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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你的罪!”“陛下……”身子突然被抱至半空之中,云恸吓了一跳。玄湛不理,直接将他抱回床榻上,“外间寒凉,切不可踏出殿去,否则定打不饶。”“陛下!”看他这般,云恸焦急不已。“昨夜你睡得并不安稳,好好再睡一会儿。”拉了锦被,玄湛摁着他的肩膀,将他摁在榻上,强制他睡下。“陛下——”云恸有些慌神,从锦被下伸出手来拽着他的袍袖。玄湛俯身在他额上落下亲吻,“好好养好身子,此事便准了,如若你这身子迟迟不见好,就让那奴才好好在昭狱中思过。”云恸闻言,猛然松了一口气。“不过,朕有言在先,小惩大诫恸儿可不许在求情。”看着他吁吁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玄湛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云恸颔首,“微臣谢陛下不杀之恩。”“赶紧睡。”点点他的鼻尖,皇帝陛下哼了一声,“再这般为一个奴才劳心劳神,朕便关他到老死。”云恸闻言,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看着他的模样,玄湛眼底眉梢全是笑意,忍不住心中悸动,再次俯身在他额际亲了亲,“睡吧。”之前那落在额际的微凉云恸并未注意,此番却是感触鲜明,惧意瞬间涌上,身子控制不住的僵硬。玄湛看着他的反应也不在意,替他掖好被角,放下床榻的纱帘,悄声离开了内室。第五十五章离了枝头到底是舍不得让他心尖上的人儿失望,玄湛到底还是没有拂了他意,云德被杖责一百之后放出了昭狱。杖责释放那日,他在宫门前跪了整整一天却不得而入。“回去吧。”看着固执跪在雪地上的云德,云九无奈的叹息,“就算你跪死在这儿,他也不会准你踏进这宫门去见主子的。”云德不发一言,受了刑的身子仅着单薄衣衫,背脊挺得笔直跪在宫门前几个时辰滴水未进,怎么劝也不听。“你这条命还是主子向他求来的,你这般不当回事,是置主子于何地?”“我不稀罕。”云德开口,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来。“你不稀罕?”云九抽出袖在大氅里的手,抬手状似随意的指了指宫门,“那你以为你跪死在这里,他会觉得可惜?还是你希望主子知晓,再次委身于他,好保你这条你视之无物的贱命?”“你说什么?!”云德大怒。云九嘲弄,“你不知道吗?你这条贱命是主子求来的。你以为以他对主子的心思,主子是怎么才求得他赦免你的?”云德撑着就要窜起来,可是杖责伤势本就过重,又在天寒地冻的大雪中跪了几个时辰,身子没爬起来,偏翻一侧。“你说什么?!”“我说什么?你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以为他是谁,敢言不敢干的昏庸无能之主?还是你以为以他的魄力就只是做做样子威吓一番,还是你真以为他不敢杀你?”说到最后,云九撕声怒喝,“你这般不知死活,你是想把主子他逼到什么程度才罢休?”云德歪倒在地,脸色青白交加,哆嗦着半响都爬不起来看着他这副模样,云九咬紧了牙关,转身大步离去。直到云九走远,候在一旁的小厮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想要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三爷……”云德歪倒在雪地里,惊怒下,晕厥了过去。“三爷一”*殿内的薄纱幔尽数被打开,靠西侧的雕花木窗推开了些许,缝隙处正好对着院中那珠雪中怒放的红白相间的梅树,云恸靠在榻上,怔怔出神的望着那珠梅树已半个时辰。小福子看着那开着的窗棂,有些忧心,殿内虽然燃着炉火,可是也架不住这雪风呼呼的往里灌,之前暖呼呼的犹如暖春之际,此刻已有凉意穿梭。如若让这精贵的主子再受了凉,只怕陛下真要龙颜大怒了。“殿下,奴才去给您折两枝放在殿内吧……”“不必。”云恸摆摆手,“这般就好。”“殿下,您身子刚见好转,这般敞对着风口,只怕又要惹了凉意。”小福子焦虑不已。云恸微微侧头,看着手脚无措的小福子,微颔了颔首,“关上吧。”“哎!”听到这话,小福子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跑上去将敞开的窗户给关了严实,“殿下,奴才知1道您喜欢这梅花,奴才这就去给您折两枝放在殿中可好?”知道打扰了主子的赏梅的兴致,关了窗,小福子回身打了一个千儿恭敬的询问道。“不必。”“殿下,奴才……”看着他恨恨的模样,小福子有些惧怕。“无碍,福公公别在意。”看到脸色有些发白的小福子,云恸笑笑,示意他别紧张,“福公公皇命在身,云恸明白。”不欲使他难为,云恸宽慰道。小福子垂首而立,绞着手耳根有些泛红,“奴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生死皆握于皇帝陛下之手,当差不力,又是为这位主子,他哪里还会有命在?“去吧。”“那梅花儿……”云恸的目光转向西侧那扇紧闭的窗,有些悠远,“离了枝头,能有几时鲜?”小福子一怔,默默的垂下了头,这主子此话是在说枝头上的花儿,还是……言的是他自己?云恸靠着背后的锁子锦软靠,悄悄闭上了眼,似倦似睡。小福子看着他这般,悄悄的福了福,放下殿中两处纱幔,悄声退了出去。他乃遗腹子,当年他母亲怀着他时父亲离世,心哀恸绝,伤了她自己的身子,也损了怀中腹中的孩子,他在娘胎中受损,身子本就天缺,出世之后,虽养育呵护得极好,可是到底不必一般的孩子。这些年在军中磨砺,身子骨倒是硬朗了不少,但是经此两次三番的折腾,加之心中郁结,竟缠绵起病榻来了。浑浑噩噩间,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再睁眼时,腕上压着两指,十分熟悉。“醒了?睡得可好?”耳畔响起熟悉的嗓音,他心中一顿,想起那策马于黄沙大漠中,果然又是一场梦。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淡然掩下了那浅淡的希翼欣喜。“殿下可还头晕目眩?”“嗯。”“殿下除了头晕目眩可还有其他不适?”孙敬一边询问一边仔细诊脉。摇摇头,云倾猛然闭眼抬手摁着额际。“怎么了?可是头晕?”看着他的反应,玄湛一惊。久久才缓过那阵眩晕的侵袭,云恸并不在意的轻摇了摇头。“孙敬!世子的身子到底如何?你给朕从实道来!”看着他这般,皇帝陛下积压满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