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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此刻他若收手,那与他对抗着的力量立刻就会将他吞噬。蔺尘似乎是在观察,片刻后,她冷静道:“有蔺氏剑意在其中。”傅长陵听到这话,心中一惊,他咬了咬牙,只道:“娘,通知父亲,立刻带人到轮回桥附近化血池这里来。”蔺尘如今很难和傅玉殊直接沟通,她唯一能说话的人,只有与檀心剑剑魂相联的傅长陵。然而想了片刻后,她还是道:“好。”傅长陵得了蔺尘应答,他也不管其他,闭上眼睛,仔细辨认着与他对抗着的力道到底是什么。与他对抗着的力道看上去是来自于业狱,被魔气层层缠绕,可是傅长陵用神识仔细分辨之后,便从中察觉出了蔺尘所谓的蔺家剑意。不对,魔气是在外层的!傅长陵骤然意识到,与他对抗着的,根本不是业狱的力量,而是云泽的灵气,只是被人刻意用魔气缠绕,让人误以为是业狱的抵抗。如果抵抗着他封印的力量并非业狱,云泽设置在此处还能对抗他的,应该就是以前的封印,剑尊叶澜母亲本就是蔺家家主,他所用剑为其脊骨剑,此刻还在抵抗着傅长陵的蔺氏剑意,应该是当年叶澜的剑意。封印没破!而他手上的这个卷轴……傅长陵意识到这件事的那一刻,他迅速收手,然而当他产生这个意图时,无数手臂就从地上探了出来,死死抓住他的手掌。这场景似曾相识,就是璇玑密境之中,他被逼着开第一个封印时的景象!那些人将他的手直接按到卷轴之上,卷轴上的纹路绽出金光,猛地贯穿了傅长陵的手掌。傅长陵灵气打开,白骨剑横扫而出,一剑一剑砍断那些抓住他手的手臂。然而那些手臂仿佛是砍不完一般,一批砍完还有一批,前仆后继绵绵不绝,他们拽着傅长陵的手,让他的血滴落到卷轴上。这时候,傅长陵便看见卷轴上的纹路动了。那纹路缓慢扭转,拆分,然后和化血池的纹路缓缓对齐。一瞬之间,傅长陵脑海中猛地闪过他来时界碑上“葬仙城”三个字哪里来的熟悉感了。是这卷轴!葬仙城三个字的用笔,与江夜白给他的卷轴上的笔画,虽然拆分开,虽然一个是写着古字,一个画着阵法,可阵法本身就是一种字符,行笔的痕迹再如何隐藏,也会在不经意之间显现。江夜白……傅长陵血滴在卷轴上,他看着卷轴上的字一个个扭转,与化血池的阵法结合。傅长陵头上的汗和血在地上混杂,他脑海里想起许多事。他想起秦衍每一次同他提江夜白,每一次和他说师父的模样。想起上一世秦衍因为江夜白之死被仙界之人追杀,被迫堕魔叛道,想起他愧疚一生,直到最后生无可恋,无师无友,无牵无挂。如果江夜白是业狱的人……傅长陵心骤然疼起来,他满脑子都是秦衍。如果江夜白是业狱的人,那么秦衍……该多难过啊。他因江夜白的死堕入尘埃,因江夜白的死一生难免,今生费尽心机,都是想要让江夜白好好活着。江夜白死了也就罢了,那不过是伤心,可若江夜白没有死,那当年秦衍堕魔一事,怕就是他一手策划。他的师父,他的亲人,他一生最尊敬、最重要的人,却将他当做一颗棋子。他要杀了他。傅长陵大口大口喘息起来,他眼看着眼前两个阵法即将合上,聚灵塔开始疯狂震动,傅长陵心中愤恨膨胀开去。他要回去,要立刻去见秦衍。江夜白肯定还没死,他一定会去再找秦衍。他要马上回去,然后杀了他。两世恩怨血仇,他一定要杀了他!第一百一十章傻孩子,忘了吧“灵……浩?”秦衍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灵浩魔尊?”江夜白听到他说出这个称呼,面上露出诧异神色:“你记得?”“不可能,”秦衍摇着头,用剑指着江夜白,“你骗我,我师父死了,你想乱我心知,你骗我!”“我是不是骗你,”江夜白神色平静,眼里带了几分怜悯,“你自己不知道吗?”“我不想将你扯进来的,”江夜白低头一笑,他走到桌边坐下,一抬手,一壶酒就从边上飞了过来,落在他面前,自己悬空倒满了一杯酒。江夜白看着酒涓涓流入酒杯,缓慢道,“按照我的原计划,本来应该是我死之后,你被指认为凶手,仙界不容于你,你为了给我报仇成为魔修,杀了玉琼这批绊脚石。之后我平云泽,你在我庇护下,就可以平安无忧。”江夜白面无表情说着这些,轻抿了一口清酒。秦衍听着这话,整个人有些懵了。一瞬之间,上一世的一切串联起来,他回去看到江夜白身死,他被玉琼真君带人围攻,他以为杀害江夜白的人是玉琼真君这些人,所以后来一直想着为江夜白报仇,他堕魔叛道,后来又答应他人当了卧底,成为魔修。那当年让他成为卧底的人是江夜白吗?不,不可能,不然对方就不会在江夜白开业狱大门时,如约将消息告诉傅长陵,让傅长陵攻上无垢宫,彻底破坏了江夜白的计划。“所以,”秦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盯着江夜白,“你的死是假的,只是为了逼着我成为魔修的圈套?”江夜白没说话,他静静喝着酒,秦衍捏紧了剑:“那你如今来做什么?”“你没成魔修,还组织仙盟,成为仙盟盟主。”江夜白抬眼看他:“晏明,你不可以这样。”“为什么不可以?”秦衍盯着江夜白:“你是业狱派来的人,你们要毁了云泽,难道我不当阻止吗?!”“我是业狱来的人,”江夜白静静注视着秦衍,“你不是么?”秦衍不敢说话,如果是以前,他大约会觉得荒谬,他会直接叱责他,骂他是想扰乱自己的心智。可这一刻,他脑海里却是傅长陵的话。“我得知了一件往事,十五年前,化血池内,其实有一个孩子跌了进去,他天灵根,命为秦衍。”“师兄,你真的是从凡间来的吗?”秦衍的手微微发抖,江夜白握着杯子,神色平静:“傅长陵去了轮回桥,进了化血池,他的见闻,没告诉你吗?”“所以,你的意思是,”秦衍不敢问,却不得不问,“我和你一样,也是业狱来的人?”江夜白没说话,他仰望着远处雷霆轰然而下的远处:“三千年前,仙魔大战,战到最后时,天崩地裂,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