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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剁rou炒菜治病教书,各行有各行的习惯,而钱开的死法正是这其中的一种。有些时候脑子里的话会梗在喉咙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季风正处在这一阶段,她对仍在研究尸|体的两人道,“咱们盯着钱开也想不出线索,不如去顺平街转一圈再看看。”尽管那地方他们已查过无数次。正值亥时,街上无甚行人,打更的声音一声挨过一声,咚咚咚的对应着他们落下的每一个脚印。临近房门,季风却停了下来,盯着rou铺的招牌开口道,“杨老板是哪一行的?”白玉堂随口道,“rou铺老板当然是卖rou的。”话音刚落他已然反应过来,面上一派严肃吐出几个字来,“刽子手。”行刑之间只有秋季三个月,其余时候官府的刽子手都会另寻一份活计,比如说:屠户。砍头并不是一项简单的活计。它一苛求行刑者的胆量,见到从脖颈中喷涌而出的鲜血不可惊慌;二需要行刑者的技巧,势必做到一刀砍下人头落地。钱开的伤口改在脖子前面,若将其反转至后颈,刚好在后脑第二个骨节处,鬼头刀必经之处。看透了这点关键,白玉堂提上刀就要往rou铺里冲。展昭快走几步,伸手拦住他道,“你做什么?”白玉堂怒道,“杀人偿命,自然是将他捉拿归案。”展昭冷静道,“方才只是季姑娘的推测,毫无证据可言你凭什么进门抓人?再者开封府并不仅他一个刽子手,如此贸然行动走露风声,提醒真凶销毁证据逃之夭夭怎么办?”白玉堂将展昭的手臂打下来道,“我说不过你。”他口中这么说着,但也平静下来,将手中的钢刀重新挂回腰间道,“这也不许,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展昭略一思索道,“你我二人现在去查一查林珂与老杨的关系,顺藤摸瓜兴许能找到线索,rou铺这里暂且让官差暗中看守。”季风补充道,“林珂也要重新审问,现在只剩两种可能,一是林珂包庇老杨,二是老杨设计让林珂顶罪。”这案子真算有意思,每个人都想要再寻一人顶罪,偏偏都露出了破绽。展昭道,“这是自然。”季风道,“我明天向老杨套套话,说不准能找到破绽。”白玉堂点头道,“你多加小心。”说罢,他与展昭一同使轻功向开封府奔去,探查两人的身世背景。季风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客栈,如若所想不差,明日便是真相大白之时。季风第二日醒的不算早,太阳高高挂起才从床上趴下,去街口喝豆腐脑。上午时分,街市之上行人不多,季风晃悠到rou铺前站定。老杨正在案板上切臊子,瞥见季风站在前方,笑着招呼道,“姑娘想来点什么吃?”季风笑道,“我今天不买rou,过来帮老板算一卦怎么样?”老杨擦了擦手,将荷叶包好的臊子递给前一位客人道,“我就是个粗人不讲究这个,姑娘不必麻烦了。”季风没怎么受过拒绝,以为老杨是怕她要价高,解释道,“您误会了,我今儿没什么生意,街坊邻居就这么几个,就跑了过来给您算算,听个趣儿嘛。”谁料老杨摆摆手道,“难为姑娘跑一趟,我是真不信这个。要不你看看我这的五花,早上刚宰的,rou嫩着呢。”不论季风怎么说,老杨就是不上钩,绝不开口给她算透的机会,偏生她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白,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季风无法这才离开。坐在她的小算命摊之前吹了半天东风,正午过后季风才瞧见展昭与白玉堂从远处骑马赶回。趁他们在门前拴马,季风凑过去问道,“查出什么来没有?”白玉堂道,“真叫你猜对了。”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水红长袖送的营养液x20☆、七侠五义(二)老杨本名杨文宇,与林珂同是开封下辖旺水县人士。杨文宇的生父本是文人中过秀才,奈何命短早亡,在他年方六岁时便撒手西去。孤儿寡母的日子在村里不好过,杨母只独自拉扯了他半年便另寻他人改嫁,但夫家却容不下杨文宇这个外姓人,母亲无法便在嫁前给他寻了一条出路,领着他拜邻村的老刽子手赵福海为师。赵福海从前并不叫赵福海,只因拿起鬼头刀掌管生杀夺人性命,恐日后遭恶鬼索命寿短福薄,这才托人取了一个有福有海的名字,日日喊着震慑妖邪。刽子手不好当。世人信奉天理轮回杀人偿命,待到他们年老大多落一个无儿无女晚景凄凉的惨状,回到村中自然也受人轻慢,故而赵福海今年四十一岁,依旧是光棍一条孤零零的住个大院子。但这一行有个绝佳的好处,那便是挣的钱多。每年只用秋后去衙门上工三个月,其余时间均可自行安排做些小生意,朝廷给足一年的薪金不算,死囚犯们行刑前,亲属家眷皆会给刽子手塞几封红包,好求他们快刀砍下,莫再给其增添苦痛。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人哉?所以这一行就算不吉,也从未断过。当时正是冬天,赵福海回到村中住,他门庭冷落倒也图个清静。这日闲来无事正在家涮洗,忽然听见了敲门声。赵福海虽与乡亲走的不近,但四邻八家林林总总的事也听了一耳朵,见着杨母这架势就明白了几分,问过生辰八字后,牵过杨文宇的手揉了揉,问道,“你胆子大不大?”杨家在半年内陡遭变故,杨文宇一个半大孩子平日自然将种种艰辛看在眼里,尽管杨母未与他说清,但冥冥中也晓得这将是决定他命运的大问题,脆生生答道,“胆子大。”赵福海笑道,“好!”说着接过杨母手中给他当作拜师礼的活鸡,从厨房中拿出一柄菜刀来,将其一并递道杨文宇手中道,“胆子大的人起码得回杀鸡。”杀鸡一事,村中妇人人人都会,对孩子来说却不是项简单的差事。杨母道,“赵师傅,还未教过他……”赵福海手一扬,止住了杨母的话。杨文宇个子还小,挣扎的公鸡和菜刀到了他的手中都显的无比巨大。他从未见过旁人杀鸡,自然无处模仿,只凭着感觉走到墙根下,手起刀落就将鸡的脑袋剁了下来,鸡血瞬间向上喷射。无头的鸡身扑棱着翅膀在院中一圈圈的狂跳,它一边跳着,血一边从脖子断裂处喷洒,鸡血淋淋洒洒的溅了满院。直到它的血流干,如食物原料般躺在地上,这才算失去了最后一分生存的希望。杨文宇怎么也没想到,“寻常”的杀鸡一词竟惨烈到了这般程度,一时怔在当场。赵福海也被乌龙搞出的这般场面惊得愣了一愣,随即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