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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但你似乎非常寂寞,每次看你跟别人相处,我都觉得像在看我自己,别人问什么你答什么,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其他交流,只不过你相处的是同龄人,而我都是些年纪较大的长辈,”宋轶继续说着,“后来没过多久,你爷爷离开了。”说到这的时候,他目光柔和,语气放沉。“你一脸平静的安排好所有事情,街坊邻居来哀悼的时候,你还反过去安慰别人,等一切做完,到了晚上,才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哭。”景泺没想到连这个都被宋轶看到了:“……那时你也在?”宋轶笑笑,半晌才开口,不答反问:“我不经过你同意就认了主,有没有给你带来困扰?”认主这个说法……景泺抿唇,摇了摇头。之前阎王就说了,如果没被选为鬼师,就会安排他在地府工作,到时身边全是鬼,对他而言比现在的状况糟糕多了。仔细算来,他还得感谢宋轶。“那就好,”宋轶起身,把灯关掉,“睡吧。”景泺点点头,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莫名想起了何原的话。恋爱对他来说并不是必需品,自成了鬼师之后,他就更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了。他虽然入娱乐圈的时间不长,但也隐隐约约知道圈内那么一、两对Gay,可真正撞见何原和许成雨的亲热场景,他还是有点震惊的。震惊完了后,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宋轶身上。他小心地翻过身,宋轶已经闭上眼,呼吸轻缓。宋轶的鼻子很高挺,五官非常立体,他鬼使神差的从被窝里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宋轶的鼻尖。正准备抽回,身边的人忽然扬起下巴,张嘴,然后咬住了他的指尖。宋轶咬得不重,景泺吓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宋轶睁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睡觉?”“……睡。”景泺说完,赶紧翻了身,把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到了下巴。被咬到的地方酥酥麻麻,景泺暗自在被子底下,把指尖蜷在了掌心。**接下来几天,节目组全体员工心情都非常愉悦,尤其是导演。因为他们发现,这几个嘉宾是越来越上道了。景泺洗完澡,刚穿上衣服,正在对着镜子整理额前紧贴的碎发。突然,镜子变暗,里面一个长发女人显现出来,表情苍白,两只眼都快瞪出来了。“啊!”景泺短促的叫了声,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跑出了浴室,结果被门口的台阶绊倒在地,摔了个结结实实。再往浴室里看,镜子已经恢复了原状。很快,几道脚步声急促而来,最先推开门的宋轶皱眉跑到他身边,把他扶起来:“没事吧?”景泺恍惚着摇头。节目组吓人的招数非常古老,但超级管用,每回都能慎到人心里。一会水管里溢出红墨水,一会镜子里出现人脸,每晚还有孩子的哭声……真鬼他还能有些防备,这种人造恐怖实在是防不胜防,偏偏还布满整个宅子。徐鸯在门口,哈哈笑道:“你们终于也被吓到了!”刚笑完就听见脚步声,她一转过头就看到了乌七。乌七面色平静,手里还抓着一个……头?!徐鸯简直被吓坏,想都不想就往摄影身后躲。乌七把那个假人头丢到徐鸯脚边:“你床底下的东西我给你清理好了,晚上再瞎鬼叫我就揍你。”徐鸯:“……”宋轶扶着他:“疼不疼。”景泺看了眼,膝盖旁边开了点皮,没血,“不疼。”这时,何原突然出了声:“这宅子里,不止有我们六个人在。”景泺站起身来,把裤脚拍净后才问:“什么意思?”“你们看这个,”何原把一盘吃剩的食物放到桌上,“我在书房看到的,是我们的食材,新鲜的,我还在书房里找到了几条衣服,之前我们都以为是上一任主人不小心留下的,其实不是,上面还有不小心沾上的番茄酱。我怀疑这宅子还住了其他人。”他来前综艺看得多,猜到了一些,这应该是节目组为了能正常播出所使出的手段,把所有恐怖情节都推到人为身上。徐鸯探头看了眼,的确是他们的是食材,她忍不住夸道:“哇,你好聪明。”“只是个猜测,”何原笑笑,“我们今晚就要离开了,但节目组之前说过,没查清楚之前无法走出这个宅子。所以我们四处找找吧。”最终,几人在酒窖里找到了一个男人。男人穿着随意,头发凌乱,活像个流浪汉。……但他们都认出了这个流浪汉,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一位灯光师,大家的表情一下子都非常微妙。这节目组就舍不得找个群演来吗?!好在工作人员敬业,能忍着不笑场,然后承认这栋宅子里的所有怪闻都是他搅和出来的,原因是无地可去,想在这栋宅子多待上一段时间,所以吓走了所有住户。录完最后的揭秘环节,节目组给每个人做了一小段采访。最后,六人收拾好行李走出宅子,聚在镜头前,朝镜头挥手道别。至此,第一夜之凶宅再现,拍摄终于结束。第四十七章他们来时坐的大巴车,回去时却是各自公司派来的保姆车。公司没有给景泺安排保姆车,丘林原本说要过来接他们,但外面下着雪,景泺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别人特地跑来一趟,索性拒了,准备等节目组的车子一起回家。节目组正一件件的拆屋里的东西。景泺手放在口袋里,紧紧抓着里面的沙漏。虽然拿了别人的东西不好,但他需要确认一些事,所以挑了这个沙漏带着。他偏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宋轶也是两手放在兜里,不知是今天穿得太多还是怎么,上半身显得非常臃肿。感觉到他的眼神,宋轶转头给了他一个笑容,呼出一口白气:“等回去了,可以吃二人火锅吗?”家里有个小锅,上回两人买了包火锅底料和一些食材,开着窗户吃着热锅,非常舒服。景泺抿唇轻笑,点头:“可以。”之前在宅子里做的火锅,他几乎没吃,而且在当时那个气氛,也实在吃不香甜。他低头踹着脚边的雪,忽然有些急迫着想回家。可是节目组安装的东西太多,一时半会还走不了。他闲着没事,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笔记,在上面写写记记。宋轶抓着行李箱,问:“在记什么?”“在记账,”景泺小声喃喃道,“少了一笔香灰的支出,省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