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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风度。他和和气气地一笑:“小嫂子倒是个急脾气,想来是为弟的不是了。”说者可能无心,听者未必无意,秦贤与顾之遥还未如何,秦正齐倒是不满了:“一来没有父母之命,二来没有媒妁之言,秦庸你的教养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随随便便就把人往府上抬,还想学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养童养媳不成?”“呵,”秦庸冷笑一声,“老爷是好教养,当着儿媳妇的面就能讲出这些闲话。”“哼,不过是个还在换牙的奶娃娃,竟能把你勾的五迷三道,与你老爷顶嘴!”秦正齐与秦庸这对父子天生相克,一见面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见秦庸冷笑顶嘴,更是要与他呛上几句。“行了老爷,”褚琅淡淡出声,“你我成亲十五年,自打那事后,前院有什么事后院从来也不多管多问,如今后院的事,前院也别伸手了罢。”褚琅一开口,除了顾之遥与祝成栋,所有的主子下人都愣在当场。秦府的正房太太,向来是少言寡语,也没心思与他人争抢什么。秦正齐之所以纵着秦贤与下人们欺侮后院,无非就是仗着他这位夫人心里有他,怎么摆布都成。如今,第一回听褚琅出声维护后院,不由得有些怔忡。“如今庸儿也大了,我也想开了。”褚琅站在后院的门口,回头看向秦正齐,眸中发亮:“我是褚家的女儿,我们褚府出身的人没有做小伏低的道理。从前是我糊涂,嫁入秦府反倒与褚家生分了。今后我身边有这两个孩子,前院不来招惹后院便罢,若是再像从前一般步步相逼,为妻的也少不得要请娘家人来做一做主了。”若是出声的是秦庸或者顾之遥,秦正齐还能教训教训小辈,如今自己的正房太太与自己针锋相对,他反而不知如何回答她。毕竟这位夫人出身将门,她的娘家人若是真来做这个主,怕是秦府中也再没自己的地位。秦贤惯是习惯在家中做这和事佬,见秦正齐与褚琅气氛紧张,便开口劝和:“老爷太太这是怎么了呢?从前从不曾不见二位有什么说不开的,想来是贤儿说什么惹人厌的了?”“贤儿倒是懂事。”褚琅不冷不热地答了一句,对着秦正齐略点了点头,带着侍卫们抬着秦庸,并顾之遥与祝成栋回了后院。第33章贴心知己何处寻,不负贵人且从心祝成栋算是客人,总不好睡耳室,顾之遥把西厢房让出来给他睡,晚上在东厢房与秦庸挤在一处。原来在下邳他们二人便在一间房同塌而眠,本以为回了秦府总不好再挤在一起,却不想因着祝成栋仍旧是宿在一间。只是这回顾之遥不肯与秦庸挤在一张床上了,秦庸后背的伤虽只是瞧着唬人,可到底是破了皮rou,晚上若是碰到了也少不得要吃苦头。顾之遥自知睡相不老实,坚持要睡在外间,倒是抢了守夜的钱氏兄弟的床铺。“外间我伺候着就行了,你们去西厢房伺候表哥吧。”顾之遥挥挥手,把钱氏兄弟往外轰,钱氏兄弟对视一眼,只得抱着铺盖往西厢房走。他们二人,原本一个给秦庸守夜,一个给顾之遥守夜,结果这爱折腾的小主子倒是把他们俩都给轰出来了。祝成栋刚铺好床褥,打算在外间喝杯水就回里间躺下歇着了,突然见秦庸那两名小厮抱着铺盖进了西厢房。“怎么?”“小主子坚持要伺候公子守夜,把东厢房的外间占了,所以奴才们便来西厢房给表少爷守夜了。”钱多多给祝成栋行了礼,和钱满满把被子铺在外间的床榻上。“我这也用不到守夜的,”祝成栋挠挠后脑勺反倒有些不自在,他自小便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做,连个贴身的小厮都没有,“要不你们去后罩房自个歇着罢。”钱多多与钱满满手快,铺盖已经铺好在床上,闻言抬头看看祝成栋。祝成栋很崩溃,这后院里除了褚琅就数他最大,哪个主子小厮丫头到他面前都是个孩子,自己让人家去后罩房休息,倒好像把好端端的孩子赶出房间一般。“罢了罢了,就在这睡吧!”祝成栋自暴自弃,拍拍脑门回内间去躺下了。东厢房这边,顾之遥把门拴好,到里间去给秦庸上药。秦庸后背上的伤看着唬人,其实都没有伤到筋骨,且他自小便习武,底子好,被秦正齐动家法的次数也不算少,这么点划水了的杖刑还不算如何。只是他因着长个儿亏欠了身子,几次三番夜里抽筋腿疼,倒叫顾之遥好生担心,认为他哥哥比那纸糊的窗户都脆生,一碰就要碎了。顾之遥手轻,纱布蘸了金疮药给秦庸涂,小手落在背上生怕把人家弄疼了,搞得秦庸以为是羽毛落下来,痒痒得紧。“遥儿,金疮药这般上不顶用的,”秦庸无奈,“碰到有瘀血的还得用力揉开才能好。”“我下不得重手,要不喊表哥来吧!”顾之遥也没法,他见秦庸受伤已是十分心疼了,如今秦庸还要他用力帮着揉瘀血,可真真是难为他了。秦庸本想说这点伤就是看着唬人,趴着回来也不过是戏要做全,看顾之遥左右为难倒有心逗弄他了:“说的也是,遥儿这么轻,就算在我后背上踩两脚,也没什么感觉。”没有谁家这么大的男孩子愿意被人嘲笑个矮体轻的,顾之遥自然也不例外。可惜这个笑话人逗弄人的是秦庸,就算说他像狗崽子也只能忍了,顾之遥无语半晌,想不到向来板着一张阎王脸的秦庸怎么到这会儿还有心思逗弄他。顾之遥一时不知如何还这个嘴,秦庸自然也点到为止:“不闹你了,白日里没叫狗奴才们欺负了吧?”顾之遥摇摇头,又想到秦庸现在是后脑勺对着自己,摇头也看不见,开口答道:“没有,倒是那个叫雪燕的,被我发作了一通。”秦庸自然知道顾之遥那张嘴的厉害,从前在下邳对上宋夫人的时候,这小东西一颗铁头一口铜牙便叫人吃不消,回秦府才第一天,下人们摸不准新主子的脾性也不敢太过,顾之遥对付这些人是绰绰有余。“她落太太的面子,我给了她一耳刮子。”顾之遥歪头想了想,又道:“反正我的身份是你养的小老婆,下人们只当我是女娃娃,我就算打了她也没什么丢人的。”其实他多少还是有些顾虑的,就算别人把自己当女孩儿,他到底也是实打实的男孩儿。平日里秦庸只是看着凶,对身边真心伺候的下人们并不严苛,否则也不会纵钱满满同他玩笑打趣。秦庸是个真君子,他一个男孩儿动手打了这府中的丫头,秦庸会不会觉得他心太窄?“主子教训下人有什么丢人的?”秦庸一听顾之遥的语气便知道他想的什么。这小孩儿哪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