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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宴席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很快,陆鹏飞的惊呼响彻整个大厅,“绾秋?!你怎么会在这??”于是满座皆惊。什么?!这才是陆绾秋!“那江大侠抱走洞房的美人是谁?”……芙蓉帐暖,红烛摇曳。宋疏被江誊放在床沿,手脚依旧不得动弹,只能透过红色的盖头隐隐约约看到对方的身形。江誊也没同他说话,还站到了一个他视线不能及的地方,宋疏只能听到一阵衣料轻微的摩擦声。“……你在做什么?”“更衣。”江誊道。“……”宋疏一头雾水,“为何要更衣?”江誊这次没回答了,因为很快,一双黑靴停在了脚边,再然后,他的盖头被男人挑开了。江誊穿着与自己相配的喜服站在眼前,浓烈的色彩把对方衬得愈发英俊,竟然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张扬与精致。……原来更衣竟然是更喜服吗?不对…他明知道自己不是陆绾秋,为何还要换喜服?难不成还真要与他拜堂成亲?抬眸对上男人深邃的目光,宋疏愈发惴惴不安,他现在还戴着面具,江誊把他当成原先的那个宋疏还好,与他用这种平和的口吻说话也说得过去,但若是不小心给他发现了自己是揽月教教主,他该往哪里逃?然后就在下一刻,江誊伸手抚上了他脸庞,略带薄茧的手指沿着鬓角轻轻抚摸,准确触了一处粗糙的边缘,再然后……宋疏的人/皮/面具被他揭了下来。“……”额间坠着的珍珠因着他的动作“啪嗒”敲了一下宋疏的眉心,正巧落在那小小的美人痣上方,晃晃悠悠。江誊垂眸打量他片刻,修长的手指拨了拨那珍珠,唇角居然勾出一抹弧度:“真美。”“……”宋疏接连受到刺激,已经说不出话了,连男人把他的xue道解开了都没发现,直到一杯酒递进了他的手里。“……江大侠,你既然已知我是何人,此番又是为了什么?”宋疏握着那酒盏轻晃,微微垂头,“你不杀我?”“上次尚未弄清原委就对你出手,是江某的过失,我本就无取你性命之意,以后更加不会,你可以放宽心。至于今日……”江誊顿了顿,“按照比武招亲的规矩,我与你成亲乃是顺理成章,江某只不过在获取自己应得的罢了。”江誊在和他打太极。宋疏一听就明白了,所以他不理对方,依旧低着头晃他那杯酒,酒盏里倒印出来明灭的烛火和两个红色的人影,他看见江誊向自己靠近了一步。“整个武林都在找你,你倒是胆大,居然还敢出现在这种场合。”果然,江誊叹息一声,语气微变,“嫁给我,无论你在中原待到何时,我可保你平安。”“若我对中原武林有所图谋呢?”宋疏撩起眼帘瞧他,“江大侠就不怕助纣为虐?”把男人英俊的脸庞看在眼底,宋疏直直望进他那双深若寒潭的眸,“江誊,我是揽月教教主,依你的身份早该拿了我的人头给武林一个交代,你现在不杀我反倒还要帮我,不知贵派掌门会如何作想?整个武林奉你为榜样的英雄豪杰会如何想?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妨直说。”他虽身着大红嫁衣,气质却是一等一的冷,容颜极艳、眉眼含冰,两种不同的美杂糅在一起,勾人心魄而不自知,江誊沉默地望着他,许久之后才缓缓道出了一句,“最初……不是你来招惹我的么?”宋疏微微一愣。“与其问我想要什么……不如告诉我,我现在对你还有没有用?”有用的。他身上的毒还没有解,他想要的“追月吟”和“落凤鬼刀”都和江誊脱不了干系,而且正如对方所说,他若想在中原待下去,对方身边绝对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江誊望着宋疏烛光下因为思考而流转的目光,搭在腰间的手指微蜷,忍不住想碰一碰他蝶翅般轻颤的眼睫,然而耳畔风声一动,他转身将酒杯放下,“我出去一趟。”说完,便飞身出了房门。是陆青衡来找他算账了。“师兄此举是何意?!”年轻人提着剑,怒气冲冲地指着他,“枉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干出这种事情,快把我jiejie还给我!”江誊的神情难得没有往日的温柔和煦,反而带着一丝冷,“你只知道贪玩,你可知道让他暴露在那么多人面前有多危险?”“关你什么事?那是我jiejie同意的,你把人还给我!”说着,陆青衡便提剑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劈向了他打小爱戴的大师兄。不过没有过太久,陆青衡便被江誊捉住了,封了xue道堵了嘴,拿了根绳子绑在庭院外高高的榕树上,“你给我在这里思过。”“唔唔!呜呜呜呜呜呜!”――混蛋!放我去见jiejie!然而江誊不再与他纠缠,施轻功快速回了房间。房门推开,宋疏闻声抬了过来,眼底的神情与方才截然不同,甚至还对他微微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红烛摇曳中,身着嫁衣的男子美得不可方物,江誊愣怔一瞬,这才走过去,拿起酒杯坐在了床边。宋疏这时候已经把一切都考虑好了,态度自然也变得温和,二人的手臂交叠在一起,江誊正要举杯,宋疏却又盖住了他的酒盏,“等等。”“江大侠。”他望着对方的双眸,缓缓道,“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酒盏上那只白玉般的手被人握进了掌心,江誊仰头饮下这杯合卺酒,低低地应了一声。他抬手取下宋疏发髻上的发饰,三千青丝顿如黛色泉水流淌而下,清淡冷香随之散开,“是。”江誊抚着他的发丝,平静地说,“我喜欢你。”男人素来有一套自己的行事规则,而今日之举不合礼节、不合逻辑,若真的要找一个原因…便只能是他动了感情。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宋疏眸光微动,心中了然。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宋疏累了一天了,这会儿褪去外衣躺进了床铺里。但江誊还站在床边没动。“介意与我宿在此处么?”合卺酒都喝了,男人的姿态却依旧实打实的君子。宋疏想到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