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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开始,往四周蔓延而去,传回一个令人心塞的讯息。他们……被包围了!没有人这样堪称挑衅的在公会不远处明晃晃挑事,可面前的事情又的的确确存在着。从各个黑暗处冒出来的哨兵,如同打的人措手不及的骤雨,团团围着他们。只是这样站着,身上散发出明显不一般的威胁感,显然不是些走过场的喽啰,甚至可以说精心预谋。连同脚下的土地,从原本灯光下的长街道尽头,一点点被另一幅白色画面所吞噬殆尽。他们站在被吞噬包裹的白色里,感受到一股身心俱来的冷意。极地的冰雪下的又急又快,冷风呼啸过薄薄的长袖,带起发梢九十度飞扬。脚下的冰层,在两人间被折断的饼干一般轰然断裂。边城所在的那半块冰,正顺着冰冷的海水往外而去。百里婳一惊,迅速踩着那些碎冰,追了过来,翻身一跃落到边城身旁,缓缓站起身来,面对着周围从冰下涌出来的面具人,脸色难看至极。任谁被五个高级哨兵——其中甚至还有两个S级哨兵——包围时,都不会感到轻松和愉快,何况暗地里还隐藏着一个感知不出实力的向导。但很快,他们就知道是谁了。不远的冰下跃出一尾鱼,不,应该是半人半鱼。塞壬在半空翻身,斜睨了两人一眼,湛蓝的眸色,雪白的身姿,晶莹的水滴环伺周身,在所有人还未回过神,此等天之宠儿已经噗通落入冰水中,溅起白色的浪花。“醒醒!”边城上前一步,手掌搭上她的肩膀,企图唤回百里婳的神智。百里婳的意识在边城的声音里,从迷惘的天空堕回rou体,她眼中又惊又怒,显然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一个向导吸引住了心神。一把女声在整个幻境里荡开,纵然未见其人,依旧带着盛气凌人的高傲:“我们只要这个向导,小姑娘,不想受伤,就乖乖让开。”百里婳捏紧了拳头,抬起一手,横亘在向导面前,掌心向后,咬牙:“绝!不!”边城未曾与她并肩作战过,此时的百里婳,无端地让边城不合时宜地想到白渊。也许是因为,似乎每个高等哨兵都会有一种莫名骄傲的保护欲,让他们第一瞬间挡在向导面前,不动如山。远处冰面,一个穿着白裙的女生撑着透明的雨伞,踏出一步,踩着平底鞋的脚下,冰水倒腾出一座冰山稳稳撑在脚下,再一步,步步冰起,直到站在高峰上,傲视众人。她嘴角一勾,讥诮显露无疑,传音已过百米,落在困兽般的两人耳边:“呵,困兽之斗。”那一声,轻的像风过时留下的痕迹。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出现在欧丹妮身旁,百无聊赖地拨动着手上的无指手套,偶然间抬眼看向不远处做困兽之争的人群,眼里一片漠然。两人站在一起,就像女性柔弱与刚强的两个极端。欧丹妮看不得她什么都入不得眼的神态,侧头,忍不住出声讽刺她:“你为什么不过去?秦法,怎么,看到别的女人站在他身边,这是什么滋味?心里肯定不好受吧?”秦法垂下手,面无表情,“你以为我是你吗?”“你!”远方,边城垂在身边的手动了动,以他为中心即刻蔓延出蛛网,掌握住所有敌人的动向。他暗中给百里婳的精神海传递讯息,“他们有备而来,目标是我。待会如果打不过,你立刻就跑,我掩护你。”五个高级哨兵,一个隐在暗处行动未明的S级向导。何况边城本就有伤在身未好。这种情况下,他们未必能跑得掉,能送走一个,便算一个。百里婳没有回应,她的呼吸,在冷风里渐渐变细,细的让人听不清楚。锐利的双眼,警惕地观察着情况。挡在向导面前的手臂,也一直没有放下。雪花划过脸颊,带来刀割一样的麻痛,秋日的长袖在此时贴着身体夺取温度。墨镜后无神的双眼,黑瞳雾蒙蒙一片,长长的睫羽若蝶翼微颤。围住两人的哨兵,几乎在同一时刻,以快到看不清身影的速度,动手了。第41章,被抓摇曳的烛火在眼前晃着,三面漆黑的墙壁,只有一面锈门,投进走廊昏黄的光。狭窄逼人的空间内忽然响起了咳嗽声,断断续续。门外响起不耐烦的敲门声。“喝点水。”耳边有人小声道,跪坐在他旁边,扶着他的背部缓缓起身,清凉的液体从干涸的嘴唇流进喉咙。水瓶慢慢空了,有人紧紧抓着他手臂,抓的边城发疼,黑暗里传来一声压抑的哭泣,“老师,连你都被抓了,我们怎么办啊?”老师?边城慢慢回过神,长时间地躺着让肩背酸麻,脑海里一阵嗡嗡地响,让他一时间反应迟钝了很多。他慢慢扶住额头,蹙着眉撑着手起身,靠在墙壁上。安静的环境里,只有身旁的女人的哭泣声。那抹烛火摇摇晃晃被拿了起来,白色的烛泪一滴滴落下。女人凑近了,手抓紧他的衣襟,艰难地挤出一丝精神力,送到边城身旁:“还认得我吗?我是梁婷婷!我是梁婷婷啊”感知到陌生又熟悉的精神力,边城脑海里晃过那三个名字,然后久久卡住的CPU慢慢从慢到快高速运转,“梁……?”好歹是一个月前的事情。边城很快就想起来那个失踪到需要他去找的女学生,想起了学院里那个胆小又娇气、想要用钱来收买他盛气凌人的小公主,他揉了揉闷痛的太阳xue,“今天几号了?”一个月不见,此时此刻身边的人多多少少显得有些陌生,梁婷婷声音都在颤,“十月八号,今天是十月八号!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她声音里带着股掩饰不住的恐惧,黑暗里有液体滴落在边城脸上,“再不想办法出去,我们都要完蛋!我们都得完蛋。”边城在她神经质地重复下忍不住头疼起来,按着她的肩膀:“别急,别急,”向导本能性地安抚着,“慢慢说清楚,这都是怎么一回事?”梁婷婷哽塞着,后知后觉的愧疚和心虚涌出,她放开了紧紧抓着边城的手,磕磕绊绊说清楚了她的经历。一月前,她去公会面试失败,离开公会时,却被公会大厅里的一个前台拉住了,对方告诉她,他有能短期提升实力甚至变成独一无二的黑暗向导的法子,然后塞给她一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