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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你覆灭,那你可以走。”“你逼我。”傅长陵捏紧拳头,苏问机听到这话,少有失态,大喝出声:“是你在逼我们!”“谁没有亲人?谁没有爱人?谁没有一个想要他活下来的人?秦衍是你的爱人,也是我的朋友!”“可这不是你我任性的理由。”苏问机踏入阵法之中,阵法内符文金字盘旋在他周遭:“你是叶澜转世,你是命定之人,你是唯一能救云泽于水火之人。傅长陵,你的命不是自己的。”“你此刻过去,你要就秦衍,可你想过,他愿意让你救吗?”“如果你救了他,因此出事,云泽因此陷入绝路,傅长陵,你觉得他是愿意死,还是愿意背负云泽而活?”傅长陵愣了愣站在原地。他呆愣好久,缓慢转过头去,看向无垢宫方向。“可是……”傅长陵哽咽开口,神色茫然,“可是……我已经看着他死过一次了……”当岁晏魔君,手染鲜血,满身罪孽,再无归途。他已经看着秦衍走上这样的路,走过一次了。苏问机没有回话,他面露悲悯。傅长陵站在原地,举目而望,他曾经认识的人,都跪在塔下。一面是所谓的云泽苍生,一面是被辜负两世的秦衍。他不知前路,不知何方。便就是这一刻,整个乾坤城被人狠狠一撞,所有人下意识回头,随后就看朱红色的山门轰然倒下,谢玉清手提长剑站在山门前。“傅长陵!”谢玉清仰头,看向高处的傅长陵,傅长陵愣愣看着谢玉清,就看谢玉清目光沉凝如剑,直直看着他:“还不走?!”第一百一十七章(精修)人如玉,琢而得之“谢玉清。”苏问机念出谢玉清的名字。傅长陵站在高塔之上,就看见谢玉清提剑而入,所有人纷纷给谢玉清让路,谢玉清身上还沾染着血泥,似乎刚从战场上下来。所有人呆呆看着她,有人反应过来,朝着谢玉清冲过去,想要拦下她。谢玉清以剑鞘为刃,抬手横扫,一路朝着悟道塔挥砍而去。苏问机走到长廊上来,看着如剑一般破开人群而来的女子,他叹了口气,无奈出声:“谢玉清,不要拿云泽的生机去任性。”“生机?”谢玉清纵身一翻,声音清冷:“何为生机?人活着,才是生机!你们为求你们的生机,放弃百姓,放弃师友,一步一步退缩,到头来,”谢玉清翻身落下,单膝跪在悟道塔前,抬眼看向塔顶,“却说我放弃云泽的生机?”说话间,谢玉清足尖一点,直跃而上:“我与你们不同,我不信天道,不信命运,不信神佛,我只信我自己手中的剑,”谢玉清落到傅长陵面前的长栏之上,盯着傅长陵,“我不放弃任何我要保护的人,只要我的剑在,我就会保护他们,不退让半分。”傅长陵不说话,谢玉清站起身来,她的剑指着傅长陵,声音平静:“你们为了所谓的大义,以人炼脉;你们为了所谓的大义,放弃乾坤城外所有普通修士百姓;如今你们为了所谓的大义,还要放弃阿衍。”“傅长陵,若你的道,是放弃弱小、放弃无辜、乃至放弃你的家人,这份道,你自己心中不会有憾吗?”“天地君亲,为人立世,先护好身边人,才谈得上护这苍生,你手中有剑,却不敢提起来,纵使渡劫飞升,又有何意义?”傅长陵仰头看着谢玉清,他感觉光从云层破开,落在谢玉清身上。“傅长陵,”谢玉清注视着他,“若你不去救他,这世上,就无人再能救他。”若他也放弃秦衍,这世上,还有谁去救秦衍?苍生是道,自己、身边人,就不是了吗?总在牺牲弱小之人以换取所谓的未来,总在牺牲少数以换取所谓的大义,可云泽一次次牺牲下来,最后活下来的又是怎样的大义?“师姐,”傅长陵抬手提剑,“你说得没错。”“我不当放弃任何人,更不该放弃他。”说完那一瞬,傅长陵轻轻一笑,身形便消失在了长廊之上。苏问机神色大惊,慌道:“道君!”“问机,守住本心,本也是道。”傅长陵声音飘散在空中,也就是这一刻,所有修士长剑在手中疯狂震动,傅长陵再一次出现,已在山门,修士手中长剑再控制不住,纷纷脱手冲上云霄,随后汇聚成一股剑流,跟随着傅长陵,一路朝着远方离开。“你要我参悟天道,可若我连本心都不存,何谈天道?”“天道在心,而不在人。纵使我身死道陨,但凡云泽还有一人尚在,便仍有生机。”“不服天道,便是我道。”傅长陵御风而走,身后跟数万长剑。谢玉清从悟道塔上一个翻身,御剑紧随而去。苏问机站在长廊上,白绫蒙着的双眼,愣愣看着傅长陵远去的方向。“不服天道,便是我道……”“少主,”侍从御剑而来,慌忙出声,“道君走了,我们怎么办?”苏问机沉默不言,许久后,他低哑出声,“派一批人,去回乾坤城的路上等他们。乾坤城全面固防,时刻迎战!”******“我去救师兄,在前面拖着他们,你想办法把他们抓的人带走。”傅长陵嘱咐谢玉清一句,谢玉清应下声来,而后两人缩地成寸,迅速到达了无垢宫的地界。傅长陵人未至,剑先行,剑雨混杂着夜里的雨丝铺天盖地而下,直直砸在无垢宫结界之上。整个无垢宫轰隆作响,地动山摇,众人惊恐抬眼,便看见飞剑一部分被结界消融,一部分破开结界砸落在地上。“怎么了?”“敌袭!敌袭!”无垢宫众人顿时慌乱起来,江夜白坐在高座上,神色平静,秦衍站在江夜白边上,面无表情看着降落而下的剑雨。片刻后,傅长陵身影出现无垢宫山脚下,他一手握着洒金小扇,一手负在身后,清朗中带了几分低哑的华丽声线响彻无垢宫道:“本君华阳,受魔尊之邀,特来无垢宫赴宴。不知岁晏道君何在,可否一见?”听得这话,秦衍转头看向江夜白。“师父,弟子愿意迎战。”江夜白抬眼看他。秦衍和他记忆里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改变了对于云泽感情、删除了傅长陵记忆的秦衍,似乎还是当年那个劝着他不要喝酒的弟子。他看着江夜白,等着江夜白的吩咐,江夜白注视着他,他似乎有些犹豫,但许久之后,他还是道:“去吧。”秦衍恭敬行礼,而后提剑离开。看着秦衍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