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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先帝临终立了旨意命四皇子即位,大皇子则被赏了漠北的封地,无诏不得回京。四皇子也就是新帝曾随外祖学兵法,外祖自然要对他有所助益,而秦正齐之前一直是大皇子一派的。新帝即位后一直有意地冷待秦家,此时如果自己不在,褚琅无异于就是秦正齐用以掣肘褚老将军的人质,秦家与褚家面和心不和已是公认的事实,若不把褚琅送回来,新帝不可能对褚老将军完全放心。呵,想与褚家作一条船上的蚂蚱?他秦正齐想都不要想。马车晃得人头晕,秦庸靠在靠垫上揉揉眉心,阖上眼思索着已知的消息:当年婧明公主随驾微服出宫,在上元节逛花灯会,当时先帝带出来的皇子公主有十余人,只有婧明长公主不见了,且先帝身边暗卫众多,公主遗失却没有惊动任何人,连公主的乳母常氏也跟着一同失踪了,这不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先帝回宫后,众人才发现公主和公主的乳母都不见了,也就是说二人失踪之时是躲过了所有暗卫和侍卫的,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常氏起了异心拐走了婧明公主,要么是宫中有什么人把常氏和公主一并掳走了。常氏一介女流,宫中的教养mama和乳母选择又向来谨慎,出身应该是没问题的。也就是说,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常氏定然是得了什么人的授意,有人接应她。不管是那种可能,公主必然不是走失的,且背后的主谋,很有可能是某位娘娘,某位皇子公主,甚至先帝自己都脱不了干系。示意众人停下来休整,秦庸敲敲窗框:“影二。”“主子。”一人自窗户翻进来,单膝跪在车内地板上,样貌并不很英俊,有点大小眼,但是态度却毕恭毕敬。即便秦庸向来情绪不甚外露,也忍不住眉头一跳:“你跟着皇上时也是一天一张脸?”“回主子,在宫中每日都是在房梁上当差,人皮面具派不上什么用场。”秦庸:“……”影二:“主子?”秦庸深吸一口气:“无事。当年的线报,婧明公主最后一次可能在哪里出现?”“回主子,兰陵。”“兰陵……”秦庸思忖片刻,又问:“这么多年只是走访了兰陵?周边的城镇还有乡下呢?”“回主子,周边的城镇都搜过,在人牙子市场探到过,曾有个人牙子买下两个年纪与常氏和婧明公主差不多的女子。”“那个人牙子呢?”秦庸估计这人许是死了,既然影二给了自己这个消失,就一定是正确的线报,可如果抓到了这个人牙子,婧明公主和常氏早就被寻回了:“死了?”“是,主子,在下邳和郯城之间,暗器。”果然。“接下来去下邳。”秦庸吩咐完便不再说话,靠回靠枕上闭目养神,影二拱了拱手,翻出马车,两个小厮一个端着药盒子给秦庸的额头换药,一个给秦庸的腿盖了被子。——这两个小厮是皇上赏的,是一对兄弟,换药的这个不大爱讲话,是哥哥,名曰钱多多;给秦庸盖被子的年纪尚幼,名曰钱满满。两兄弟是总管太监钱公公的义子,是一对亲兄弟,一路上照顾秦庸很是尽心。影二和钱氏兄弟都是皇上赐的人,故此秦庸见影二时并没有让钱氏兄弟退下去。“公子……”钱满满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孩子家的好奇心,问到:“公子为什么去下邳不去郯城啊?”“郯城是回兰陵的方向。”秦庸睁眼:“把常氏和婧明公主卖了后就被灭口的人牙子,应该不是知情者,要跨城卖人的人牙子,有他习惯的生意路子。那么他很可能卖了手里的人,就要回兰陵去买其他的,这种人也叫倒儿爷,专门赚买进和卖出的差价。官府在城里搜查婧明公主的下落,凶手不会在城里就下手,未免夜长梦多,应该会在人牙子一出城就找机会灭口。”钱满满点点头,不再说话。秦庸看了钱满满一眼,继续闭目养神,钱多多手中一顿,回头道:“满满,去外面看看公子的药煎好没有。”钱满满答应了一声,掀开车帘子下了马车。钱满满一走,钱多多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秦庸睁眼挑眉看向钱多多。“公子,”钱多多稳了稳才开口:“舍弟年幼无知,无意于打探些什么。公子,我们是签了死契的,皇上把我们兄弟二人赐给了您,我们兄弟二人才不用像义父那般净身入宫,我们……若公子不放心,等回京让我们去帮您看田产都行,别……”钱多多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吸了口气才继续道:“不然公子把我送回去,别把满满送回去,行吗公子?”秦庸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你是怕你弟弟被送回去?”钱多多点了点头:“是,公子,其实去年奴才就该入宫了,要不是发了疹,也不会有今日。秦府的下人们都惧怕公子,其实公子从未苛待过下人。奴才和满满都签过死契,如今就是公子的奴才。钱公公如今年纪大了,皇上也在提拔新的公公,若公子将我们送回去,宫中没有义父,满满的性子怕是活不长。”钱多多磕了个头:“更何况,被公子送回去,皇上也不会饶了我们兄弟二人,奴才贱命一条,可终究还有这么一个兄弟,奴才不能看着他……”“既然只有这么一个兄弟,你更该好好教导他,”秦庸从边上暗格中抽出一本,在膝上摊开:“还能在身后护一辈子不成?晚上自己去代你弟弟领罚。”钱多多愣了一下,又磕了两个头才站起来。……到了晚上,钱多多领了罚--抄写一遍,有些迷茫:领罚不是领板子么?公子难道喜欢罚人抄东西?第3章宋芝瑶墙根撒尿,秦庸挨骂心生疑一行人行至下邳已是二月中旬,沿途一路打探消息,秦庸心中暗暗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若婧明公主未遭不测,十有之八九是在下邳的。下邳比京城和齐州都要暖和不少,房檐上既没有厚厚的一层积雪,也没有垂挂下来冰柱,不必像在京中那般躲着屋檐走,生怕被突然掉下来的冰柱砸破了头。秦庸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如今拆下布条,红红黑黑的一团扒在白皙的皮子上,看起来甚是唬人。好在秦庸离家之前才刚及束发之年,额头还有很多毛绒绒的碎发,如今偏在一边堪堪将伤口遮住,不凑近看还以为是块胎记。下邳城远不及京城和齐州那般繁华,马车晃悠进城中,沿路两边的院子都不大,屋子是用青砖砌的,挨近地面的砖缝里有一些青苔,看起来是长年累月行成的。京中多是宽门深院,京城人喜好将大门和门柱漆成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