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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才能筹谋。李文武夫夫便不再多说,催着李文斌带贺林轩回去休息。一路上贺林轩都很老实,就是看着他傻笑。回了房,李文斌拉他坐到床上,忍不住抱怨:“何大人这附庸风雅的毛病是该改改。大冷的天还约你去江上吹冷风,又喝了酒,真是……老实坐着等我,先给你打些热水烫烫脚。”没成想才转身就被贺林轩拉住了。“勉之……”贺林轩把他拽到床上,欺身上来,“宝贝儿,我现在,真的有点醉了。”李文斌忙探他的额头,“头疼么,还是想吐?”贺林轩眯着眼睛笑,凑到他鬓角上拱了拱,低声说:“这世上有什么酒能比我夫郎更醉人?一沾嘴唇,我就晕头转向,昏了头。”他低头亲吻,一副陶醉到长醉不醒的模样。李文斌被逗着了,忍笑说:“先放开我,别闹。”贺林轩哪里肯听,按着他尝了个烂醉,又发了半宿的酒疯才罢休。……二月中旬。皇帝禅位的诏书正式颁布,登基的仪式准备妥当,只等吉日吉时,一切便可顺理成章。梁兴邦也已经被群臣请回中宫。因还未坐上龙椅,所以暂住在太子东宫,但一切政务都已经移送到他手中。此时,他却没有像前两日一样看陈党的口供,反而在看何谚送来的密信。将贺林轩的一番言论反复看了三遍,梁兴邦才抬头,问坐在下首的秦老道:“贺林轩此人,您怎么看?”秦老正在看当年李氏一案的卷宗。上面通篇污蔑李家蛊惑书生作乱的话,写得振振有词,极尽哗众取宠之能事,看得他脸色冷沉。闻言怔了下,他才缓和了神色,说道:“不瞒殿下,第一次见到那贺家小子,我就觉得他不是池中之物。”在四方来贺初见贺林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时至今日,秦老仍不改欣赏之意。只是有些事,到底不同了。他叹了一声,接着说:“那是个有大智慧的年轻人。”“我曾有意让我那徒儿替您招揽他。不过,老朽也没想到这小子的能耐这么大。悄无声息的,就把南扬和南广两地的余粮收了七七八八,又悄无声息地送到了北燕北齐。且不说我们至今没摸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就是他选的时机……实在太过凑巧!仿佛我们的作为他都了如指掌一般,让我老头子心里都觉得后怕啊。”事后,他就无数次庆幸贺林轩和陈党有仇。如若他是那边的人,今日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这个年轻人实在太聪明了,他将别人看透,外人却看不透他,着实难以掌握。也是因此,入主南陵之后,秦老才没有提起旧话,将招揽贺林轩的提议暂且放到一边。梁兴邦也有同感。他道:“还不止这些,他的来历至今成谜。”“他本人找不到丝毫户籍记录的信息,连他的夫郎那一家子的户籍书都是假的,而且手段十分高明。我派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查出他们的出处……”沉吟片刻,他摇头道:“罢了,何州牧既然说他与陈家有仇,想必公开审理陈党时,他们不会错过翻案的机会。到时候,一切自然水落石出。眼下还是接师兄一家回京的事情要紧。”先帝对他寄予厚望,总愿意他和李老太傅一家亲厚。自他启蒙开始,李文武就被送入宫中,成了他的伴读。两人一起拜师在几位国士大儒门下,同窗读书。因李文武年长他几岁,便一直称呼作师兄。经年流离,梁兴邦总是怀念那时的时光,牵挂那时的人。如今尘埃落定,他反而比从前还要迫切几分。“一晃又是两年,不知他们怎么样了。”见他面有忧色,秦老宽慰道:“莫家小子和张家小子一起去办的事,必定妥帖。这时候,想来他们已经到东肃境内了,殿下再耐心些。待您登基,不日便能与故人相见。”“怕只怕……”梁兴邦低低说了一声什么,秦老没有听清。待要相询,却见他已经放下手中的信件,又一次拿起陈党的口供,便也将这个话题按下了。远在山野的贺林轩,没料到有人会比李家人还要着急。因为不日就要启程去南陵,归期未定,贺林轩就带着夫郎儿子回山里,好好享受惬意的时光。不过几天,却有一队人马到了贺家村口。这两年差役都非常默契地绕着贺家村走,所以,乍然看到穿着铠甲骑着大马、比收税的差役看起来还要可怕的军爷时,在村口老树下说闲话的人都被吓得不轻。见他们走过来,危机意识深重的村民立刻狂奔回家,先把值钱的东西和口粮藏起来再说。一个人动作慢些被抓住了,吓得直跪下来求饶:“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啊!”莫安北:“……”身后几人差点笑出声来。长相相对温和的张浩海挤开他,笑着问道:“这位乡亲别怕。我们不干什么,就和你打听一户人家。你们村上是不是有一户李姓的人家?他们住在哪里,能劳烦你带我们过去吗?”章节目录第七十八章第七十八章春日迟迟,卉木萋萋。山茶开遍,点缀在绿树中。花色红白相间,或浅或深,给整个院落添上一道唯美的风景。贺林轩看着在树下采摘茶花的李文斌出神。在主屋窗台前的桌子上抄写大字的诺儿偷懒的时候看见这一幕,立刻丢开笔,踩着凳子趴到窗台上说:“阿父,我们也去玩吧~”贺林轩正在窗外做毛笔。老黑三口子脱下来的毛,诺儿捡到就当宝贝似的藏起来。昨天李文斌给他整理衣衫的时候,发现他囤了许多在衣服口袋里。诺儿执意不肯丢掉,贺林轩就想着做成毛笔让儿子收藏。闻声,他回过头来,看到儿子白嫩的脸蛋上一抹惹眼的墨痕,不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