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0
了,瞿燕庭的脸映入眼帘,搞得他一腔起床气强咽下肚子。陆文给瞿燕庭掖紧棉被,小心翼翼地下床换衣服,今天是除夕,又有拍摄,于是从衬衫到外套精心打扮了一番。下了楼,厨房有动静,陆文扒着门框巴望,问:“曹师傅,煮什么好吃的呢?”曹兰虚说:“汤圆。你的个子,来二十个吧。”“我去,你拉倒吧。”陆文挽起袖口,“我不吃,抓紧做戒指去喽。”陆文一头扎进作坊里,系上围裙开工。镜头运转着,这枚戒指已经饱受关注,他认为应该给节目观众一个交代。“快完工了。”他碎碎念,“第一次做不熟练,而且我手笨,小时候手抄报都画不好。这枚戒指是礼物,希望收礼的人不要嫌弃,至于观众朋友们的评价,随便哈。”陆文埋头苦干,期间曹兰虚进来指导一二,抛了光,银戒圈莹润透白,用红色的丝绒小袋子装好。手机放在旁边,孙小剑发来微信,说今晚正式开播,剧组官微发了预热花絮。陆文解下围裙,掸掸膝上落的银屑,才不慌不忙地登录微博,一上线,被“消息”里的转评数惊呆了,切到主页,粉丝数在第一期播出后爆炸性增长。他有点蒙:“我干吗了……老子魅力也太大了吧?”陆文先转发剧组的微博,短短几分钟内,评论涌入大量甜言蜜语,叫他“哥”的,叫他“男朋友”的,叫他“老公”的,甚至还他妈有喊他“儿子”的?孙小剑又发来一条:今天除夕,发条原创给粉丝们拜个年。陆文激动地回:我粉丝多了好多!孙小剑:你才知道啊!你看看热搜!陆文返回微博,节目组买的宣传热搜位置靠前,有一条“陆文品味”是昨晚实时上升的,现在已经回落到榜单中间。最热门的一条来自一位人文艺术博主,放了九张节目截图,全部是陆文带摄像参观别墅的画面。博主对画作到工艺品进行了介绍、背景以及价格科普,大赞陆文的品味。孙小剑发来:我也是看了科普才知道,鞋柜上的瓶子用搞那么贵吗?陆文:都是我爸搞的。孙小剑:投胎你最牛逼。陆文:嘿嘿。孙小剑:记得发微博,十点我去找你,今天和其他嘉宾一起录。回复完,陆文从屋里出来,戳在檐下思考发微博配什么图,他不喜欢自拍,这破院子也摆拍不出什么好景致。瞥到角落的大黄狗,陆文有了主意。这时,二楼卧室的门开了,瞿燕庭迷迷瞪瞪地下楼,端着牙刷牙杯,略微凌乱的头发一步一颤。到院里对上陆文,他清醒了,拘谨地说了声“早”。陆文瞧出瞿燕庭的不自在,什么都没提,只道:“瞿老师,等会儿帮我拍张照吧。”瞿燕庭点点头,洗漱完特意拿了自己的相机,问:“怎么拍?”陆文坐板凳上,大黄狗甩着尾巴趴在他腿边,想了想,扯嗓子朝厨房喊:“曹师傅,过来跟我拍照!”曹兰虚闻声出来,双手还沾着糯米粉,他把陆文踹一边霸占板凳,做作地将银镯子全部露出来,问:“能给特写么?”瞿燕庭笑道:“好,多拍两张。”陆文蹲着摸大黄狗,曹兰虚正襟危坐,老少二人在古朴的屋檐下合影,若不是这档节目,也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相遇。拍完,瞿燕庭递给曹兰虚检查:“您看怎么样?”曹兰虚接住,说:“拍得真好。”学导演出身,最懂的就是镜头语言,陆文想起瞿燕庭代班导戏的光景。相机仍开着,他抓住机会说:“瞿老师,我们能不能也拍一张?”瞿燕庭记不清上次拍照是什么时候了,站到陆文身旁,表情干巴巴的对着镜头,曹兰虚不满意地说:“编剧,你笑笑。”瞿燕庭勾起嘴角。“笑得自然点。”曹兰虚还挺严格,“想想高兴的事。”瞿燕庭脑中一片空白,连勾起的嘴角也失去了弧度,忽然,陆文揽住了他的肩,偏头在他耳畔小声说:“戒指做好了。”“嗯……”陆文又道:“小燕子超可爱。”瞿燕庭抿住嘴,明明口中是刷完牙的薄荷味,却有含着喜糖甜嗓子的错觉,他不确定是否在笑,只听“咔嚓”一声,快门将这一刻定格。照片上,陆文的手没有收回,搭在瞿燕庭的肩头,笑容仿佛是春天。瞿燕庭说:“这张不要发。”“当然了。”陆文道,“这张我要私藏。”瞿燕庭没有吭声,模样和昨晚躲人时如出一辙。陆文试图欲擒故纵,看看表,说:“今天在镇上录制,我差不多该走了。”瞿燕庭道:“不吃碗汤圆么?”“不了,我不爱吃。”陆文咂咂嘴,“好想吃玲玲姐亲手包的饺子。”大门外有刹车的声音,孙小剑和摄制组到了,陆文不再耽搁,往外走。瞿燕庭立在原地,在陆文即将跨出门槛地时候叫住对方。好歹是除夕,他问:“你几点能回来?”陆文也不确定,摆了摆手,大步离开了。瞿燕庭没来由的失望,将垂落额前的发丝拢向脑后,洗洗手,进厨房问曹兰虚要不要帮忙。老头相当不客气,吩咐了一堆活儿。瞿燕庭也变成杂役,扫院子,贴春联,里里外外供曹兰虚使唤,溜进作坊瞎转悠,想找找陆文做好的戒指,还被老头逮个正着。“我瞧你今天怪怪的。”曹兰虚说。瞿燕庭解释:“我只是觉得无聊。”“大灰一走你就无聊?”曹兰虚明眼人,“但他在这儿,你又不太搭理他。”瞿燕庭冒出股心虚。曹兰虚大胆假设:“怎么,昨晚睡觉,他在被窝里踹你了?”怪不得陆文说老不正经,瞿燕庭听不下去了,道:“您还有活儿吗?没有的话我要占用厨房,大概还要用您点rou。”曹兰虚问:“你要干吗?”瞿燕庭撸起袖子,说:“包饺子。”家里rou不多,瞿燕庭用猪rou和牛rou混在一起,和面、剁馅儿、揉捏擀皮,只穿一件毛衣便热出了汗。下午就包好了,晾在案板上,等陆文回来下锅煮熟就可以吃,瞿燕庭坐在院里看书,一边等,偶尔刷刷微博上的消息。古镇上在办集市和街宴,外面是红火的嘈杂,炮竹声几乎没停过,有顽劣的小孩儿跑过时朝大门洞扔小炮头。一直等到黄昏,敞开的两扇门外暮色四合,瞿燕庭看得眼睛微酸,搁下书,起身走到大门口的台阶上。手机在兜里振动,瞿燕庭僵硬拖沓地掏出来,是陆文,他庆幸地松口气,滑开通话键将手机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