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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簇亮的水晶吊顶从两层楼高的天花板瀑一样垂下来,照得高脚杯杯壁一圈银光。“汤先别盛,小火用砂锅煨着。”“多打一个米糊——”“红酒呢?”所有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老魏更是一刻不得闲。他既要做十来个人吃的点心,又要cao心楚然那一份营养餐,一下午扑在灶上几乎没出来过,这会儿才腾出空来给座位加靠枕。“来来来,你坐这里。”他笑呵呵地扶着楚然坐下来,“这个位子离窗户最远,一会儿这帮小兔崽子喝了酒肯定要开窗透气的,坐这儿不容易受寒。”楚然坐下后揉了揉鼻根。下午他歇了长长的一觉,这会儿眉梢懒意未褪,人看着也不太有精神。老魏问:“要不要等等陆行舟?”他抬头看了眼客厅的座钟,六点。不早了,这个时候还不回来,那就是不会回来了。“不等了,开饭吧。”陆家的团聚饭一向是在小年,过了这一天大家就都放假了。陆行舟这是头一次不在,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大习惯。不过毕竟是过年,节日气氛压过了一切,电视机里的阖家欢暖热了每个人的耳朵。一一落座以后,大家谁都没贸然动筷子,只把眼睛看向楚然,似乎在等着什么。这顿饭不同于平常,肯定要有人发言的。楚然也不是全无准备。他耳根微热,起身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红酒。“我没有你们陆总那么会说话。”他把酒杯端起来,瞳底黑得很沉静,眼角却带着温和笑意,“今天也不算是正式场合,都是自家人,大家随便一点就好。”以前谁能想得到,有一天陆家的团年酒桌上居然会是楚然主事。他看着在场的男女老少,大家也都看着他。“今年跟往年都不同,我不说大家也明白。泽川今年经历了一段困难时期,陆总又意外受伤,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他顿了顿,“不管是公司还是家里的事,多亏有大家同心协力,我们才能顺利度过难关。今天是小年,小年应该开心一点,之前那些烦心事就不去想了,我在这里提前给大家拜年。”不同于陆行舟那种自信又浑厚的风格,楚然讲起话来声音很从容,音量也不大,但语调很舒服,莫名让人愿意听下去。鸦雀无声中,底下有人低问一句:“那……陆总什么时候回来?”旁边的人立马拿肘拐了他一下。“应该很快。”楚然温和地笑了笑,“这里是他的家,他肯定要回来的。我替他敬大家一杯。”度数不低的红酒顺着喉咙慢慢滑进胃里,胃一下子暖起来,一时间酒杯碰撞的清脆响声此起彼伏。就在这片敬酒声里,客厅茶几上一部手机忽然叮零零叮零零的响起来。小张听出是自己的,擦擦手跑过去接。一见屏幕上的名字,身体登时一个立正。“陆总——”所有声音顿时暂停,包括楚然在内的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过去。“嗯,嗯,嗯,好的!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他兴奋解释:“陆总要回来,让我过去接他,他说他打不着车!”这句话就像是鞭炮扔进池塘里,瞬间炸得水花四溅,客厅里一下子沸腾了。但楚然有点怔神。他看到信了?“真的?那你赶紧的!”“开那辆SUV吧,那个后面空间大,陆总坐着舒服。”“小张你刚才喝酒没?喝了酒就换别人去。”“我说咱们先别吃了吧,等陆总回来再说,到时候把菜热热。”“要不要加菜?陆总爱吃的菜我一样没见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聚着出主意。楚然一个人站在最边上,脸因为喝了那半杯红酒微泛潮红,十指搭在桌沿没动地方。老魏笑容满面走到他身边:“你给他打电话了?”他抿着唇半晌没言语,然后头一低:“我先上楼去了。”“干嘛去?”老魏一把拉住他小臂,“再闹别扭天都要塌了。今天你说什么也得给我在下面坐着,乖乖吃完这顿饭!”空气静了静。“没闹别扭。”“没闹别扭你跑楼上去干什么?”楚然垂眸看着自己的大肚子,耳尖成了红酒的颜色:“我睡觉的时候出了汗,想洗个澡,换身衣服。”难得过节,总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老魏愣了两秒,随即笑逐颜开。回到三楼,空气里是熟悉的香氛味道。楚然背抵在门上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手背在脸颊上贴了贴。早知道不讲话了,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什么“替他敬大家一杯”,真是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接着他从柜子里拿出准备好的东西藏到枕头底下。手伸进去的时候,枕套滑不溜手,枕芯温热柔软,衬得他藏的东西凉得很。说要洗澡不是假话。下午那一觉睡得太久,被子又盖得太厚,起来的时候背都是湿的,头发也有些不清爽,的确该洗一洗。洗完再换身衣服吧。他走到更衣间挑衣服。柜门一打开,里面大半都是以前的衣服,现在完全装不下了。小半是最近买的,但看来看去,不知怎么的,一件也不中意。倒也不是难看,就是对今晚而言不够好。挑来挑去,最后还是挑了件浅色毛衣,下面搭一条面料柔软的麻灰色长裤,腰带那里是松紧绳的,板型虽然瘦但不勒腰。合上柜门没走两步,他又蓦地顿步,随后转身走回去,从下面的抽屉里抽了件薄薄的棉质长T恤出来。不干什么,打底。这回才算是准备齐了,他拿上浴袍往浴室走,衣服全脱在外面的床上。一边往浴缸里蓄水,他一边打开花洒。没一会儿,浴室里就蒸气氤氲,花洒中喷出的热水哗啦啦溅到大理石地砖上,然后浸过微凉的脚掌,从脚底心开始往上泛热。他打着赤脚,不过不滑。早在他回来以前,浴室的墙上就已经加装了扶手,这样能减少洗澡时意外滑倒的风险。柔和的灯光下,浴室的磨砂玻璃上投出他的轮廓。肩背仍旧清瘦,只是侧面曲线格外玲珑。最近他都不怎么照镜子了。肚子是一方面,渐渐变大的胸是另一方面。软弹的双乳沉甸甸地包着奶水,每动一下都不受控制地颤晃,还是不看为妙。洗完了头发,浴缸里的水也差不多蓄满了。他关掉花洒,刚想移步过去,耳边却忽然听到一点动静。刚才水声太大听不见,这会儿很清楚。好像是有什么人突然闯进了他的房间。不记得有没有锁门了。“魏叔?”他试着喊了一声。外面的人没回答,只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