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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为自己的退场做铺垫呢?阿朔忍不住的想,是从千叶发现他在意那些刀剑为他付出的感情的时候,就开始了吗?“千叶真是个温柔的人啊。”阿朔说道:“又清醒,又克制,就连离开都这么温柔。”千叶有些惊讶对方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却并未反驳,俨然默认了阿朔的猜测。一束束天光从阴云的缝隙中垂落,在这人造的空间中虚假的阳光像是倾泻的光河瀑布,千叶一身缀满了金玉配饰站在这明光里,灿烂的耀眼,而那云翳下的阴影像是一线细而窄的边界,把两个人分割在两个不同的世界。而青年周身沉默清冷的气质里带着细致的温柔,从见面到刚刚,阿朔一直满不在乎的平静表情终于维持不住了,他的眼眶慢慢的红了,隐约的泪光渐渐的出现在他的眼里。大概从很多年以前,从把自己接到时政开始,宗治就做好了从自己的生命里退场的准备。千叶有想要去的地方,宗治也有想要去见的人。阿朔到现在还记得,初见时千叶对待他的刀剑付丧神时是怎样温和的模样。在得知千叶准备离开以后,他忍不住劝告千叶不要放任和刀剑之间的感情。在那以后再次相见时,千叶便疏远了他的刀剑许多,善待有余,亲近不足。恰恰是这样无声的疏远带着阿朔未曾想到过的体贴和在意。越是亲密,分别到来的时候就越是痛苦。那时候出于几分相似而天真的提醒着对方的自己,才是最天真的那个。未曾想象过的分离,比千叶还要早一步的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在宗治的心里,最重要的地方从来只放着兄长一个,自己大概只是兄长留下来的可有可无的附带品。宗治待阿朔,从没有千叶待付丧神这样沉默无声的细腻和温柔。他离开的过于突兀,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自己,一旦找到了将自己托付给别人的可能性,就匆忙的像是甩掉一个什么沉重、延误了太久时间的负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从宗治跳到那场大火里开始,阿朔无时无刻不想要回到过去逆转时间阻止对方。然而阿朔又清晰的知道,拦不住的。该发生的总要发生,命运已经注定了的事情,刻在回忆里的悲剧,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徒劳而已。哪怕做到,也不过是互相折磨罢了。阿朔看着千叶,眨了眨眼,泪水濡湿了睫毛,顷刻间泪流满面。他站在这废弃荒芜的本丸中,强迫自己看清了一直以来不愿面对的事实。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还有一章或者两章。y了==第99章“要和小夜还有宗三道别吗?”千叶站在玄关处,隔着一座鸟居向江雪左文字问道。“不用了。”江雪左文字沉默的站在鸟居后,月白色的长发散落在他肩背上,像是披了满身的霜雪。纷纷扬扬的樱花瓣夹杂了被风吹过去的细碎雪花,红白交错的花雨里,垂眸敛目的僧人的脸上未露出任何表情,他轻声说道:“我不是个尽职的兄长。”起码不是千叶本丸中小夜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的兄长。江雪左文字的视线落在手中圆润的佛珠,神色带着些许悲伤,却并不后悔遗憾。在他来到现世空白的十余年里,所拥有的色彩,时光磨砺后便只剩下了审神者一个人而已。这样的他,也不必留下什么以作纪念,免去后来人尴尬。虽然如果是‘江雪左文字’多半不会在意,但是他不愿意。尽管不在弟弟们身边,无论如何,江雪左文字希望弟弟身边能有一个完全属于他们的、全心全意爱着他们的兄长。千叶是个很好的审神者,这很好。千叶深深地看了江雪左文字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启动时空转换器离开了这所废弃的本丸。临别时,阿朔红着眼眶问千叶,我能抱抱你吗?像拥抱一个兄长一样。千叶任由瘦削的少年抱住自己,他把头垫在自己的肩膀上,于分别之际轻轻的说了一句。“就当是我任性的请求,无论如何,如果能够好好道别,请不要轻易的放弃。”****返回到本丸以后,千叶几番犹豫,最后还是查询了那座本丸废墟中的墓碑上的编号。编号以及坟墓的主人,是那座本丸曾经的审神者。也是阿朔曾经的好友。是阿朔曾在第一次审神者聚会上对千叶讲过的故事的主人公。故事里的主人,是个在少年时期就出任了审神者的少女。她最美好的岁月在刀剑们的陪伴下度过,信任并且深爱着本丸的付丧神们,却在宣布要离开以后被囚禁了起来。那时候阿朔说,少女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疯了。而千叶却在那座本丸里看到了她的坟墓。少女是怎么死的阿朔没有说,但那想来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尽管阿朔说的简单,但是出于某种微妙的预兆一般的心态,千叶还是忍不住去查了当年这位审神者的事情。索性时间不算久,当初的事情闹得不算小,虽然被及时压了下去但是仍旧瞒不过有心人的记录和流传。“那位小姐是个温柔又和善的人。”得知阿朔已经离开,原本支撑着店老板的最后一点精神似乎也离他而去,坐在千叶面前的时候看起来完全是个上了年纪的普通老人了。“虽然不知道千叶大人为什么调查当年这件事,但是大概的因由,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店老板叹了口气,用一种慢吞吞的,带着些遗憾的声音说道。“她是阿朔少爷很长时间唯一的朋友,也是位难得的美人,那时候常常和阿朔少爷在一起。尽管比阿朔少爷大了几岁,但是宗治大人曾在无意中提起过几次,如果阿朔少爷想要结婚,那么仪式是在这里还是现世办更好。”“后来有一天,那位小姐来和阿朔少爷道别,说是自己将要返回现世的家中,和父母安排的对象结婚了。”“再后来,便传来了那样的消息。”那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悲剧,一个生命的消逝在战局面前并不是那么重要,就像是春暮之时散落的樱花一样无声的消散了,甚至在对舆论的封锁下激不起半点谈资。没有人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也没有谁有心去探查其中的真相。等到阿朔接到消息赶往少女的本丸的时候,昔日的好友已经不认识他了。温软白皙的脸上明媚的笑意不见了,少女肤色苍白神色空茫,她隔着一道窗户坐在一片开了花的树旁,看向旧友的目光陌生而仓皇。宗治一直在等阿朔要求自己去调查关于这件事的起末,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