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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子一撂:“说重点。”“重点……”褚明月缩缩脖子,“银子是被我和我娘逼着才捎上我的,这几日我都在西厢房的里间,银子睡了外间。还有刚才的事……我承认我就是看人家冯大人长得好看就忍不住要在外面偷偷看他,遥儿也是被我逼着才帮我保守秘密的。”“倒是讲义气,”秦庸在边上拿出信纸,提笔写了一封信,唤来小厮,“八百里加急,递到齐州褚府去。”褚明月在秦庸写信时忐忑不安了半晌,见他信是往齐州送的,忍不住开口问道:“表哥,你写了什么啊?”“能有什么?”秦庸又瞥褚明月一眼,“清风考上状元,姨夫是知府走不开,姨母却是一定要来的。到时让她把你领回去。”褚明月闻言嘟着嘴鼓着脸,就知道秦庸不会太容易地放过自己。不过这些日子在京城也没什么好玩儿的,日日憋在府中比在齐州做绣花那水磨工夫还要烦闷,回去也好。“至于你和清风……”秦庸手指敲了两下桌子,“离家这么大的事也做得出,胆子着实是大了。清风向来宠你,却也不能没了底线。就罚你把诗经抄上一遍,用簪花小楷,每日清风下了值就在旁边作陪,不得帮你动笔,抄到姨母到了京城为止。”褚明月以为秦庸只是让自己母亲将自己带回去也便罢了,想不到她还有后招。而褚清风和祝成栋一样,是最见不得meimei受苦的,让他在旁边看自家meimei痛苦地写小字磨性子和磨他褚清风的性子也差不了多少了。褚明月当然知道秦庸这是一罚一双的手段,憋了半晌忍不住指着顾之遥问:“那遥儿被罚什么?”“遥儿是被你逼迫,为何要受罚?”秦庸挑挑眉,看向褚明月。褚明月本想再辩上两句,看到秦庸的表情最终还是屈服在表哥的yin|威之下,只得含泪点点头:“我抄,我抄还不行吗?”第56章憨儿装乖求上药,尚书轻抚怜心藏褚明月被丫头拉下去换了衣裳梳了头,既然她身份已然暴露,再宿在西厢房就不合适了,毕竟她一个姑娘家没有睡在兄长房里头的道理。待二人都走后,顾之遥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唤了声:“哥哥?”秦庸用手指点点桌面,示意顾之遥过来坐旁边,顾之遥马上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坐下来看着秦庸,等他说话。“怕我?”秦庸斜睨顾之遥,觉得他这小狗模样怪有趣儿的。顾之遥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怕哥哥,是害怕哥哥生气会伤身子。”“知道怕我生气,还帮明月骗人?”秦庸见到顾之遥这样就总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揉他的头发,此时却又要端着个大家长派头,不能真的去逗弄这小孩儿,心中感叹也不知道这是在罚谁了。“我再不会了。”顾之遥知道秦庸此时只是唬自己,其实早便不生气了,忍不住卖乖,“哥哥怎么刚才不把我也一起罚了?”秦庸看向顾之遥,右眉微微挑起来,“不当着清风明月的面罚你,倒跟我卖起乖来了?是知道哥哥舍不得了?”“嘿嘿嘿……”顾之遥双手用力搓搓脸,复又舔舔嘴唇:“我这不是那什么,‘恃宠而骄’了嘛?”“‘恃宠而骄’是这么用的吗?”秦庸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弹顾之遥的额头,“今日身上的疹好些了吗?”好些是好些了,但肯定还是难受的,看顾之遥这满脸开花的模样,就知道这小孩儿身子定然是不爽利的。刚才一进小书房就看到他歪在躺椅上,平日里这棵蒜苗儿向来是喜欢坐在椅子上,二郎腿只恨不得要翘到天上去,要么就双脚|交叠地搭在桌子上,总之是能坐着绝不躺着,坐姿还千奇百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猴子。如今能老老实实地在躺椅上躺着,想来是被疹子折腾地没了脾气。“好些了,”顾之遥乖乖点头,下午药也喝了,就是外用的药还没有上,等着哥哥帮我呢。顾之遥是男身女装,让丫头上药他不好意思,让小厮上药又不合适,因此外用的药膏向来都是秦庸亲力亲为。其实今日的药膏早上便上过了,小蒜苗儿这是同自己撒娇呢。秦庸心明镜,却还是给顾之遥一个坡下:“是吗,那还不趴着去?”顾之遥利索地趴到那躺椅上,解开衣服,等秦庸帮他后背上的红疹上药。秦庸发觉自己钟情于顾之遥已有些时日了,往日里顾之遥哪怕在自己面前吃零嘴吃得嘴上油亮亮,自己都忍不住心中悸动一番。此时看到他后背上交错着斑斑红痕,皮肤上浮起大片的疹子,想到他身上有多瘙痒难捱,便无论如何都生不出yin邪的心思了。今后定是要将这小孩儿护得密不透风,这样的苦怎么能让他受了这么多次?秦庸看到顾之遥身上的红疹便先心疼了,上药的力道不知轻了多少,生怕把顾之遥的红疹碰养了,一时半刻消停不下来,顾之遥要多受折磨。顾之遥本想还卖卖可怜,听秦庸一点动静也没有,知道哥哥这是看他受苦心疼了,也不再拿乔,反倒去安慰秦庸:“其实不怎么痒痒了,柯太医的药当真是灵光,上了药就觉得通体舒爽了许多。再者说,吃这么一点苦,今后就知道安如梦同我们不是站在一边的,也好早做提防。”“你倒豁达。”秦庸叹道,将药膏尽数抹匀,就让顾之遥把衣服拉上了。柯太医的医术出神入化,这药膏抹到身上要不了多久就能尽数吸收,不需要晾着等干。顾之遥这身红疹本就见不得风,如果大拉拉地晾着反倒难受,如此一来倒不用再受风吹皮痒之苦了。“对了,”顾之遥一边将衣裳拢好,系好带子,一边又问秦庸,“柯太医那边回话了吗?帕子上真的有金石药吗?”“有,”秦庸点点头,“安如梦手笔不小,香粉里掺的金石药纯得不能再纯。其实这东西外用也不至于就让人上瘾了,只是她把药粉掺到香粉里,敷到脸上你一呼一吸之间就能将药粉吸到身体里去了。”“好歹毒的心肠,”顾之遥摇头,“只是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她堂堂公主。”“怕不是你得罪了她,”秦庸看向顾之遥,“许是她只是想利用你也说不定呢?金石药早就被禁,独独她有,如果你吸到了这东西上了瘾,就只能听她摆布了。”“是这个理,”顾之遥点头,“怕就怕她是想借我控制哥哥,哥哥是皇上看重的工部尚书,若是连你都要听她的,她在京城简直要只手遮天!”秦庸心知安如梦给顾之遥下这要命的东西,其实更多的原因就是想把真正的皇室血脉除掉,自己便能取而代之,可这些话就不能同顾之遥说了。顾之遥叹了口气,又想到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