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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缇晔握着凌危云的手,突然动了动。凌危云感受到了对方的变化,于是转过去,看向对方。缇晔握着他的手并没有松开,只是另一只手,探入自己衣袖中,取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手掌大小,泛着莹莹光彩。凌危云看清之后,不由张大了眼:“……姻缘石?”缇晔手中握着的,正是那块被他送给了凌危云,后来又收了回去的姻缘石。缇晔点了点头。凌危云几乎都快把这石头给忘了,道:“怎么了?”缇晔道:“我听你说,这是姻缘石,若是命定之人,心意相通,便能刻下彼此的名字,结为永世爱侣。”凌危云微笑着点了点头,又道:“我本来以为你不相信。”或者说,根本不想和他试。明亮的花火之下,缇晔的脸好像红了红,他道:“并非不相信。”凌危云:“嗯?”缇晔道:“那时我以为你,只是信了那个仙人的话,想让我救你的命。”凌危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缇晔咳了咳,又道:“我想要你,并不管你和我是不是有天定之缘,姻缘石能不能刻上我们的名字,我也是要和你在一起的,也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但如果你只是因为这个,才想和我在一起,那这姻缘石,还是不要的好。”凌危云听他七绕八绕地说了这许多,脑中混乱了一下,又猛然反应过来。“……你之前以为,我是因为,咳,那个仙人的话,才想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真的喜欢你?”缇晔看着他,脸上有些微的羞赧,但并没有否认。“……所以你干脆将姻缘石收了,”凌危云恍然大悟,“其实是怕刻不上我们的名字?”缇晔咳了咳,否认道:“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凌危云点了点头,道:“哦,那你现在又拿出来做什么?”缇晔被他噎了一噎,仍然试图狡辩,道:“现在你我二人既然心意相通,那么锦上添花,也没什么不好。”凌危云看着他,忍不住微笑起来。缇晔被他看得羞恼起来了,正要发作,却见凌危云点点头:“你说得对,这的确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从前他无心的时候,倜夜需要用这姻缘石来确认自己到底爱不爱他。之前缇晔假装忘记他的时候,他也想用这姻缘石来确认,对方究竟是否还对自己有情。但到了现在,他和缇晔不需要姻缘石,也已经能确认彼此的心意。这姻缘石,的确只是个锦上添花的东西,但能添添花,自然也是不错的。而且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场合,若能得一个永世的誓言,也是心之所往。缇晔向侍卫要来了匕首,在上面刻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后将匕首与姻缘石递给了凌危云,凌危云看了看对方所刻的“缇晔”二字,想了想,在上面刻下了自己现在的名字——林匀。最后一点将要刻完的时候,天空中数支烟花齐放,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就在这样举国欢庆的时候,一道尖锐可怖的笑声,却穿透了这烟花燃放之声,欢笑热闹之声,如一道箭矢,从上空射了下来。“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可笑啊——“凌危云,你竟然与这!弑师灭祖的魔头!搅合在了一起!哈哈哈!哈哈哈哈!”第102章杀死他的那个人,他要杀的那个人这一声狂笑响彻云霄,也不知道说话之人是用了什么法子,声透天地,直入人耳,别说高楼上的皇室贵族,便是城楼之下,欢呼如潮的百姓,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城楼上的两人脸色双双一变,凌危云猛地扭头,看向在宫门前不远处的一座钟楼,一名身穿青衣道袍的男子,单脚立在尖尖阁顶上,狂风飞舞,卷起了他的衣袍和长发,夕阳西沉,隔的距离又远,看不清对方模样。凌危云脸色发沉,也顾不得自己此时法力不足,根本无法像对方那样远距离传声,大声喝道:“你是谁?!”缇晔更是脸现异样,阴沉万分,迅即下令,去钟楼捉人。一队甲兵迅速整装,绕过拥挤的人群,潜入街道,直往钟楼奔去,随时埋伏在宫楼上的弓箭手们,也迅速作出反应,弯弓搭箭,瞄准了那人。被围在中心的人,却丝毫不将这样威胁放在心上一般,他又是纵声一笑,声调诡异,似是久未暴露人前,狂喜中透着一股子癫狂,道:“哈哈哈凌危云,凌大师兄,你不认得我了么?”“我是你的师弟啊!”凌危云瞳孔一缩,脸色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人。“哦,不过也是,向来你大师兄的眼中只有一个人的,旁人算什么,其他师兄师弟算什么,给他做垫脚石都不够格,”那人声嘶道,“大师兄你为了他把我赶下山去,可结果呢?结果哈哈哈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那人大笑个不停,仿佛十分快意。话说到这里,凌危云已然不用怀疑,能够确认对方的身份了,他的脸色也阴沉下来,咬住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道:“易,修,是你。”“啊,大师兄,你认出我了啊,”那人轻声一笑,“前,弟子易修,真是甚感荣幸。”凌危云喝声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人不是早就死了吗?!他话音一落,只见远处钟楼上的人影飘忽一闪,下一刻,一道青影蔽空,而后落在了凌危云的眼前。他竟是直接从远处钟楼,一瞬间腾空,移到了这边宫楼来。站在城楼上的王公贵戚莫不惊吓得大呼一声,齐齐后退。唯有凌危云和缇晔两个人寸步未移,俱都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人。一轮斜月已经升上正空,此人头发未束,在风中狂飞乱舞,遮住了大半面目,但是两人又岂会认不出来,这个身穿青衣道袍,自称易修的人,形容相貌,岂不正是日前逃跑了的魏王易罗?!凌危云惊怒道:“你夺了易罗的舍?!”夺舍,单凭字面意思,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将别人躯壳夺为己用,对原身伤损自不必说,若是夺舍之人强占躯壳不肯归还,原身久离躯体,便再也回不去原来自己的躯壳了。这样的阴损之术,易罗好歹是他的直系子孙,易修竟然也做得出来。“这怎么能叫夺舍呢?”易罗,哦不,此时该是易修了,那张素日有些怂的脸上此时满是一种高傲得色,他笑道,“易罗是我之后人,本来血脉相承,主动要借我躯体一用,我又如何能够拒绝。”凌危云冷笑不语。易修道:“说起来,我能重新回来,这还要多亏了大师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