃北一直都是带着笑的,或张扬肆意,或桀骜不驯,满脸写着“小爷牛逼”,看人时候下巴一抬,满眼都是“你丫谁啊”,怎么看怎么嚣张,但现在坐在这座位上这个沈肃北却格外莫名其妙,半天不说话,脸上连个表情都看不到,也让人猜不到他想做什么。何西在内心哀叹,心说这帮青春期少年的心思真是太难猜了。“给你父母打电话?”何西试探着问。沈肃北垂下眼帘,半响,放下筷子“嗯”了一声。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何西心里咯噔一声,想起来了,沈肃北和父母关系不太好。“算了,我去朋友家睡吧。”突然间,坐在旁边的沈肃北慢腾腾的从座位站了起来。“在我这住一晚?”何西连忙留人。然后何西发现,沈肃北一张俊脸绷得紧紧地,嘴唇抿成一条线,和何西对视了几秒钟后,突然偏过视线,扭过脸看向别处,半响,从嗓子里闷闷的“嗯”了一声。当晚,何西把他的床收拾的干干净净,很自然的邀请沈肃北和他一起睡。“你晚上睡觉踢不踢人啊?”何西一边踮着脚从柜子里扯枕头,一边和沈肃北讲话:“我腿还没好呢,你别踢到我。”他说完,才发现沈肃北根本没回应他,他一回头,正看见沈肃北站在门框边上,抿着唇盯着他。“怎么了?”何西回头看他:“过来啊。”“我跟你,睡一张床吗?”沈肃北的声音很低沉,带着点沙哑,有点不确定似得问,他单手捏着门框,如果何西离得近一点儿,也许能看到他手背上绷起来的青筋。“当然啦。”何西放下枕头,说:“我父母的屋子好久没人住了,都是灰,你今晚就和我凑合一晚吧。”其实把卧室收拾出来挺简单的,但是何西有点小私心,他想跟沈肃北一起睡,晚上可以聊聊天之类的——男孩子晚上睡一起是最能拉近距离的过程了,他以前跟舍友秉烛夜谈一晚上之后,彼此都能称兄道弟了。但是何西都把床铺好了,回头看沈肃北还是在门口站着,还是那个姿势,好像动都没动过似得,何西回过头来,竟然看到沈肃北一下子低下了头,回避着他的视线,一咬牙,下了莫大狠心似得,奔着客厅去了:“我就睡沙发吧。”小同学还小,别吓着他。正在抖被子的何西:?睡个觉而已嘛,怎么跟大姑娘似得。罢了,何西叹息一声爬上了床,狗腿之路漫漫长啊。当晚,何西自己在床上睡得香甜,也没管沙发上的沈大姑娘辗转反侧。何西家并不大,沙发也很小了,沈肃北一米八的个子,往沙发上一躺,两条腿悬在扶手上,客厅里的窗户坏了,何西说明天去修,沈肃北躺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何西抬脸冲他笑的模样。沈肃北烦躁的翻了个身。然后,他想起了何西抱着枕头,一脸乖巧的看着他的样子:“过来啊。”沈肃北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了。他捏着手里的抱枕,在昏暗的客厅里坐了半响,等他把抱枕的一角都捏皱了,才终于下定决心似得,从沙发里站起来,慢慢的走向了何西的卧室。何西正在做梦。梦里,沈肃北被丁香甩了,处于黑化边缘,正要拿着刀去砍人呢,何西被吓得抱着沈肃北一个劲儿的阻拦,生怕一不小心又造成什么特大惨案。梦里头,沈肃北拿着一把刀就要去捅人,何西就抱着他的胳膊大喊:“沈肃北,天涯何处无芳草,好姑娘多的是,你这么帅,家里又有钱...”何西的卧室不大,兴许是因为夏晚闷热,他开着门和窗户通风,一缕月光从窗户上透进来,照在何西的身上。何西睡觉不老实,被子都踢到地上去了,他就穿了个小内内趴在床上,月光汇聚成斜斜的一条,从光滑的后背一直延展到白嫩的脚踝上,沈肃北看的口干舌燥,扭头就要回客厅。“沈肃北——”突然间,身后的何西低声喃了一声他的名字。沈肃北回头,正看到何西抓着被单,一脸不安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做恶梦了。沈肃北犹豫了两秒,继而慢慢的走过去,走到床边,缓缓蹲下身,去帮何西捡起来被子给他盖上,但在他盖上的瞬间,何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肚皮一卷,直接把沈肃北的左胳膊都给卷到身子底下压着了。沈肃北倒吸一口冷气,被迫维持着蹲着的姿势。倒是不累,就是...太考验意志力了。作者有话要说: jiejie们求收藏鸭以及为隔壁的少年狂吆喝一下第14章彼时正是夜幕低垂,何西毫不设防的躺在床上,沈肃北几乎可以看见他耳朵处的小绒毛。“何西?”沈肃北低声唤他:“起来一点。”何西没动静。“何西?”“嗯...”何西突然动了,像是哪儿不舒服似得,哼哼唧唧的拧着腰:“疼。”疼?沈肃北抬眸,正看到何西后背上一片淤青。何西rou嫩皮薄,更显得那淤青狰狞可怖,紫黑色的淤血隐在淤青下方,皮rou都跟着微微鼓起来。沈肃北的手悬在半空中,过了片刻,才轻轻地点了点那一片淤青。这是何西前几天和他打球的时候伤到的,那时候这伤痕还没这么重,大概这几天发酵了一下,看起来格外渗人。他突然记起了何西和他打篮球的时候的样子。他当时只是想逗逗何西,小同学一高兴,连头发丝儿都兴致昂扬的跳起来,他本来只想陪何西随便玩玩,没想到何西会摔倒,也没想到何西会因为怕他受伤而垫在他底下。在何西垫在他身下的时候,沈肃北第一个涌上来的情绪竟然是生气,不是生何西的,他是在怨自己,怨自己让何西受了伤。他伤过很多次,连自己都忘了喊疼了,但何西是第一个怕他疼的人,也是第一个,宁愿自己疼,也不肯让他疼的人。手指划过肿胀的皮rou,沈肃北无意间看到了何西塞在枕头下面的小本本。这个小本本沈肃北见过几次,是何西随身拿着的,什么东西都往上记,现在那小本本上是摊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