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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会亲自给我……”话还没有说完,肖琅的声音戛然而止。事实上不止他惊了,就连旁边那几个照顾病患的军官也懵了。他们的懵体现在下手一个比一个重,拿苍木树汁给额间伤口消毒的军官手腕一哆嗦,那慢慢一大树捧里的树汁全倒在了病患的鼻头上。帮忙擦拭伤口的军官指尖一哆嗦,划拉一下又是伤上加伤。还有正拿草叶制作临时纱布的,一个个的都手抖的跟什么一样,别说制作纱布,他们不扯烂那些叶子都是好的。“额……”终于,病患发出哀嚎,悠悠转醒。另一边。沈奉灼手持叶片,叶片中心还有一些看上去和芦荟有些相似的溶液。这叶片显然不是给肖琅用的,他连看都懒得看肖琅,直接侧身,低头挽起魏病衣的裤脚。这个时候众人才发觉,魏病衣的裤腿处破了一道长条状的痕迹。小腿皮肤本来就白,夜色朦胧下更是白晃晃的,和周围格格不入。只有眯着眼睛找,才能找到皮肤上那一小、小道划伤的痕迹。沈奉灼低眸,耐心用龙血叶裹上魏病衣的小腿,末尾处扯了几下,那叶片就固定住了。其实魏病衣觉得吧,等沈奉灼包扎完,他腿上的小划伤说不定都痊愈了。当然了,这个是夸张说法,但是瞧肖琅的表情实在是震惊,再看他脚腕上肿起来的老大一块包,魏病衣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说:“这么小的伤口,不要紧的,我都没感觉到痛。要不还是给肖琅治治吧。”肖琅这个时候也缓过来了,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摇头大义凛然道:“算了。我堂堂少将军,皮糙rou厚,有好东西都留给你吧,免得你出林子就生病。”“少将军,他醒了。”身侧两人纷纷扭头看去,魏病衣低头放下裤脚,刚将裤脚处褶皱磨平,面前就罩下来一片黑影,将全部的明月都给挡住了。远处有独属于卯畜的叫声接二连三响起,与此同时还有阵阵枪声。那人是来找沈奉灼的,一瘸一拐的走来,单手捂着头上的带血的布,走来就直接跪下。‘咚’的一声磕了一个响头。沈奉灼侧身避开,皱眉看着肖琅,仿佛在说‘你的人发什么神经’。肖琅摊手说:“看我干嘛,我这边都是敬军礼,不教人磕头。他是路上捡来的,捡到的时候已经昏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就是有点眼熟。”蒋空枫连忙开口介绍自己的名字与家庭背景,满是愧疚说:“是我鬼迷心窍带着唐编剧来这个林子,我以为我可以保护她,谁知道……”说着,他低下了头,满脸悔意。这话说的不明不白,很容易让人往最坏的方向联想。魏病衣抿唇道:“唐玥出事了?”蒋空枫摇头说:“不知道。我和她被卯畜冲散了。我们比较走运,遇到的是一次变异的卯畜群体,这些畜生神智不高,我和唐玥分开跑,他们群居动物不愿意分开追,最后全部跑去追唐玥。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不知道林子里哪些可以吃哪些不能吃,就都没吃,之后跑着跑着就脱水晕倒了。”肖琅问:“大概有多少一次变异的卯畜去追唐玥?”蒋空枫想了几秒钟,说:“一百只出头。”“……”四周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有句话大家都没说出来,但心里基本上都是知道的:唐玥恐怕是凶多吉少。蒋空枫正是知道这一点,走来就对沈奉灼磕头致歉。他不好意思再提撤销家族惩罚令的事情,肖琅却帮他提起了。“你带着唐玥进非安全区,是不是打着借助唐玥攀识到唐山院士的心?假如他们两人父女关系能够重修于好,唐山就会欠你一个人情,到时候提起想要唐山院士说情,他肯定不会拒绝。”心中那点小心思一下子就被大大咧咧的摆出来,蒋空枫有一瞬间的羞愧。不过很快他就缓了过来,大大方方的点头:“我的父亲的确在沈元帅手下当过逃兵,但我不认为沈元帅当初的处罚就是正确的。未来几代都不许入军籍,沈元帅怎么知道未来这几代里不会出现绝世天才呢?”这话看着肖琅说,语境意思却像跟毛刺,直直冲着沈奉灼而去,咄咄逼人的很。魏病衣自己就是不肯吃亏的人,论起亲疏关系,沈奉灼和他也算是亲的了。他也看不惯沈奉灼吃亏,当即挑着唇角微笑,四两拨千斤的说了一句。“哇,原来绝世天才被一百只一级变异的卯畜撵着跑啊,厉害厉害,佩服佩服。”那一脸自愧不如的表情演的无比真实,假如忽略掉他嘴里说的话,任何人都会以为魏病衣是在真心在夸赞的。蒋空枫当即就僵硬了,扭头看向这个即便是全场最弱、也无法让人忽略掉其存在的身影。“魏、病、衣。”他一字一顿念道。“我在。”魏病衣笑的眼角弯弯,说:“有何指教呀?”蒋空枫本来心里起了些怒气,看到魏病衣脸的时候火气莫名消了点下去。也许是对于好看的人容忍度超乎寻人的高,又也许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缘故,他语气难得平静。“我还小,只是还没有成长起来。”对话到此结束,他当即站起身子,走向刚刚那四名军官身边。那四人也是给力的很,从一开始就在偷听,见这人被少将军不喜、对元帅大人不敬,又被财阀魏家少爷毫不留情的怼。这特喵在场三个大佬都给得罪了一个遍啊,他们哪里还敢与蒋空枫接触,一个个跟屁股烧了火一样,‘腾’的一声弹起,抱团坐在了另外一边。蒋空枫也不在意,就坐在原地不动弹。“他爸是你手底下的逃兵?”肖琅在周围安了一个反窃听仪器,扬眉道:“肯定不止这样吧。按照道理来说只是逃兵不可能处罚这么严重,一般削掉个人军籍就可以了。到底怎么回事?”沈奉灼瞥他一眼:“这么好奇?”肖琅:“嗯嗯!”沈奉灼冷笑一声:“呵。”“……”自己诉求得不到满足,拉个垫背的就不觉得憋屈了。肖琅立即转头看向魏病衣,说:“你是不是也好奇?”魏病衣点头:“好奇谈不上,我就是觉得有点儿奇怪。不是处罚严重性这个事情奇怪,听蒋空枫的口述,他爸爸好像一直叫他不要尝试来军区,不要来打扰你。各种叮嘱看上去不像是畏惧,而是羞愧以及感激。他爸犯下的罪责是不是远不止临阵脱逃?你给他罚轻了。”肖琅立即耸肩,他就等着魏病衣把话说完。“不管是好奇和奇怪都没有用,你不知道这位元帅嘴巴到底有多严实,他绝对不会……”话还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