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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暴躁解释:“今天这个角色虽然只出现一次,但是非常重要,想要马上找到合适的人来替他,非常难。人没来,一群人干等着,每分钟都是烧钱。”“那我替朱导想个办法怎么样?”谭飞航说着抬手指了指正殿门口,“你看他行不行?”朱导顺着方向去看,池晔正走过来,也听到了谭飞航的话,无奈的挑了挑眉。又来了,故意的。朱导一惊:“这怎么行?”池念这种出了名演技不佳的……能扛得住这场戏??“朱导,我演技差得连特邀都不如是吗?”池晔问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朱导连忙摆手,这个腕儿太大,戏份太少,不合适不合适。”“特邀一天多少钱?”谭飞航问。“200?”实际上朱导也不太清楚,人是执行导演去找的。“那就给池念两百,这就合适了。”谭飞航说,“不会超预算。不过得抓紧时间,我下午三点得回B市。”朱导有点犹豫,回头去看池晔。池晔?200?就算池晔糊穿地心,不,糊穿太阳系,也不至于200一天。朱导有点懵。池晔连忙笑笑:“我都行,听谭总和您安排。”他抬头去看谭飞航的表情,眼神里那点冷清的意味从没消减,是因为恨池念?还是因为看不起池念?池晔看不懂,想不透,最后只能归结于金主作践人的恶趣味。“行吧。”朱导点点头,他拿起对讲机:“执行,特邀不用找了,安排助理过来带池念老师去化妆,把飞页也给池念老师带过去。咱们抓紧时间。”蔺家被诛三族,早就打入地牢,蔺鑫一身囚衣全是血污,头发也是纷乱不堪。化妆师一边给池晔上了假发,一边画上伤口,连嘴唇都给池晔涂抹的发白。池晔拿着今日这场戏的飞页在研究情节。老皇帝皇甫志义是个昏君,听信小人谗言诛杀内阁首辅大臣蔺信鸿,而蔺信鸿曾经救过穿越过来的许星洲一次。许星洲本想过来劫法场,但最终来迟一步,眼睁睁看着蔺信鸿被斩首,这也导致了许星洲对云梦大陆上所谓的正统皇族的质疑,这才最终使得他去往春日山,探索所谓魔修的秘密。蔺鑫不过是整个故事中微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色,为了烘托蔺信鸿之死悲剧氛围而存在的小片段,甚至除了死前这个时刻,他再也未在云梦大陆这个故事中有什么特别的存在感。这样一个纸片化的人物,一个没有开头只有死路的悲剧人物,要怎么才能塑造的合情合理?池晔拿着那张飞页,陷入沉思。半个多小时后,池晔抵达了正殿前的高台下,其他人已经完成了前期走位排练,就等他到来。他在执行导演的说明下走了一次站位。一共两场戏。一场由远到近。一场在皇帝面前撞死。就这么简单。“我想看一眼屏幕。”池晔说。执行导演看他一眼,又带他去看了监控器。池晔研究了一会儿监控器里的构图,自己琢磨了一下刚才的站位,沉吟了一会儿说:“可以了。”“可以拍了?”执行导演确认了一次。“可以。”池晔肯定的说。池晔被戴上了锁链,和其他“家眷”锁在了一起,这部戏为求真实都用的是空心锁链,很是有些分量。手脚拷上锁链后,池晔只觉得浑身一沉。“各单元就位,281幕第一场第一次,准备。开始。”天本身就冷。他身上只有一层淡薄的带着血污的囚衣。两边禁军,将他们赶上了正殿前的广场。女眷们哭哭啼啼,又因即将面对死亡,浑身瘫软无力,连带着所有人都走的跌跌撞撞。唯有前面领头的蔺信鸿一步一步,走得极稳。仿佛今日不是要赴法场斩首,而是如平时每一日上朝议事一般的稳健。他的大儿子蔺鑫紧随其后,脸色苍白仓皇,不时抬眼紧盯父亲的后背,木然出神的眼睛才有稍微那么一丝清醒。蔺鑫作为蔺家长子,从小被父亲耳提面命要忠君为国,未来继承父亲的衣钵,继续为这□□上国的皇帝当忠臣,为这一朝的百姓做实事。父亲要求严苛,永远忙碌在家国大事上,很少真正关注他的成长,反而是在他入朝为官后,从不曾照顾他分毫。甚至低等级一些的官员都不知道他是蔺信鸿的儿子。他不怨父亲。他亦信了父亲的君臣之道。直到父亲最终被昏君下旨诛杀三族的时候……蔺鑫多年来坚信的世界崩塌了。一行囚犯终于抵达了高台之下。蔺信鸿再保持不住他的风度,因为走慢了两步直接被禁军拽上了高台,按在了断头台上,只等铡刀落下,血洗高台后,便迎接它下一位使用者。高台上那柄铡刀闪着讥讽的寒光,嘲笑这一门忠烈,耀花了蔺鑫的双眼。他由内心生出一股怨怒,猛的甩开禁军的桎梏,大骂道:“昏君!”众人一愣。“昏君!”蔺鑫又骂,“我父昧死竭忠,殚精竭虑,却遭此劫难,犯了何等错,要受三族共灭之罪?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如我父这般忠诚之人一旦死绝,社稷不存,百姓必定饱受涂炭之苦。我国亡矣!”蔺信鸿此时从斩头台上勉强抬头,沙哑着嗓子吼道:“逆子!还不闭嘴!”蔺鑫难以置信:“父亲!您还执迷不悟?这昏君——”“闭嘴!”蔺信鸿怒喝,“我蔺信鸿忠臣,绝不会有不该有的心思,做臣子的,陛下想怎么处置,都是应当的。”“父亲……”哽咽道。“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受着吧,我的儿。”蔺信鸿叹了口气。蔺鑫双膝跪地,眼里流出滚滚血泪,苦笑道:“即便是父亲如此说,我亦绝不能让父亲死在面前。”“鑫儿,你要干甚?”蔺信鸿直觉不好。蔺鑫咬牙站起来,冲着皇帝所坐观景台道:“陛下,我自身死此处,以血为咒,以死为证。做鬼,我也要看着你这昏君下场!”说完这话他不等人拦截,一头撞上白玉栏杆,倒在地上,微微动了动,鲜血慢慢顺着台阶蜿蜒而下,流入了殿前青石板的缝隙之中。谭飞航本来在导演监控器处站立观看,他的瞳孔猛然缩小,下意识就站了起来。那血迹……是真的?!作者有话要说: 大池:200?太便宜了吧?谭总。☆、脑壳子痛蔺鑫死在了正殿台阶之下。蔺信鸿双目睁圆,浑身发抖,悲恸道:“我儿啊!”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