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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去,你别乱动。”他胸口起伏,心中翻腾汹涌的情绪仿佛一根绷得太久的弦就要崩裂,再承受不住一分惊吓,喑哑声音中隐隐染上哀求之意:“行星,回来吧,好吗?”“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即便夏行星本没有那个意思,站在那种年久失修的地方也太危险,那里的墙与桅杆都已摇摇欲坠,长满绿苔,地面极滑。他看起来这样单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霍经时害怕任何一丁点儿意外。夏行星看着对方这副隐忍哀求濒临绝望的模样又不禁想起了那天晚上霍经时让自己“吊着他”的样子。那么情深,那么痛苦。他当时震惊得脑子转不过来,慌慌张张地就逃跑了。心里也不怎么相信,不敢霍经时说的是真的,此刻起了试探的心思,歪了头故意道:“什么都答应我?”霍经时立刻说:“什么都答应你。”夏行星轻扯嘴角:“那霍先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霍经时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夏行星帮他回答:“我爸妈跳楼的地方。”他抬起头,澄静的眉眼在飘渺的云雾间亦是漆黑明亮的,轻飘飘地笑了笑:“不是说什么都答应我吗?”他朝百米高之下扬了扬下巴:“那你跳下去吧。”“你跳下去我就回去,怎么样?”当年他爸妈的行踪败露亦有霍经时的手笔,是这个人做了至关重要的证人检方才下了最后的逮捕令。虽然夏行星心里明白这件事从道理上怎么样都怨不到霍经时身上,但他心情不好口头报个仇还不行吗?谁料,霍经时那双乌沉幽深的眼睛异常明亮,紧紧盯着他的脸,问:“真的?”轮到夏行星一怔。第75章放过你了霍经时还迫不及待地追问,神色极其认真地确认:“我跳下去你就会回来?”夏行星心中大撼。霍经时穷追不舍:“是不是?”夏行星心里“咯噔”跳个不停,又震惊又气愤,啐了一声:“疯子。”他烦躁地挥挥手:“我回去!我回去行了吧!”他生怕面前这个病入膏肓的疯子魔怔了真的往下跳,抬步往回走时有些着急,忽然踩上一片破碎的瓦砾。歪了一下脚,整个人往外倒去,他双瞳睁大,百米高空下的汽车行人在眼球里翻转颠倒。“夏行星!”凄厉哀绝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腰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住。夏行星都来不及看清霍经时是怎么从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冲过来的,就被对方以一种强势到无可反抗的力量捞回去。天旋地转,两个人齐齐翻了几个滚倒在地上。夏行星大口呼吸喘气,霍经时双手死死搂紧他。胳膊垫在他的背上,倒不怎么疼,只是对方的力气大到夏行星觉得自己腰都快要被掐断了。夏行星惊魂未定,就听到压在他身上之人暴虐汹涌的怒吼:“夏行星!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你差点就——”夏行星好冤枉,迷迷糊糊睁开眼,不耐地反驳:“我没想干什么,是你自己想多——”忽然,“吧嗒!”一声。脸颊上忽然晕开一抹guntang的温度。夏行星双瞳一寸一寸放大,充斥着极度震惊与不可思议:“你……”那滴水珠直直烫到他的心尖上,莫名的情绪悄悄蔓上来,酸涩发胀。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霍经时掉一滴眼泪,无论是在被他折磨得身心俱疲的时候还是在霍家被羞辱得自尊尽失的时候。失态也不过一瞬,过于恐惧与感到绝望的眼泪被男人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只有细长的眼眶还有隐约的红。他双手撑在夏行星的两侧,幽黑浓稠的目光像夜里的暗河,静的、深的、无声无息涌动着。夏行星从那里面看到了浓重的、深远的悲伤与绝决。彼此凝视良久,霍经时像认输了一样,哑着声很轻很轻说:“夏行星。”“我放过你了。”夏行星觉得他的嘴唇离自己的太近了,好似就要吻上来,但又硬生生克制住了。霍经时只是摸了摸他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低声恳求:“不要再吓我,不要再做危险的事。”男人痴迷留恋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夏行星的眼睛、鼻尖和嘴唇,仿佛隔空的亲吻:“也不要再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我不会再去打扰你。”“这次是真的,你相信我一次。”尾声仍有颤音。他怕了,是真的怕了。之前也想过不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可是做不到,听到点关于他的风吹草动就不由自主了。可是如今不能了,那种心脏紧缩得不能呼吸的窒息感和恐惧感他不想再尝第二遍。他再不想放手,也舍不得夏行星这样痛苦。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让霍经时身心溃败到没有任何底线,别无他求。他对夏行星的期待和要求一降再降一一好好活着。开心快乐平静地活着。霍经时在这场感情的拉扯角逐里不再奢望对方爱自己,不再妄想对方的动心,不再强求他的回应与回馈。他就只要夏行星活着。平平安安高高兴兴地活着。爱不爱他,恨不恨他,见不见他,在不在他身边,都无所谓。他宁愿永远永远承受求而不得的渴念与空虚的折磨,也不愿意再尝一次亲眼看着这个人被逼到无奈去做那么危险的事的焦虑和揪心。那种全身血液逆流的失重感与窒息感像刀刻一般深深地印在他的骨子里。冷意和绝望从头发丝渗到每一寸皮肤里的心悸,这辈子受过这么一回,就再也不会忘记。往后的年年岁岁每个日夜的每分每秒他都用这个教训提醒自己,克制自己,别再去打扰对方。夏行星讶讶听着霍经时沉缓的声音和因为情绪起伏剧烈而有些粗重的喘息,比上一次听对方求自己“吊着”他的时候更震惊。霍经时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他啊?像他这种只要认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