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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仰躺在地的陆行舟猝然睁眼,手一撑,鲤鱼打挺般从台阶弹起,同时左腿狠踹对方下盘——刹那间那人身体失去平稳,脖子被他右臂死死卡住!钢棍清脆落地。“都别过来!”陆行舟右臂慢慢收紧,勒得那人脸色发胀发紫,下颌骨离位般咯吱作响,“再往前一步……我就勒死他……”他拖着人步步后退,一直退到台阶最高处。额头流下的鲜血糊住他半边眼睛,视线一片黑暗模糊,光怪陆离中耳膜嗡嗡作响。但他的手肘却没有一刻放松,被他勒住的人早已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一直在拼命挣扎。另外两人却同时发出冷笑。他们步步紧逼,手里的长棍如同长了耳朵,牢牢锁定住挣扎声传来的方位。“陆总,你觉得我们会怕你勒死他?”“老三,哥哥亲手了结他给你报仇!”“你敢动手杀人?!”这几句冷血无情的话,在偌大的漆黑影厅里震出回声。陆行舟勒着人退到最后一排座椅后。他没有放弃,但极度的疼痛跟眩晕正在侵蚀他的意志,视线更是在慢慢涣散。“都别过来——!”他用左手撑住冰冷的墙面,右手仍旧勒住脖颈,肌rou爆发出最后一点余力。已经分不清是肘中的人脖骨在响,还是他自己的骨头在响。“陆总,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兄弟做主留你个全尸!”森寒的冷笑越来越近。陆行舟腿骨一阵钻心之痛,不得已拖着人倒下。“冤有头债有主,你也别怨我们,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下辈子投胎记得识相点儿。”空气从胸肺间灌入,狠命挤压所剩无几的空间,血沫翻涌在喉头。他在夹缝中绝望粗喘,鼻间喷薄腥甜气息。人人都说生死关头会想到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和事,此刻他的脑中却没有什么矫情的回忆。他只是在想,父亲死的时候有大哥在,大哥死的时候有他在,那他呢?他死后谁会为他超度亡灵。脑海中有个名字一闪而过,随即却被他否定。楚然不会的。楚然从头到尾没有对他动过心。台阶上的两个人已经到他跟前,踩着老三的腿往前走。陆行舟闭上眼睛,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幸好你没有……但就在下一秒,寂静的影厅外却传来尖锐的警笛。“7号厅!”十多人气势汹汹直奔影厅去救人,个个的表情却都像是要去杀人。打头的那个手里拿着黑匣子一样的扩音器,警笛声震耳欲聋。他们冲在前面,后面还紧跟着一个脚步稍慢的楚然。他从放映室离开后直奔侧门找到司机,不出所料陆行舟果然带了整整两大车人守在附近,一个电话半分钟就全部到位。这些人不仅训练有素且是有备而来,一冲进去,警笛录音就以最大分贝响彻整个影院。从正门进去找到7号厅,入口的门一踹即开,里面却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陆总!”“陆总?”大家四散开找人,一时之间却不见回应。楚然赶到时正好灯亮了。他一眼看见安全出口的门大敞着,那三个人应该跑了,厅里到处是残椅破片,显然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恶斗。“陆总!陆总!”大家喊声越来越急。楚然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地走到台阶中央,赫然发现台阶上留着根钢棍,还有一道触目的血迹。“陆行舟?”心猛地揪紧,“陆行舟——”没有回应。“陆行舟!”他声音嘶哑,内心涌起无数种可怕的念头,十指再度不可抑制地发起抖。“陆行舟——”他们把陆行舟带走了?该去哪里找人?“陆总在这儿!”忽然从最后方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犹如救命稻草般被楚然紧紧抓住!他蓦地转身,疾步朝后面走过去。其他人脚步比他快,过道里迅速站满了人。但奇怪的是他们过去以后都站在原地,没有任何一个人采取任何行动。楚然心跳几乎停止,咬牙快步迈腿。看不到陆行舟在哪里,最后一排的座椅上空无一人,但所有人分明就在过道处僵硬地站着。“陆行舟呢?”最外面的人回头见是他,犹豫着做了一个拦阻动作。“等——”楚然一把推开他,稳住心神穿过两层人墙,然后在看清眼前这一幕的瞬间浑身冰冻。陆行舟仰面躺在座椅跟墙壁的夹缝中,脸是青灰色,下颌沾满了从嘴里喷出来的血点子,手背上、衬衫上也都是血,额角到颈下更是一道血迹蜿蜒未干。还有他的腿。以前那对修长笔直的腿,眼下如同被人掰断一般生硬地撇着,西裤下的右膝塌下去,像是被人生生踩碎。他一动也不动,胸膛没有任何起伏。楚然扑过去跪在他身边,想把人抱起来又不敢乱碰,两只手无措地停在他脸颊两侧。“陆行舟……陆行舟?”眼泪大颗大颗无声地滚下来,但楚然自己根本没察觉。陆行舟双眼紧闭,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用漆黑的双眸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身后有人靠近,但没人敢轻举妄动。楚然屏住呼吸,两只手慢慢下移,然后以极轻的力道握住了陆行舟的左手食指。是温热的。那一刻触电般的感觉从指尖突然冲上后颈。楚然身体剧烈痉挛,眼前猝然发黑,背部脱力般向后倒去,然后被几双手同时扶住——救护车和医生到了。进入论坛模式3101/1691/31在救护车上陆行舟一度恢复意识。握在掌心的手指刚不起眼地动了动,楚然就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先医生一步蹲到他身边。“陆行舟?”他似乎觉得很难受,紧蹙的眉头积的全是汗。“大夫,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哪里疼,”楚然转头看向随车医生,“要不要再看一看?”其实上车后能做的检查已经全做了,监测仪器也一直上着,没有什么可以“再看一看”的。“家属不要过分紧张,”对方拍了拍他的肩,“生命体征还在。”对见惯生死的医生来说,只要当下还有心跳那就不算要命。生平头一次被人批评过分紧张的楚然两眼紧紧盯着陆行舟,抿紧唇又坐了回去。抵达医院时是黄昏。救护车红灯闪烁,一路疾驰冲到急诊大厅前的长廊。车后门一开,一个担架员跳下去,另一个刚要把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