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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面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九楼的房子也不用我出钱修复了,她上过保险。”“嗯。”陆行舟浑不在意,隔空伸手,“坐过来,不要一直站着。”护士马上瞪他一眼:“别动!”泽川陆总的威严在医院永远不管用。楚然轻咳了一声,安稳坐下,一低头又对上身旁的炙热目光。“累不累?”陆行舟朝他的肚子抬了抬下巴。楚然把头埋下去,轻轻摇了摇:“还好。”“他挺乖的?”“……嗯。”两人的对话像加过密,听得上药的护士一头雾水。“王姐就是你房东?”“嗯,她想见你一面。”“没什么好见的。”陆行舟轻描淡写地道,“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去救她儿子。如果她坚持要谢,就说我回临江去了,下次来九安再让她做东。另外你们那栋楼需要从里到外翻修,这方面我在行,物业那边我公司的人会去联系,住户的损失到时候由物业尽快出面清点登记。你让你房东保险照出,保险覆盖不到的部分泽川全权负责。”说这些的时候陆行舟双手十指交叉,两肘分列膝盖两侧,完全是种公事公办的姿态。楚然沉默良久,慢慢点头。他不会承认一件事,刚才这番话让他前所未有的安心。陆行舟似乎对一切都有安排,每个人、方方面面他都照顾到了,既不拂谁的面子也不占谁的便宜,反倒只把自己的得失置之度外。“怪我不小心。”楚然声音艰涩,“火是从我家烧起来的,人也是我要救的,没想到给你添了麻烦。”至今陆行舟冲进浓烟的那一幕仍在他脑海盘旋。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需要陆行舟冒生命危险,只为成全他内心那一份仁慈。对别人是仁慈,对陆行舟呢,算不算是一种残忍?——他被所谓原则跟情感二者间的焦灼弄糊涂了。是不是一直以来他都太执着于报仇,忽略了身边同样有血有rou、会疼会死的陆行舟,为什么连流浪猫狗和房东的儿子他都肯救,陆行舟舍身赴死他却听之任之?但陆行舟却在这一瞬间领悟了他心中所想。自责,楚然在自责,在反思自己的决定。“这件事不怪你,”陆行舟淡淡道,“麻烦本来就是冲我来的。”很明显今晚这事跟之前的刹车失灵是出于同一方手笔。楚然一怔,马上豁然:“因为生意?”从他懂事起陆家这些生意场上的纠纷就没少过,打官司对簿公堂是家常便饭,有些甚或闹到急赤白脸短兵相接的地步。但陆家作风强悍,在临江势力又盘根错节,因此最后往往都以对方偃旗息鼓为结局。陆行舟没把话说透:“这件事解决之前你跟老魏都住到我那儿去,我那儿安保比较到位,再住外面绝对不行。”这既是对楚然的保护,也是对他自己的一种解放。只要楚然的安全能得到保障,他就不会再束手束脚,所有反击的手腕尽可以使出来。收拾完伤口后护士就走了,留他们俩独处。楚然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起身走回诊室,替躺在床上安眠的魏叔拉了拉被子,望着魏叔渐渐恢复红润的脸怔怔出神。他心里有道坎仍旧过不去。如果就这样住进陆行舟的公寓,会不会就此落入新的陷阱,自己好不容易经营的这一份恬淡跟宁静会不会再度失去。陆行舟给了他几分钟时间考虑,其间抬手看了一次表,随后才走过去道:“以后的事可以以后再说,但今晚你必须听我的。我已经跟手底下的人打过招呼,过半个小时会有人来接你们,不管老魏醒没醒你们都出发去我那儿。”楚然嘴唇动了动,想说又没有说,最终点了点头:“你呢?”“我还有事要处理,今晚会很晚回去。”“就是这件事?”没等陆行舟给出回应,走廊外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泽川的一帮人到了,没拎公文包也没穿西服,个个都是T恤夹克这一类劲装。“陆总。”陆行舟披上衣服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道:“今晚你先睡,不用等我。”尽管楚然从来没有说过会等他,但这就像是种仪式,像晚安吻一样不可或缺。楚然站了一会儿,接着忽然警醒一般追至走廊:“陆行舟——”陆行舟脚下一顿,单手搭着衣服转身。楚然喉头微动,半晌说不出口。陆行舟冲他摆了摆手:“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市郊一幢富丽堂皇的独栋别墅里,中恒老总刘冲正在享受私人按摩。“刘总,”小模特柔若无骨地挂在他身上,细嫩的手指时轻时重地揉他肩膀,声音娇滴滴的:“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呀。”“我高兴吗?”刘冲闭着眼,两条胳膊大喇喇地伸开摊在沙发靠背上。“高兴呀,您一晚上都在哼歌。”刘冲哼笑一声,轻蔑地道:“说了你也不懂。”算这女人有眼力,今晚他的确相当高兴。不为别的,就因为又结结实实地修理了陆行舟一次。上次刹车的事就让他跑了,什么伤也没受,这回改对他老婆下手,看他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眼下那小子保不齐怎么焦头烂额呢,没准儿正在医院陪老婆做各种检查,连撒尿都没时间。——跟我刘冲争地,你还嫩了点儿。他手指愉快地打起了拍子。“我怎么不懂呀,”小模特笑着推了他一把,“都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再说不懂还不兴人家学吗?”“得了吧,”刘冲慢慢撩开眼皮,直眉瞪眼地就往挨在自己头顶的乳峰中瞅,“你就甭动歪脑筋了,我还不知道你,大字不识一箩筐。”小模特被他挤兑得脸一红,随即又马上挂着笑,双乳拼了命往他额头拱,“你真讨厌……”有人敲门。挤rou活动被迫暂停,刘冲脸朝大门转去。叩叩叩——又来三声。扫兴。他努努嘴:“去看看。”小模特拉拉裙子跑过去,透过监视器一窥,外面站着个卡其工装服男人,头戴鸭舌帽,手里还提着一个长方状工具箱。她按下通话:“谁呀?”“物业。刚有架无人机掉您别墅屋顶了,我来上门回收,最多耽误您十分钟。”小模特朝刘总偏偏头:“物业的。”这片区域玩无人机的年轻人不少,个个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主,真要争执起来恐怕又大水冲了龙王庙。刘冲骂了声cao:“大晚上的玩儿他妈什么无人机……”门一开,来人穿着鞋套进屋,随即脱掉鸭舌帽上下左右扫了一眼,像是在确认屋里有几个人。“你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