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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抬手就掩在了唇上。傅司礼正和人交谈,面带微笑,心思却全然游离在角落里。那人穿着不引人注意的黑色西装,裁剪整齐的袖管里露出一截白衬衫的边,他站的地方光线很暗,隐约只能看到他苍白细瘦的手和指缝间不经意露出的尖细下巴。又喝多了吗。他忍不住去想,昨天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今天就躲起来偷偷喝酒。他又在想,他耳边那只镶钻发卡到底是什么形状的?枫叶还是五芒星。方才在楼梯口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只是瞥了一眼。“傅总和夫人站在一起真是般配呀……”有客人赞美他们道,傅司礼这才将眼神微微移开一点,同样面带笑意的客气回应着。过了会,他再看向角落里时,那儿已经没有人了,一束光线孤零零的投射在墙壁上。白鸥始终笑意不减的陪在他身旁,手里握着香槟杯,杯身直且瘦长。他微微侧过身子,背对着吊灯光线,假借鉴赏蜂蜜色的酒液将杯子端到眼前,透明可视的玻璃杯壁里,可以清晰看到一人从角落里离开的身影。他又不动声色的转了回来。“这酒你挑得不错。”他朝傅司礼微微一笑,说,“我很喜欢。”……林艾也觉得傅司礼和白鸥很是般配,像一对精雕玉琢的璧人,所以他听到宾客们赞美的话语后一点也不意外,但在看到那人眉眼带笑地说多谢时,他还是有些嫉妒了。他想自己肯定是醉了,不然怎么会去琢磨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他静悄悄的走在青石小路上,庭院里是这样的幽静,一轮皓月当空,宴会厅里悠扬的乐曲声远远的传过来,虚无缥缈,像是发生在另一个平行世界。这儿没有亲密的爱人,更没有美酒与祝福,只有一地清清冷冷的月光和暗香浮动的花丛,但他却能稍微好受点了。他绕过偌大的喷泉池边没走多久就停下了脚步,面前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廊下的罗马柱前,听见动静后也抬眼看了过来。“齐颂哥哥。”他先一步打了招呼。“是你,”齐颂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掐灭了指头的烟蒂,“你也出来吹吹风吗?”林艾点了点头,“今晚月色很美。”闻言,齐颂也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那轮秋月,表示赞同,“确实很美。”两人静静看着月光,一时相对无言,过了会齐颂又主动打破沉默,问他,“怎么不高兴的样子?”“没有吧。”林艾讪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红热的脸颊,“可能是喝多了,脸僵而已。”他这稚气的说法引得齐颂又笑了笑,倒是没再追问,林艾觑着他的表情,也问了刚才同样的问题。“有吗?……”齐颂微笑,食指轻缓揉捏着自己的太阳xue位置,说,“可能是家里小孩子这两天太闹腾了。”“今晚您夫人和孩子没来吗?”林艾还记得他那位漂亮能干的beta妻子海瑟薇。齐颂只是摇了摇头,一副像是吵了架后不愿提及的样子,关乎到人家夫妻间的私事,林艾不好多问。他便将话题转移到上次吃的兔子蛋糕,询问他是否知道制作方法,“我后来买过几款类似的牛乳蛋糕,却都不是那种口味,真是遗憾……”说到这些,齐颂眼睛亮了亮,唇角微微掀起,“你也喜欢吗?”林艾点头,他又笑了笑,表情里有着说不出的满意,“那是我从家乡请来的甜品师傅,独有的味道,外面是买不到的。小……你哥哥从前也爱吃。”说到这里他短暂的停顿了下,见林艾的眼神还在打量着他,就不在意的说,“可能A市里味道好的甜品更多吧。”“也可能是我哥哥对牛乳过敏。”林艾说。他确实从未看过白鸥喝牛乳,即使是在吃早餐的时候,配得也是各色鲜榨果汁。齐颂深深看了他一眼,在林艾以为他要反驳的时候,他却淡淡的说,“也许吧。”他又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我先进去和他们打个招呼。”林艾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并和他说了再见,等齐颂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廊下后,他才微微松了口气。虽然同这位远方表哥的关系算不上亲密,却总觉得他对自己有些刻意的疏远,这种疏远在提及到白鸥的时候,尤为明显。他想,可能是齐颂在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白鸥鸣不平吧,想到这些,林艾不免觉得心里涌上一股愧疚之情。确实,就连偷偷喜欢上傅司礼,也是件十分对不起白鸥的事。要是没有喜欢傅司礼,可能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更亲密吧。当初说是弥补对白鸥的亏欠,没想到越欠越多了。“唉…都怪傅司礼……”他抬头看着圆盘似的月亮,忍不住把心里话抖了出来。“怪他什么?”月亮说。“怪他总是在我面……”前。不对,月亮怎么会说话??林艾吓得一哆嗦,连忙转过头去,那人正站在罗马柱后,以一双深邃黑亮的眼睛望着他,唇线弧度优美。他走近些又问了一遍,“怪他什么?”林艾摇头,往后退了一步,背贴上了冰冷的罗马柱的大理石面上,闷闷的说,“没怪他什么……”傅司礼却没再逼近,两人间隔着点安全距离,“不想说?那换个问题,”他注视着林艾的眼睛,勾了勾嘴角,又问,“你在怪我什么?”这两个问题有区别吗?……他都不想回答。林艾嗅到他身上清洌松香里夹杂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像是喝了不少,看来今晚应该兴致很高,毕竟是他们几年前喜结连理的日子。对了,他还没来得及送上自己的祝福,现在补上应该也不算迟,正好还能岔开话题。于是他深吸口气,尽量放缓声音,语气诚恳的说,“傅总,祝您和我哥哥白头偕老,早生贵……永结同心。”可是这种祝福语,向来就是顺口溜似的一连带跑出来的,没想到自己恰恰踩中他们夫妻俩的雷点了。说完后,他小心窥着傅司礼的脸色,见他始终沉默不语,眼神却越发幽暗起来,他又连忙圆场,说,“会有的,总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眼前蓦然一暗,在他以后傅司礼会揍他的时候,那人却欺身而近,将他困在了罗马柱和自己的胸前,很近距离的与他面对着面。呼吸交错,酒气馥郁,混合淡淡的rou桂香气,那人的眼睛里燃着星星点点的火光。林艾在这种情形下紧张的心脏怦怦跳,但他还抖着两瓣嘴唇,说,“今……今晚的酒不太好喝,你觉得呢?……”你觉得呢。傅司礼用行动告诉了他好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