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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差不多饱了,这才开始整理原主的记忆。原主沈淮,虽说是侯府嫡子,但他的身世,其实是一个大乌龙。当年奶妈和侯府夫人同时临产,阴差阳错之下,将两个孩子抱错。若干年后,接生的产婆回忆,说她记得十分清楚,侯府公子的手心里,有一颗红痣,她当时还与一起的丫头说,这孩子日后必定是有鸿运的。沈淮的手心里,自然是没有痣的。有人道,听说奶妈的儿子,天祺的手心里,正有一颗红痣。侯爷与侯爷夫人大惊,忙让人把那孩子找来,发现天祺的相貌,的确和老侯爷有七、八分相像。如此一来,项天祺便从市井小民,成了侯府含着金汤匙的公子,而沈淮,则从侯府嫡子,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奶妈早在许多年前病逝。身世公开时,沈淮已经嫁给成王半年多了,当初这婚事,是老成王和老侯爷一起定下的,无可更改。老侯爷为了维系两府关系,更是将沈淮认作义子。世家联姻,本无什么感情可说,但沈淮一直心系于成王,如此一来,更不受他待见,自是痛苦,日子也越发难熬。偏偏这个时候,项天祺考中状元,为侯府光耀门楣,在京城里风头无二。这时候,早早嫁为人妻的沈淮,便成了众人嘲讽的对象。虽然大晟朝男子通婚已久,但许多人,仍是觉得男儿就该志存高远,嫁为人妻,拘泥于后宅之中,无异于自甘堕落。从前沈淮有侯府护着,无人敢议论一个字,可如今,他没了靠山,人家正牌侯府公子又珠玉在侧,他难免要遭受流言蜚语的辱骂,贬低。这些,沈淮都忍得。可后来,成王与项天祺越发亲近,外界传闻,说此二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大有那方面的意思。沈淮原本就恨项天祺夺走了自己的一切,如今见他连自己唯一的依靠都要夺走,一怒之下,竟是拿刀刺伤了项天祺。他惊慌逃走,不慎跌入水中,淹死了。***沈眠还是不理解,问:“现在身世还没有败露,成王为什么厌弃我?”系统在原主记忆中扫描,过了好一会,说:【没找到。】沈眠心说,这个原主可真够自我感觉良好的,别人讨厌他,他也不找找原因。嗯,跟他挺像。第32章2-02把原主的记忆消化得七七、八八,沈眠才起身,朝外唤道:“魏霆,着人替本公子沐浴梳洗。”屋外低低应了一声“是”。这魏霆,乃是侯爷从江湖上重金请来的暗门高手,听说很有几分本领。虽说成王府与侯府一向交好,但这千宠万宠养大的嫡子,侯爷和夫人到底是放心不下,这才请人来护他周全。只是半年后,沈淮的真实身份被揭开,这些人也都撤去了。毕竟不是亲生骨rou,沈眠可以理解,但原主却是彻底寒了心。十八年父子亲情,在真正的血脉面前,如此不堪一击,他自是愤恨,亦无奈。沈眠蹙眉思索,原主这命格,分明是炮灰的命格。他正在盘算,该怎么去找天命之子,魏霆已经领着一众下仆走了进来。下人备好热水,几个丫鬟往浴桶里撒花瓣,沈眠道:“不必了,退下吧。”丫鬟们应声退下。侯府陪嫁来的老嬷嬷,是在侯府伺候了许多年的老人,沈淮并一对弟妹,都是她一手照料大的,功劳苦劳都有,因此得主人家赐姓“沈”。沈嬷嬷素知他是要面子的人,因此不大敢问,但又碍于夫人吩咐,踌躇着道:“王妃娘娘,不知成王殿下去了何处,这大喜的日子,不好留娘娘您一人。”沈眠看了她一眼,这老婆子是个忠心的,在沈淮的记忆里,沈嬷嬷对他也颇为照顾。他放缓脸色,轻叹一声,道:“嬷嬷,成王殿下公务繁忙,便是不得空,也属无奈。”他淡淡说着这样的话,神色冷清,只是眸中划过一抹淡淡愁绪。他垂眸淡道:“也罢,总归……来日方长。”沈嬷嬷素来疼爱他,此时闻言,自然心疼,却也欣慰,还好主子知晓分寸,没有在这大婚之日闹出不快。但凡她家公子脾气硬一些,今夜闹得不安,明日成王府和侯府,都要成为上京城里的笑话。她微微屈膝,应道:“正是这个理,咱们公子素有‘美玉无双’的美称,放眼整个大晟,也寻不着第二个的顶顶俊逸的人,成王殿下,日后总会知道公子的好。”沈眠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他的脸,气质却清冷如寒霜,眉目清丽出尘,褪下喜袍,内里只穿着一身白色里衫,一头青丝锦缎似的柔顺漂亮。一眼看过去,倒似见着了画中谪仙人。也难怪,这沈嬷嬷说这话时,眼里全是认真,看不见半点阿谀奉承。他也微笑颔首,算是应了这话。沈嬷嬷会心一笑,从锦盒里拿出一根白玉簪,剔透玲珑,玉洁无瑕。她替沈眠束起一头乌丝,笑道:“这玉簪乃是早前欣儿小姐亲自挑选的,一整块上好的雪山寒玉,只打磨出这么一根,恰配咱们公子。”沈眠葱白的指尖抚上玉簪,道:“欣儿的眼光,从来不曾出过差错。”这沈欣乃是沈淮的嫡妹,另还有一个嫡亲的弟弟名叫沈洲。这一弟一妹如今尚且年幼,若非如此,这婚事也落不到嫡长子的头上。如今的朝局看似清朗,实则暗流涌动,联姻不过是一种缔结联盟的手段。永乐侯府用一个嫡长子,向成王府投诚,而成王府许以正妃之位,则是另一种回馈。想来,老侯爷该是庆幸的,真正的儿子没嫁去成王府。沈眠褪下里衣,进了浴桶,室内女眷皆被他遣退出去,只剩了个魏霆。这男人穿着一身黑衣,跟块石头似的,杵在角落里。室内光线暗,他也瞧不清这人的脸,只觉得棱角分明,很是冷硬的相貌。他用浴巾擦了擦胳膊,水声哗哗作响,他忽而抬眸,唤道:“魏大哥。”男人似乎一怔,应道:“王妃唤在下魏霆便是。”沈眠道:“沈淮的性命安危,尽托付在阁下的手里,我唤你一声大哥,倒也不算逾矩。”“此乃分内之事,当不起王妃一声尊称。”少年清冽的,没有杂质的一声轻笑,道:“当得起,我说当得起,就当得起。”浴桶中的少年,正漫不经心地用浴巾擦洗身体,玉藕似的手臂,白生生得夺人眼球。魏霆只瞥了一眼,便快速挪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