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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坐在窗台上,翘着两只脚望向窗外,薄薄的夕阳毫不吝啬地照在他肩上。一见严奚如,俞访云小狗一样蹿过来,狗鼻子一抽:“你抽烟了?”“没,沈蔚舟抽的。”“真的?”对面的黑眼珠子一转,严奚如立马就栽了。“就蹭了一口。”严奚如将他腰身环住,猛地往手上一拖,脚离了地面。俞访云惊诧,两腿乱晃,这人还勒紧他的腰臀往桌上一按,压住了乱咬,唇上都印出牙印。好几天没有亲近他,这人一股樱桃洗衣液的气味,严奚如亲够了放开,才发现这豆蔻竟然两眼汪汪,混了一股甜腻的滋味。俞访云哭丧着一张小脸:“全被我压坏了……”他揽住严奚如的脖子抱了上来,屁股离开桌面露出底下的纸盒——盖子已经糊得掀不开了,里面一坨奶油和蛋糕坯压成了饼。严奚如吻得太专心,那么大的“噗叽”一声都没注意到。俞访云上一回的生日蛋糕进了垃圾桶,这次的小蛋糕又如此下场,严奚如勉强挖了一小块形状还在的放进盘子,笑眯眯地递给他:“生日快乐,小寿星。”“都过去那么久了……”俞访云仍膈应这一块在自己臀下幸存的蛋糕。“就是缺根蜡烛,不然我插根烟给你?”遭对面怒目一瞪,严奚如又把人拉进怀里,当作蛋糕上那颗仅剩的樱桃一样含在嘴里,舔了再抿,化了再捏。隔墙有耳,虽然卡了门栓,护工也不会进严奚如的病房,可走廊上经过的脚步仍然清楚。病榻的木板那么轻,施一点力都能晃坏,俞访云满脑子都担心严奚如腹上的伤口,可那人肆无忌惮。他只见得墙上那张纸在眼前大大小小的变化,远了又近,近了又远。医嘱上还写着:避风寒,节饮食,调情志,慎起居……这病人哪一条做到了?严奚如嘴上尝着奶油甜味,樱桃梗也攥在手里挤出了粘腻的汁水。身下那人丝毫不敢叫出声,脸憋得通红,一口咬上那人的虎口。牙齿厮磨,却叫严奚如更加猖狂,不再收敛姿势。俞访云肩背都感受到瓷砖墙的冰凉,仍是忍着不发出一点动静,静默里陪着他荒唐。严奚如用手掌拖着一双膝盖,冒出的想法却更加荒谬——以后就为了做这事儿,也得开家医院,叫眼前的人日日夜夜,肆无忌惮地只叫给自己一人听。这是术后最累的一觉,却好梦整晚,窄窄的简易床铺,贴近挤作一团也没觉得局促。醒过来,旁边那人还垫着自己胳膊在睡梦中,肩膀上都是些自己标记的樱桃,于是靠上去再尝一遍,仍是甜的。俞访云白天太累了,被这样摆弄都没有醒过来。快到护士查房时间,严奚如怕又擦出火花,上衣也没套,去卫生间用冷水抹了把脸,却听见外面开门的声音,惊得一脚迈出去,接住了他那只专用保暖壶。沈枝也被他吓到:“严奚如!你多大一人了,好好穿衣服行不行?”严奚如没来得及阻拦,她已经跨进了房间:“我给你奶奶煮了鱼汤,剩下这一点是你的。”他飞快觑了一眼床上,松了口气。被子圆鼓鼓的,还盖了一件大衣,看起来毫无异常,但靠窗那边的角落,露出一只淡黄色的袜子。——这个笨蛋,严奚如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用被角藏起了俞访云露出来的脚。“你站着干嘛,回去躺着啊!”沈枝觉得他真疯了,一大早在病房里不穿衣服地发什么sao,“病都没好,又想着把自己折腾感冒了!”那团棉被rou眼可见地抖嗦了一下。严奚如翻身到床上,那木板震得一颤,棉花堆里的那人一定埋着头装鸵鸟,后悔为什么躲在最危险的地方。严奚如想想也觉得好笑,险恶地将两腿伸直,把那人逼到了护栏的角落,不得不牢牢抱紧自己的大腿。俞访云在棉被里补上今年的生日愿望:沈枝立刻掉头离开。可严奚如这个混蛋黑透了心,偏拉着mama说一些废话,搁在棉被底下的手也肆意乱摸,闹得俞访云去咬他指尖,又不敢使劲,小鱼咬钩似的啄。这条鱼一贯是打个水花就跑的,任由人在岸边胡思乱想,它却摆摆鱼尾无踪影。如今困在水缸无处可逃,还不由得严奚如随意欺负。鱼钩就这么四处招惹,这里那里的……严奚如的身子蓦然一抖。——水下不仅水草丰茂缠住手脚,钩子还被小鱼含住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啊?要吐啊?”沈枝正拧盖子,狐疑看他,“我煮的汤的味道至于让你这么难受吗。”何止难受,何止快活,简直要在海水深处火山爆发了。严奚如一只手掌死死抠住床板,另一只手在被子下按住俞访云的后脑勺,求求他别动了。沈枝见他神色古怪,还靠近来摸了摸额头,“也没发烧啊……那你休息,我走了啊?”严奚如只能用单字回答她。“好。”“走。”“拜。”“靠。”鱼尾一摆跳出了沸水,俞访云从被子下钻出脑袋,他的脸和手已经够烫了,这人还挤捏着自己的腰,上下蹂/躏。严奚如嗓中冒火:“俞访云,你想弄死我就直接说。”俞访云瞧着无辜:“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先用那地方挤我。”这人好不要脸,什么不知羞耻的事他都做了,末了还倒打一耙。严奚如又压上来,被他缩着肩膀躲开,软声细语地耍赖:“我真的好累了,腰也酸腿也酸,嘴也酸。”豆蔻又眨眨眼,喊一声师叔。谁让师叔是个大无赖,把他抵在墙角,强迫着亲昵一回。一片狼藉。“你先下去坐着,我来收拾。”严奚如想不到有一天,这医院的床单被套也得亲自来洗。俞访云吸了吸鼻子:“鱼汤好香。”严奚如拍拍他的额头:“自己去吃吧。”俞访云赤脚下床,灌了口漱口水,把嘴里奇奇怪怪的味道冲掉,又赖回到床上,压着没换好的床单不肯挪——严奚如闹他的时候多了,难得反击一回。折腾的明明是自己,可严奚如笑得停不下来,干脆把碗垫在膝盖上喂给他。晨曦里,两人分着喝完了一小碗香甜的白汤。调羹啷当一下,俞访云忽然叩住严奚如的手:“折泷那儿,你想去就去吧。”对面眼光一闪:“为什么忽然答应了?”俞访云又摇头:“早就答应了,只是在说服我自己,其实我早就不需要时时看着你了……你不在的地方,我也能独当一面。但就是……折泷有点远,你以后尽量早一点下班,我在家里等你。”他说服自己相信,没有处处如意的日子。恋爱,事业,生活,总会遇到岔路,偶尔也相隔甚远,只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