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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对游戏没什么兴趣,只是因为沈迟才会看直播,浏览自己不会触碰的话题。开始只是因为那只小狼狗可怜,偶尔伸出手摸摸毛茸茸的脑袋,后来想圈在身边照顾,到现在他只有沈迟。*沈迟在基地训练到深夜,春季赛的步伐悄然逼近,季赛积分倒数的队伍有降级的危险,而冠军可以拿到柏林站的门票,有机会出现在PGC世界赛上。没有选手不希望赢得世界赛门票,沈迟也不例外,血液里流淌着对冠军的渴求,会为奖杯兴奋颤栗。每场比赛的时间都不长,背后付出的时间以月计,每次精准的压枪需要千万次的练习,每次成名的狙击需要千万次的失败铺垫。墙面上的指针慢慢走向十二点,沈迟关上游戏准备离开直播,今天的弹幕格外依依不舍。「崽崽要下班了」「还没和儿媳妇说再见」「想知道儿媳妇是不是真的漂亮」看到最后一句话,沈迟关上电脑,回到家用手机开启直播,他持着手机走进书房。严雪宵坐在书桌边批文件,如同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物,眉眼似徽墨漆黑分明,一点寒星容光摄人。「我儿媳妇绝美」「这张脸我可以!」「崽崽不要给我了」「难怪崽子愿意上交工资卡」少年突然不愿意直播了,像是珍藏的东西被人看到,他关掉直播闷声闷气说:“他们都夸你好看。”“你自己要拍的。”严雪宵注视着少年,将沈迟的心思猜得一干二净:“占有欲还挺强。”沈迟本想反驳可什么也反驳不出来,高中时的愿望便是买大房子把他哥养起来,尽管现在是他哥带着大房子来了。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揽过他的腰,他被按在落地窗上亲吻,额头垂下湿漉漉的发梢,整个人紧紧贴着透明的玻璃。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牢固的玻璃如同承受钝刃顶撞,开始或轻或重晃动。严雪宵在身后抵着他,向来清冷的嗓音格外惑人:“我是你的。”☆、第143章第一百四十三章听见这句话沈迟微微颤栗,下意识展开身体,肌肤上的温度烫得像象牙色的奶脂,挤压间在散发着甜蜜的气息。墨色刺青贴在他光滑的背脊,他按在玻璃上的指节泛白,原本赛场上凶猛的狼犬变回呜咽的小奶狗。落地窗升起氤氲的雾气,如丹青般一笔一画描摹出形状,细到他深陷的腰窝。沈迟被抱在床上沉沉睡去,熟睡时揪着严雪宵的衣领,像是在抱着自己的所有物。严雪宵任由小狼狗揪住自己的衣服不放,在锁骨那粒痣上印下吻:“晚安。”少年眼睑上的睫毛颤了颤,他做了一个好梦,把身穿白衬衣的青年拽回了自己的山洞,送了好多攒下的小鱼干当聘礼。*早晨季舒满头大汗从梦里醒来,梦里他被关押在陌生的看守所,穿着白色细条纹的狱服双目无神。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完了,胸膛闷得喘不过气,身边的朋友有意无意断了来往,他不知道可以找谁求助,只能来到沈夫人新租的房子。虽说是新租的房子,但比租过的地下室好不了多少,四面没有采光面,天花板开了天窗。不过墙壁上方被油烟熏得焦黑,透着地沟的烟味,季舒走进门嗫嚅着唇:“我……”沈夫人收拾着房间不耐道:“有空在这儿干站着没时间打工?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季舒将要出口的话止住了,揪着手半天不说话。沈夫人白了他一眼:“整天苦着脸跟谁欠了你似地,沈迟就不会像你这样,天冷了也不知道那孩子加没加衣服,可惜我不会织毛衣,要是他奶奶还在就好了,准能织得比商场还好。”季舒听着沈夫人的絮絮叨叨突然觉得可笑。过去的沈夫人对沈老夫人爱答不理,嫌弃沈迟性子冷成绩差,如今活像变了个人般成日说沈迟的好,任凭谁都能听出骨子里nongnong的后悔。他转身离开了狭小的出租屋,咬着唇拨通了季爸的电话,过了阵子传来季爸关切的嗓音:“小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季舒仿佛回到边城的日子,他的眼眶一热,哽咽着声问:“你和mama还好吗?”季爸的话仍蕴含着nongnong的关心,他如今醒悟只有季爸季妈待他如初。“我们挺好的。”季爸爽朗回答,“你在学校好好学习,寒假回来做客。”季舒听到做客两个字头顶如同被浇下冰窟的凉水,从头到脚没有半点血色,他明白自己错过了真正对他好的人,季爸嘴上没怨可心底里分明怨他。他颓然地倚在墙边,提不起上课的念头,拖着异常缓慢的步伐走向燕大。今天是沈迟上课的日子,他不抱期望沈迟会宽宏大量,只不过想站在沈迟面前争取一次,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认命。季舒走到教室门口,可瞥见沈迟那张冷冰冰的面容,好不容易升起的勇气消失不见,他几乎落荒而逃,谁知没走几步就被叫住了。“你找我?”季舒感觉自己低人一头,嗓音哑得不像是自己能发出的:“求你别告我。”沈迟扬眉问:“这个时候怕了?”季舒掐紧手,他怕得睡不安稳觉,每次醒来都疑心有警察在敲门,他低下头颅说:“对不起。”他以为沈迟会冷冷走开,然而少年稍抬眼皮开口:“没打算告你。”季舒猛地睁大眼,他没想过沈迟会放过他,心脏咚咚跳发问:“你……不恨我吗?”他承认自己嫉妒沈迟,嫉妒沈迟在沈家有父母宠着离开沈家有严雪宵护着,可以想象一生顺平无碍。这样的自己在外人看来令人厌憎吧,像活在城市的阴暗沟渠里,然而他听到的却是一句:“其实我羡慕过你。”红头发的少年摘下耳机:“刚到边城什么都不习惯,他们说起你都在笑,谈到我不笑了。”季舒掐紧的手骤然放开,原来沈迟也曾羡慕自己,沈迟没得到过多少父母关爱,自己却在季家的关怀下长大,他总是看到别人拥有的而不曾看到自己拥有的。他疑惑着问:“那你之前打电话?”沈迟头也不会离开:“吓你的。”他知道从边城考上大学多不容易,没想过毁季舒前途,但总得让季舒记住教训。季舒听见沈迟坦荡的回答愣住了,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沈迟了,连严雪宵也视若珍宝。少年的身上透着罕见的真诚,干净的少年气没被世俗磨灭,他蔓延的妒意猝然停止生长。*除夕夜的边城下了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