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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震惊,以至于刚开始大家的反应都是:这不会是小三的洗白套路吧?但事情既然已经被指明了方向,就必然会有更多的蛛丝马迹被暴露。从前看似不合理的情节因为如今前提的存在也逐渐变得合理了起来。为什么胡翰濂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小实习生那么好,为什么沈青蕾在掌掴俞自倾之后转头就出来道歉认错,为什么沈青蕾夫妇对俞自倾讳莫如深,一直请求网友不要人rou他……太多细节甚至已经不用去印证,只是再回头多看一眼,就能一眼看出沈青蕾夫妇在这场大戏里的表现,充满了违逆道德人性的心虚。舆论风向开始慢慢反转。大家渐渐心照不宣:俞自倾在采访里说的是真话。胡翰濂,是他的亲生父亲。-奥东,胡家。桌上的早饭已经凉透了,但却没有人动筷子。餐厅的地板上,各种盘子和碗被摔碎了一地,阿姨胆怯地弯腰在地上打扫着,耳边是沈青蕾的咒骂声和胡一一的哭声。“那个婊|子养的小东西……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此刻的沈青蕾像是一个发了狂的精神病人,从半个小时前她看到采访稿开始,就彻底陷入了焦躁的状态。她转头看向垂头坐在一旁的胡翰濂,伸出手指着他,言语中都是恨意,“你倒是说句话啊!”胡翰濂仰起头,哆嗦着吐出一口气,眼睛里满是疲惫的红血丝。胡一一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满脸泪痕地望着沈青蕾,完全无法相信网上披露的事实,他吵闹着,崩溃地大喊说他永远都不会接受俞自倾的身份。沈青蕾闻言突然上前抱住胡一一,扳着他的肩膀啐道:“你为什么要在意他?你永远不用在意他,他不过就是个杂种!”胡一一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忍住了抽噎。沈青蕾向前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转身回来,脸上满是狂喜的神情。她摇晃着胡一一的身体,几近疯狂地说:“宝贝,不许再哭了,mama告诉你,陆放是你的了……”胡一一惊惧地望着沈青蕾。“俞自倾跟陆放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了,陆放也会看清楚他的真实面目。”沈青蕾抬高了声音几乎是在大喊着。“不许哭了,”她伸出手哆嗦着帮胡一一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嘴里振振有词,“去换衣服,去找陆放,告诉他,告诉他……”胡一一一怔,像是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慌乱地起身,不停地点着头,“好,好,我去换衣服,我现在就去找阿放……”半个小时后,胡一一被胡家的司机送出门去,直奔陆氏集团去找人。结果自然是扑了个空,他被陆放的秘书告知:陆放昨天出差回来后直接飞乌苏了。乌苏……胡一一恨得牙齿都在抖,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是俞自倾的老家。折返回家,胡一一的车子跟沈青毅的车子一起开进胡家的院子。胡一一下了车就上前去抱住沈青毅,带着哭腔喊了声“舅舅”。沈青毅绷着一张脸,伸手把胡一一拽住,又伸手示意旁边跟着来的沈偌帮忙扶着,才抚慰似的捋了捋胡一一的背,安慰道:“没事了,舅舅来了。”沈青毅走进胡家的大门。阿姨见到来人惊喜地跑去给沈青蕾报信,沈青蕾哭着跑出来,看见沈青毅便红着眼睛喊“大哥”,一副全靠沈青毅做主的样子。沈青毅扶了一把沈青蕾,扶她坐到沙发上,而后沉着脸径直朝着胡翰濂而去,二话没说上前就给了对方一个响亮的巴掌。——当着胡一一和沈偌两个小辈的面。沈青毅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量,胡翰濂被打得身子一歪,堪堪扶了一把身旁的墙面才站稳。沈青蕾惊恐地捂住了嘴,却也不敢吱声。“你居然让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了,废物。”沈青毅的辱骂毫不留情,他站在胡翰濂面前,看着被打得佝偻着脊背的男人,丝毫没有给对方留情面的打算。“还有,”他转过身来,手指指向沈青蕾,“既然你们早知道了那孩子的身份,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知会我早做打算,现在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不好收场了,就只知道躲在家里哭,你的脑子又扔在了哪里?。”沈青蕾一愣,听懂了沈青毅话里的责怪,她连脸面也顾不上了,连滚带爬地上前来抱住沈青毅的腿,哭喊道:“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一时糊涂,我以为那小贱人不敢这么做的,我没想到他就真的这么绝……大哥你救救我,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啊……”沈青毅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xue,他对待meimei到底没办法像对待胡翰濂那样狠心。旁边的沈偌连忙上前来扶沈青蕾,给她使眼色,“姑姑你先起来,爸现在来就是来想办法的。”沈青蕾赶紧擦了眼泪,嘴里不停地说着“好”,哆嗦着在沙发上坐下来。沈青毅站在客厅中央沉默着。客厅里的每一个人都略带胆怯地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半晌,沈青毅终于伸手指了指胡翰濂:“那孩子现在在哪?你约他,我们跟他见一面。”-白卉的暂时脱离了危险,俞自倾办理了出院手续把她带回家休养。走之前俞自倾认真听了医嘱,包括白卉每天需要吃什么药,多久需要来化疗一次,他都一一认真记下。当他们打上车往家走的时候,星选传媒那边的负责人发了短信过来,说采访稿已经上网,目前舆论正在发酵,后续有什么情况会及时跟他沟通。俞自倾盯着这条短信半晌,回了一条“谢谢”。他关掉短信界面打开微博,看见那篇采访稿已经被顶上了热搜第一的位置,并且还在持续飘红中。刚刚回到家,他就接到了胡翰濂的电话。当时他刚扶着白卉去卧室睡下,当下看见这个熟悉的号码,不慌不忙地往自己的卧室走,在几乎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把电话接了起来。胡翰濂在电话那头恳求跟他见一面。俞自倾笑了起来,声音冷漠刺骨,“我说过,我在乌苏,想要见面就过来。”胡翰濂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些迟缓和不安,好半晌才回答说:“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俞自倾脸上的狠戾逐渐褪去,他握着手机半晌,犹豫着点开了和陆放的对话框。从清晨他们分开之后,陆放便再没有给他发来任何信息。俞自倾脱掉鞋子缓缓蜷缩在床上,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大概是被自己恶心到了吧,甚至连来质问自己都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