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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冕将钢笔收好,“要是还有合理要求,也可以提。”合理二字,若有似无被加重语气。

白鹿以两根手指夹住名片,轻率举过头顶,透过厅内亮得刺眼的冷光灯,打量这行无比熟悉的字迹。眼神不可察觉地柔软下来,等他再回神,已是半分钟后,“哪种要求算合理呢……”嘴边喃喃并未被人听见,原来身边的位置早就空了,男人的背影正好消失在宴会厅门口。

当年白鹿没机会把心仪的问题问完,如今这个人依然吝啬他耐心。

子非良人,齐大非偶。若是还存妄想,那就真的不应该。

第五章原来他如此怕他

离五点半下班还有二十分钟,秦蔚已经蠢蠢欲动,他真恨不得上一分钟就刷卡走人。

秦冕不知何时从总裁办公室出来,修长手指敲了敲他早就收拾干净的桌面,“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秦蔚毫不掩饰地皱眉,“前两天不是才吃过?”

“吃饭你还嫌多?或者,你是嫌我?”

“……”秦蔚一脸苦瓜,无奈妥协,“那要吃就吃一个吧。”

“想吃什么?”

秦蔚思索半天,报出个地名。

秦冕有些诧异,“我记得你并不喜欢吃西餐。”

秦蔚心虚地抓了把头发,“太久没吃了,突然吃一顿也不错。反正有人赶着买单,不吃白不吃。”

这条路有点堵。是从公司去西餐厅的必经之路。

司机开车,秦冕就一路上问秦蔚,新工作有没有什么困难。

不料秦蔚心不在焉,除了点头说嗯摇头没有,目光就一直朝着车外瞟。

车子即将开过路口,秦蔚咋呼着让司机靠边停。车刚停稳,他一把拉开车门飞出去,“哥,你等我一下,我去跟朋友说两句话。”

白鹿穿着型号大一码的白衬衫,不过膝的深色紧身短裤,踩着一双亮黄色运动板鞋。额前刘海被发胶固定在脑后,他坐在一个临时摆拍的高脚櫈上,身后有人正在拆反光罩。

白鹿将将结束半个下午的临时外景,眼角还挂着妆。

他并不是专业模特儿,不过是帮一家网店网拍一些换季新品。这份工作并不赚钱,秦蔚一直搞不明白,若是白鹿想做模特儿,自己完全可以替他引荐。以他的条件,就是上几个油面杂志也无可厚非。

秦蔚的好意却被白鹿拒绝,“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做这个……就是做了太久,习惯了。”

秦蔚自然不理解,白鹿就挂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忽悠他,“人都念旧嘛。师兄你不也是,为了照顾我这个老同学真是cao碎了心。”

换一个习惯很难,换一个工作能有多难?所有借口不过是心里还存着执念。

白鹿盯着远处不知何处发呆,秦蔚从身后蹑手蹑脚靠近,走到高脚凳跟前了,伸手就蒙上他眼睛。

白鹿仰着脸,嘴角上扬。秦蔚的影子正好投在他脸上。

从秦冕这个方向可以看清白鹿侧脸,鼻梁棱挺,轮廓温柔,底子是真不错,可惜也只有这张脸能看。

白鹿咧嘴一笑,“我猜不是师兄。”

秦蔚皱眉,放开他,“不是我是谁?难道还有别人这么不要脸对你动手动脚?”

白鹿笑而不答反问他,“今天这么早下班?”

秦蔚挠挠头,“我没有早退……我记得你说今天有个外景,顺路就想来看看你。幸好来了,不然又少看一眼。鹿鸣你穿这身可真像个学生,看得你师兄心花怒放。”

“晚上不是约了人吃饭么?时间不着急?”

“不着急不着急,饭有什么好吃的。要是你多对我笑笑,我直接都能饱。”

明明白鹿看秦蔚的眼神是尊重和欣赏,可在秦冕看来不是,他觉得这就是一双怀春少女的眼睛。

秦冕兜里的手机响起来。

国际电话那头的时间还是半夜,说话的人语气有些急。大意是某个不久前才收购合并的项目出了问题,清算过不了关。这还不是难题,难题是人手不够,涉及资产分配和隐私保管的东西没靠谱的人去接手,想问秦冕能不能亲自回去一趟,或是让个完全信任的人过去盯一盯。

秦冕望着不远处的两人,立马定了主意,“我会让秦蔚过去,尽快。”

挂上电话,他直接又拨给秦蔚,想提醒他自己耐心有限,早点回头是岸。不料刚响两声,秦蔚看都不看一眼,手直接伸进裤兜将电话按掉。

按两下是挂断,按一下只是不提醒,秦蔚匆忙间只按了一下,手指离开裤兜时还不小心划到免提接听,于是秦冕这头突然出现声音。

“……”秦冕并不认为这是偷听,他把这个行为定义为秦蔚主动接了电话只是来不及说话而已。索性开了公放,把音量调至最大。

白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学校画室那边又联系我了,问我还过不过去……”

接着是秦蔚的声音,“人体那个?当然不去!直接拒绝!电话拉黑!”他似乎又叹了口气,语气也换了调,“好像不去也挺可惜……鹿鸣你当时真的太美了……我都看傻了……”

只这么三两句话,即便秦蔚已经模糊其词,秦冕还是琢磨出来,裸体。

白鹿咧开嘴笑,语调轻浮得辨不出真假,“师兄若是想看,不如我现在就脱……”他追着秦蔚的视线,落在身后凭空多出的秦冕身上,不禁皱了皱眉。

不知方才的对话被他听去多少,白鹿认命地叹了口气,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手指捻着衣角,“我的工作也结束了,师兄不用管我,去吃饭吧。”模样虽装得轻松,却连偏头直视男人眼睛都不敢。

一直面无表情的秦冕突然听笑,眼里不屑意味分明,“工作?我倒想问问白先生,你有做过正经工作吗?”

他果然都听见了。

白鹿之前还心存侥幸,如今才察觉秦冕对自己误解太深,深不见底。索性也不挣扎,“在秦先生心里,该不会只有您会做的事情才有资格被称为工作吧?”

“自然不是。可是公关,裸模……”他又上下打量白鹿一番,“街拍?这些无聊角色难道白先生打算做一辈子?”

“要是能做一辈子,那也是种奢侈。”白鹿赔笑道,“秦先生平时说话都这么暧昧么?我不晓得你所谓的正经是哪个意思,教师教书育人是正经,医生救死扶伤是正经,伎女站街卖笑也是正经,在其位,司其职,就是正经。秦先生既然知道我身份,又何必跟我谈正经?”

白鹿语气不善,秦冕心情也不佳,“例子举的不错,我猜你跟伎女若是真有不同,应该就不同在性别上吧。”

秦冕向来不逞嘴舌之快,可这人巧言令色,文字咬得转弯抹角,让人极不舒服。对付小人又何必君子。

兴是这番话听起来过糙,秦蔚难受得后槽牙都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