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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不怎么下这样大的雪,这又是今年的初雪,傅瑞还想着两个人一起看到了初雪又过了新年,再好不过了。只是阴差阳错,竟然错过了。傅瑞决定,以后生活中不能搞惊喜,还是利用现代通讯手段提前确认一下比较好。“你注意安全,不用急着赶回来。如果累了就近休息一晚。”傅瑞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更在乎牧子溢的安全。“嗯,你也早点睡。”牧子溢说道。挂了电话,牧子溢和师傅在路上发呆,新年的第一天他居然是和司机师傅度过的。事故就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发生,凌晨的高速没有什么车,等了一会儿也只有两三辆车等在牧子溢后面。高速救援车辆似乎因为大雪来的比较慢,牧子溢听到鸣笛的声音但有些遥远。他回头看,后车窗盖上了一层雪花,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灯光,下一秒,身后车灯一闪,牧子溢觉得自己被冲击力推的往前一顿。追尾了。司机师傅下车查看,好家伙,警车刹不住撞到了后车,后车又顶到前面撞上了牧子溢的车。还好牧子溢的车离前车比较远,没有接着撞上,这下好了,大家都靠边吧。索性只是轻轻一碰,油漆只蹭掉了一点点,大晚上下雪,又冷,司机师傅摇摇手说算了算了。正好牧子溢也想就近找个地方住一晚,高速下面黑咕隆咚的,司机师傅说:“好像是郊区。”在交警指挥下,牧子溢的车先缓缓离开事故地,后面几辆车也各自上路,牧子溢的车在前面一二公里下了高速。刚下高速,只听到有大车的喇叭声响彻云霄,紧接着后面几声巨响,还有刺耳的刹车声和各种哭喊。牧子溢和司机师傅对视一眼,心想:糟糕,似乎出了大事故。正如司机师傅所说,这里是郊区,出口下面是一个小村庄,两人在出口不远的破旧旅馆住了下来,这时司机师傅摸摸口袋说:“糟糕,手机不见了。”大约是刚刚下车查看追尾事故的时候掉了,或者刚刚乌漆麻黑的路上不知道落在那里。高速上乱成一片,师傅叹了口气说:“就当破财消灾了。”高速上果然发生了大事故,一辆大车刹不住车撞到了之前事故严重还来不及离开的小车,和拖车,之后就是连环事故。村里的人都听到了巨响,派出所民警和热心村民一起去高速救人。这是一个不眠之夜,牧子溢只能说是幸运,刚好避开了这一遭。屋外嘈杂,房间破旧,司机师傅呼噜震天响,牧子溢睡不着。他觉得有些后怕,也有些担心高速上的事故,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翻出手机想和傅瑞报平安,可惜手机刚好没电了。店主只有安卓的充电器,牧子溢用不了。想想傅瑞应该睡了,牧子溢也就算了。早晨七八点,牧子溢和司机师傅推开窗一看,白雪皑皑一片茫然。不远处的高速一辆车都没有,凌晨的事故已经处理干净,只有一处豁口述说着惊心动魄的故事。村道泥泞,高速封道,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司机师傅不熟悉路况不敢开车回去,两人没手机没导航,好像一下子进入原始社会。回头问旅店老板,老板说:“好几年没下过那么大的雪了,一时半会儿估计化不了,你们要是急的话就坐高铁呗。高铁站就在这里过去没几分钟。”牧子溢是愿意的,他只想早点回家,可是司机师傅有车在这儿离不开。“这样吧,我自己去坐车。”牧子溢捂着怀里的戒指,真怕晚上都回不了南海。这会儿路上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找人来接可能路上也不能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不行吧,你这身份……”虽然牧子溢戴着口罩帽子,但是司机师傅就怕有粉丝包围他。“没事没事,我经常出门的。”牧子溢想着这里那么偏僻,可能也没几个人认识他吧?他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以前读书的时候不也是自己坐车回家的么。下定决心以后,司机师傅和牧子溢掏空口袋才找出两百多块钱,电子支付的时代,找点现金真不容易。“没事,高铁站可以借充电宝。”牧子溢还让司机师傅放心。司机师傅在老板的指路下送牧子溢去了高铁站,他还要等雪化了再去买个手机才行。牧子溢买了票身上只剩下一百多块钱,在高铁站吃了个肯德基借了个充电宝就剩俩钢镚,自从小学毕业后牧子溢身上还没那么穷过。牧子溢这边安安心心等着手机开机,傅瑞那边已经坐上了到沅江的高铁,不为别的,只为早间新闻的一则交通事故播报。“昨夜凌晨一点十五分,南北高速沅江段发生九车连环相撞事故,据悉事故原因是大货车撞上了前方因追尾事故暂停高速的车辆……目前事故已造成一人死亡五人受伤,伤者已被送往附近医院救治……”本来牧子溢到早晨还没回来就挺奇怪了,一开始大家以为他可能就近住在哪儿,可是打开手机,傅瑞一条消息都没收到。李青和傅瑞坐在电视机前,一时间呼吸都停了。“昨天牧子溢是不是说他在……”李青的喉咙发紧,心脏狂跳。傅瑞翻出通话记录,时间是十二点五十七分。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拨打牧子溢的电话,可是电话一直不通,李青也吓个半死,赶紧拨打司机的电话,但是司机的电话竟然也打不通。傅瑞死死盯着李青的手机,李青紧张地说:“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可是那端依然没有回应。不祥的预感在两人心上蔓延,傅瑞大吼:“快安排去沅江的车!”李青立马开始联系车辆,傅瑞穿上外套就往外冲。李青跟着傅瑞上车,一路上傅瑞车开的飞快。李青不敢劝,只能在心里默默祷告。“最快的是动车,去高铁站!”李青迅速买了接下来几班动车高铁的票,一到高铁站傅瑞就丢下车跑了进去,顺利坐上了最近的一班动车。时速两百多公里的动车此时却显得异常缓慢每在一站停下傅瑞就懊恼一分,他接着尝试打牧子溢的电话,可是依旧无人接听。很多可怕的场景在傅瑞脑海里闪过,有医院,有血,有血rou模糊的伤者,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却控制不住去想。他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