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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留下的线索本就少之又少,这些不同寻常的事都值得调查一番。万一这小孩儿是婧明公主的儿子呢?秦庸忍不住笑了一下,笑自己胡思乱想,婧明公主当年的风采秦夫人是和他讲过的,那是个无比聪慧端庄的人,即使贵为公主,对世家小姐们也丝毫不怠慢让人挑不出理来,对下人又有皇女的气派,宫女太监们都很尊重她。听说婧明公主是当年六王爷唯一一个嫡女,王爷战死沙场,王妃撞棺自尽,留下一个女儿被先皇送到当今太后膝下抚养,很是讨太后的欢心。如果是婧明公主的儿子,婧明公主定会悉心教导,不会让他长成一个满口浑话还要穿裙子的小毛孩儿。可惜,那样一个端庄聪慧的人物,如今下落不明,是否尚在人世都未可知。秦庸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时辰,听到窗子有些响动,起身让开身,果然一个身影闪了进来单膝跪在地上。“主子。”秦庸回到桌边,饮了一口冷茶:“探到了?”“回主子,那小孩儿机灵得很,怕您派人跟着,故意在外面绕了半个多时辰才回家,是宋府的人。属下蹲在院外的一棵树上看到的,他从正门进去,一进门被一个妇人抽了一藤条,起先以为是下人,后来他睡到柴房的时候有一老妇唤他小姐。而后属下又去街上打听了一下,是宋府的三小姐,庶出的,名叫宋芝瑶。”秦庸点点头:“行了,没你的事了,小多小满给你留了饭,去用吧。”影二报了抱拳,退下了。宋芝瑶……也好,明日且去会会这宋府的庶女。第4章秦大人拜访宋府,浓烟滚滚闹老妪翌日,秦庸上午先去拜访了一下当地的县官。还珠使奉旨南下寻找婧明公主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找当地县官行个方便并不为过。秦庸在县官面前端着一副不苟言笑的清高模样,让县官出具了一封拜帖,用过午饭后不到未时便沿着昨日的路前往宋府。到了宋府,敲开大门时出来应声的只有一名老管家,接过拜帖后狐疑地打量了秦庸一眼,道了声等着便阖上门转身进了院子。再过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门才再次打开,这次出来的人多了,一个看起来和秦正齐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子,约摸就是宋老爷,身旁立着一名微微发福的妇人,应该就是正房宋夫人了。宋夫人边上立着两个女童,看起来比昨日见到的宋芝瑶要大一些,大一点的穿着翠绿色短袄,白底灰色裙澜的马面;小一些的穿白色短袄,鹅黄色马面,外面还罩着一件翠绿色的比甲。一个像一棵葱,一个像鸡蛋,秦庸腹诽着:这宋夫人自己穿得花花绿绿活像只绿豆蝇也就罢了,怎么两个女儿也打扮得如此不入眼,活像一盘大葱炒蛋。宋老爷一出来便极热情:“久仰久仰,素闻还珠使雅名,还以为大人应该已过而立之年,想不到才年方十八,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久仰什么,本官接任还珠使之前,还尚未科考,也不怎么出秦府,京城中尚且还有好多人未曾听过本官的大名,想不到下邳城的宋老爷消息如此灵通。”秦庸嗤笑了一身,又道:“还有,本官今年十四,看来宋老爷消息有误啊。”宋老爷呼吸一窒,笑容僵在脸上,拱手弓腰的姿势还来不及收回,只能顺势又做了两个揖方才直起身。他原以为眼前这少年看起来年纪尚幼,怕不是个羊质虎皮。少年人嘛,总是虚荣的,指不定自己这马屁拍得顺溜,对方随意留下点礼物或赏钱就够自己吃喝个把月甚至小半年了。谁知对方是个软硬不吃的,还这般“会聊天”。气氛有些僵,秦庸的目光好整以暇地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宋芝瑶不在。宋夫人有些心急了,暗地里拽拽宋老爷的袖子,宋老这才反应过来,擦了擦汗请秦庸等人进府。秦庸踱进院中,打量了一眼院内布置:除了宋氏一家五口,还有个老管家也跟在一旁点头哈腰,而宋芝瑶和昨日影二看到的老妇人都不在场。院中看起来久未修缮了,墙内和墙外一样爬满了霉斑,但地扫得干净,假山倒了,露出一块干了的泥巴,地上的土坑也看不出湿润的颜色,应该是倒了很久了。再向前走,露出前厅,前厅门口摆着六个大花盆,四个白瓷的,两个瓦的,白瓷的里面花已经没了,瓦盆里倒是还有些植物,仔细一看,是栽得蒜苗。宋夫人发现秦庸在看自家花盆,窘迫道:“秦大人见笑了,那是、那是烟儿种的水仙花,天气还冷,没开花。”秦庸挑了挑眉,没有答话。当他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知道死读书的蠢材么?水仙和蒜苗他还是分得清的。宋老爷不管这些内宅的事,不明白怎么好端端地突然提到了瓦盆里的花,莫名其妙地看了宋夫人一眼,宋夫人只得尴尬地陪笑。秦庸把宋夫人的反应收入眼底,觉得还是自己的娘亲更好。褚琅在秦庸还小的时候就曾送过秦庸小花盆,种的也是蒜苗,秦庸不觉得花盆里种蒜苗有什么不好,倒是宋夫人的反应怪有趣儿的。种蒜苗的显然也不会是正房所出的这两姐妹,两个小丫头被养得白白胖胖的,看着就不像是会干活的样子,想让宋家老大种颗葱,没准挖个坑把自己就填进去了。进了前厅,众人落座,宋夫人对大女儿使了个眼色,宋家长女点点头退出前厅,片刻托着个托盘过来给众人看茶。宋家大女儿端着个茶盘,却端也端不稳,看得宋夫人心惊rou跳。好不容易给秦庸和宋老爷摆上茶盏,倒茶的时候还险些把茶水倒在秦庸的手上。钱满满只觉这家小姐平时是有多懒,这点倒茶的伙活计都做不好,几乎忍不住冲过去夺了茶壶帮自家公子倒茶,奈何临出门公子已经给他安排了别的任务,此时冲动不得。算你好运啦!钱满满想,如果不是有要紧事,真的要好好臊白臊白这位大小姐。秦庸面色不变,却也没有喝这盏茶--茶水满的都快淌出来了,他疯了才会去用自己的手体会一下茶盏有多烫人。宋大小姐见秦庸一直打量着自己倒得茶,也知道自己没做好,难为情起来,放下茶壶绞紧袖子看着她娘不说话。宋夫人嫌她丢人,慌忙把大女儿叫回身边去。秦庸这才移开盯着茶盏看的目光,扫了钱满满一眼,钱满满会意,上前一步道:“少爷,临行前不是刚请郎中看过,要忌口不能饮茶嘛?奴才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不如奴才去给您煎药,让哥哥在这伺候着。宋老爷,可否麻烦您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