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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轻人朝气蓬勃的声音在足球场的上空回((荡dàng)dàng)着,年轻的教官们褪下了训练时的严肃,面露无奈之余,又有止不住的笑意。

毕竟这就是年轻人的活力,让人很容易就被感染和打动,是头顶烈阳也无法比拟的,这个年龄的炙(热rè)盛放。

郗就坐在班级中央,军绿色的帽檐为他遮了一些(日rì)头,他本是微微垂着头休息,听到了这动静,还是抬起头来看了看,弄明白怎么回事以后,就撞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

苏薄坐在教官旁边,仿佛只是不经意的扫过,很快便转开了视线。

太快,让人来不及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兴许是那天郗的态度说明了什么,所以苏薄这段时间并未对郗继续表现出什么更多的关注。

他就像一个非常恪守本分的好学长,顶着一张绝佳的脸撩拨着别人的一池(春)水,虽然在军训过程中对于他们严格的监督,却也笑着给予了学弟学妹们足够的提点和帮助,像是这炎(热rè)的天气中一股清流。

所以军训三天过去,苏薄在对于学弟学妹们心目中的地位又上了一个百分点。

但也有少数的例外,郗无疑就是这种例外中的一员。他也并不是单单就对于苏薄有什么意见,只是对外界的一切事物,一直以来郗都是(挺tǐng)一视同仁的平静。

教官们被学生们攒动,最后也跟着唱了歌,铿锵有力的军歌从他们口中唱出,听的人忍不住微微(挺tǐng)直了肩膀。

郗揉了揉耳垂,终于明白了现在的(日rì)子和曾经有什么不同。

那是和他死气沉沉的过去不同的,饱满的活力,从(身shēn)边的这群人(身shēn)上,从这样一次简单的军训里,四面八方,无时无刻的朝他涌来。好像带着一种异常执着的力量,要破开他被生活早就打磨的异常坚硬的躯壳,注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舔tiǎn)tiǎn)了((舔tiǎn)tiǎn)有些干燥的唇,一抹极淡的笑意在郗唇角划过。

那么快,都让苏薄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中午结束的时候,大家都要赶去食堂吃午饭,人群三三两两的在一起,并不拥挤。

郗走的比较慢,秦雨和王浩在他旁边,三个人时不时的聊几句,郗偶尔点点头说几句,大多数时候却安静而沉默。

秦雨不知道说什么,手也跟着在比划了好几下,笑容满面的脸上带着汗珠,王浩只是翻了个白眼,大约又是对他的话感到无语,郗抬眼看着他们,脸上没有笑意,脸部线条却显得很柔和。

他(身shēn)形单薄修长,手插在迷彩服的兜里,细碎的发丝被压在帽檐下,露出一点白皙的耳廓,平时看上去总是习惯了一个人的样子,现在(身shēn)边多了两个(身shēn)影,总还是有点不同。

苏薄看着从窗下走过的三个(身shēn)影,便想起了之前每一次看到的郗的样子。

眼里开始翻涌着某种深沉又复杂的色彩。

中午休息的时间大家都回了宿舍,郗也不例外,他还顺便洗了冷水澡,出来的时候就爬到上铺,放松的躺在了自己的(床g)上。

他闭上眼睛,隐约感觉到有点模糊的睡意。

渐渐被睡意拉入梦中,却又是那些无法摆脱过往的画面。

毒品,死亡,血红,鸣笛声。

疯狂的面孔,惊恐的声音。

红色的液体,带着湿(热rè)的温度,顺着自己的脖颈滑落,在面前急速的干涸。

从幼时开始便无法摆脱的梦魇,扎根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哪怕换了一个世界也无法摆脱。

重新睁开眼,郗无声的呼出一口浊气,脸色却至始至终都很平静。

因为早已习惯。

下午科大的新生军训出了一阵小(saosāo)动。

主要原因是有人晕倒了。

其实这几天也有陆陆续续的人中暑晕倒,但这次不大一样,只因为晕过去的人,是近来新生中最为出名的存在。

苏薄背着(身shēn)后的人,步伐走的急,脸上一惯的笑容没了,只有紧皱的眉带出一个严肃的表(情qíng)。

那人失去意识的趴在自己的肩头,微弱的呼吸带着一丝炙(热rè),苏薄只觉得肩头的那块地方也跟着变得炙(热rè)起来,隔着衣衫也要烧到他的皮肤一般。

将人放到医务室的(床g)上,苏薄看着校医在那里给人降温,站在那里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qíng)。

不紧不慢的校医这时回头看他,忍不住笑:“别紧张,只是暂时休克而已,这孩子平时营养不大行啊。”

苏薄点点头,却是没有接话,一向带着笑意的脸上微微绷着。

等校医走开,苏薄就拉上(床g)帘隔绝其他在休息的学生的视线,他到(床g)边的椅子上坐下,拖着下巴静静的看着郗。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就在空气中一点点弥漫,苏薄静静的看着郗的睡脸,视线从他的额头一点点描绘到他的下巴,继续下滑是微凸的喉结,白皙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从什么时候开始,目光似乎已经无法在轻易从这个人(身shēn)上转移了?

这样想着,最后的最后,苏薄的眼神定在了那薄薄的,带着淡红的两片唇上。

目光有一瞬的迷离。

郗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晚霞橙红色的光线穿进窗户,铺满了他的整个视线,眨了眨眼,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在校医室。

手掌上有温(热rè)的重力,他转过眼去,苏薄正慢慢睁开眼抬起头,然后把压在他手上的手收回来,轻轻笑道:“醒了?没事了吧?”

他的声音很轻,窗纱被轻风吹起来那样的温和。探过来的手干燥而温暖,应着关切的眼眸,让郗微微僵硬了。

这场景好像和郗记忆中的某个场景重合,却是多了一个会在他(床g)边问他的人和声音。

白色空寂的病房,流入(身shēn)体冰凉的药液。纷飞卷起的窗帘投下模糊的灰色影子,冰冷的记忆里的这些渐渐被眼前的画面所覆盖。

天色已经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