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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意乱,只想马上回家去,似乎只有盯着季楠,他才能安心一些。电话响起时,聂庭正在陪陈梓轩换药,刚想接电话,陈梓轩哭着喊着:“聂庭哥,太痛了,好痛啊,聂庭哥,我手是不是断了?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弹钢琴了,那以后我还怎么弹你最喜欢的爱丽丝给你听,聂庭哥……”“不会的,没事,你手没事。”聂庭只好按下手机静音键,想着待会儿再给季楠拨过去,这么一小会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又没接电话,他又不接电话,他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在我需要时给我温暖的天使了,我只想要他的一点点光,一点点就好,可后来,所有的黑暗,似乎都跟他有关。季楠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再见,年少时带着光的聂庭。第35章诛心聂庭陪陈梓轩换完药,无视小护士一脸鄙夷的表情,扶着陈梓轩往外走。身后传来小护士不满的嘟囔:“什么人啊,就夹伤了点皮rou,都没伤到骨,叫那么大声,别人还以为我不会换药呢!”“聂庭哥,你能送我去公司吗?我今天跟经济人约好了,谈取消演出的事,你也看到了,我的手现在这样,肯定是演不了了,我一个人去,有些害怕,你能不能送送我?”陈梓轩捂着手,用祈求的目光盯着聂庭。聂庭没回复他,拿起手机,给季楠回拨电话,刚他打电话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电话一直响,无人接听。再打,依旧无人接听。聂庭心跳漏了几拍,慌的脚下一个趔趄,随手招了一辆车,将陈梓轩推上车,对司机说:“开车吧。”往回赶的路上,聂庭心慌到差点撞上绿化带,一路打了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季楠家楼下。楼下,聚集了一大帮人,人太多,玻璃门被挤破,小区保安跟其中几个人正争执着,一群拿着相机的人,围成一圈,正七嘴八舌的提着犀利的问题。“你好,季先生,针对网友爆料的,你曾经有过精神类的疾病,请问是真的吗?”“季先生,季先生,所以你之前在电梯里的举动,是因为突然病发吗?”“季先生,这么说,你之前折标书封,是因为精神有问题?”“请回答,您的合法丈夫聂庭先生,知道您患有精神类疾病吗?”“您之前看心理医生,是否是早对自己病情有所了解?”…………聂庭直觉一股恶气直冲大脑,透过空气传至毛孔,再渗进血液,传至心底,来不及过多反应,他又没保护好季楠,又让他受到伤害,他冲上前,拉开围在一起的记者们,当他看见被围住的正中心,季楠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不住的喃着,像是辩解,又像是求救,他在重复着:“不是,不是,我没有,没有,不是的,不是的……”聂庭一拳放倒还在提问的记者,记者们大概没想到,还有更有报道价值的人出现,纷纷转移视线,将长枪大炮对准聂庭,聂庭失去理智般,打倒一个又一个记者,他扑过去,在一阵一阵快门声中,脱下外套,罩在季楠头上,在保安们的帮助下,护着季楠,冲出重围,带上车。“别怕,别怕,是我,不要害怕,季楠,你看看,是我。”聂庭抱着浑身颤抖的季楠,心痛得无法用言语形容。又一次,他将受伤的季楠带回了听风山庄的别墅。季楠太累了,太疲惫了,抱着自己胳膊,缩成一团,昏睡了过去,睡梦中的他时不时抽搐,眉毛结成一团,聂庭抬手想帮他熨平,却怎么也抚不平他的眉心结。聂庭这才坐在床上,打开手机,点开网页,网页上的一段视频,那段季楠被困在电梯中一下一下以头撞墙的视频,看得聂庭指甲镶进掌心rou中,他感觉不到痛,第二段视频,是季楠常去的心理治疗所门口拍到的,视频中清晰的拍摄出季楠从治疗所出来,第三段视频,是疗养院门口,视频两人,季楠和聂庭,视频中的季楠抬手甩了聂庭一个耳光,而后愤然离去。聂庭仔细回想,曾是有那么一段,那次是因为什么?好像是因为送聂功成去疗养院的事起争执,季楠意思是在家料理,亲自照顾才放心,聂庭意见是送过去,请人看护,最后,聂庭强制性把父亲送到了疗养院。那时,季楠因为手指断骨的事住院,待他从医院赶回来,聂父人已被送到了疗养院,季楠第一次大声跟聂庭吵,吵架时能说出什么好话?更何况是心平气和时都不会对季楠好好说话的聂庭,他当时说了句“你对老爷子这么用心,到底是因为什么?难不成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关系?”就因为这一句,季楠甩了聂庭一个耳光,手劲并不大,但当时的聂庭被震撼到了,好半晌没反应过来。这段视频下方的评论,看得聂庭杀人的心都有。“季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所以他在电梯中撞墙的举动,加上这段视频中打人的举动,还不能证明他有暴力倾向吗?”“聂庭为什么不还手?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会不会当初聂庭跟他结婚,也是因为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季楠手中?”“我也觉得有可能,不然聂庭为什么不还手,跟一个有精神病的人结婚。”聂庭气得扬起手,刚想摔手机的刹那间,唯一的一丝理智提醒他,季楠在睡,不能吓到他,不能摔。残存的理智一点一点将他拉回来,他开始一丝一丝理这件事的头绪,电梯中的视频,谁放出来的?那段两年前看心理医生的视频,又是谁的手笔?还有那段就连聂庭都快不记得的打脸视频,又是谁在做手脚?目的又是什么?季楠向来于世无争,在工作上只按规章办事,说他得罪人,聂庭一时也想不起他会得罪谁,他的生活也极为简单,生活圈子似乎就是围绕着聂庭和公司来回转,到底是谁在针对他?或者说害他?这么一闹,季楠稍稍好转的病情急剧下降,现下的他,家里窗帘必须全部拉严实,一丝丝光亮都不能透进来,所有的灯都亮着还是觉得黑,到处都是黑,他害怕的缩在床上,抱着被子,又不敢把自己蒙进被子里面,里面太黑,只要门外稍微传来一丁点儿响动,他都会惴惴不安。聂庭心有余悸,一步都不敢再离开,自责没有一秒放过他,季楠在受煎熬,他在受折磨。下午,心理医生上门,医生告诉聂庭,季楠现在表现的种种莫名的恐慌情绪、没有安全感、紧张害怕、产生消极情绪,皆因最近发生一系列令他崩溃的事而诱发的,一旦到了晚上,身旁没人陪伴,这种消极,害怕会愈发放大,并有轻生念头。聂庭送走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