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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下脸来,唤来人吩咐道:“你把圣公子送回去,对圣家人说,以后只要我差人去喊圣公子,如果不来,别怪我齐王翻脸无情。不要以为王爷我如今象个废人,王爷总有好的那一天,等王爷我好了,再让你们看看王爷我的手段!”无视圣一愕然的目光,挥手让人把他送了回去。人走了,我强自从榻上站起来,双腿发抖,想着迈出去一步,只是这一步却难如登天,只好两脚慢慢磨蹭,出了一身的汗,也没蹭出几厘米。气得我大骂:“他娘的,我就不信走不出一米来。”狠命地抬脚,只一动,便“砰”地一声,摔了个嘴啃泥,嘴巴里咸咸的味道让我知道又磕出血来。下人争着上前扶我,我不让,把口中的血咽了回去,这血可是好不容易补回来的,怎么敢浪费掉?慢慢坐起身来,强撑着跪坐,只是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直到浑身快湿透,只好让人把我架起来。任他们给我擦洗身子换衣服,我一眨不眨地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床帐,不禁悲从中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来人!”我忽然大喊。“王爷有何吩咐?”下人应着。“把屋里的火盆撤掉,帘子也扯掉,炕里的火也熄了。”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我这样吩咐是何意。我怒道:“快去!”“可是,王爷,您不是——”“快去!”众人不敢再问,纷纷把屋里的火盆与厚厚的帘子撤掉,炕里的火也灭了。屋里温度顿时降了下来。我把他们都轰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床上发抖,心里在喊着:“冻死我吧,冻死我吧!”那冰冷刺骨的感觉让我浑身如被针刺,痛得我发麻发木,逐渐的意识迷乱,心里却很高兴,就要离开这个该死的人间,又可以自由自在地随意乱飘了,真好,真好啊——当我再次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不禁放声大哭。满屋子人却激动地松了口气,纷纷近前贺喜:“王爷醒来了,王爷终于清醒了!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我被几个身着单衣的强壮男人搂着,用他们的体温温暖着我冰冷的身体,屋里依旧放着那些火盆,身下的炕也是热的,我几乎怀疑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床前的太医喜道:“王爷可感觉好些?”我破口大骂:“谁他娘的把火盆都端进来的,是谁不听本王的命令把炕点着的?你们,都给我滚下去,滚下去——”我声嘶力竭地喊着,痛苦绝望充满了整个心头,眼泪顺着脸颊不住地流下来。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在这个没人关心的地方,在这个没有朋友的地方,在这个孤独寂寞的地方,我不想呆,不愿呆,却又不得不呆,连行动都不能自主的人又有什么法子呢?众人呆呆地看着失态的我,他们何时见过齐王如此痛哭着,象个女人似的嚎啕,哭得人心酸,哭得人心碎。太医上前用一根银针刺入我身上,渐渐,我的神志模糊起来。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太后关切的目光,见我睁开眼,便垂泪道:“皇儿,你是为什么想不开?难道你真忍心丢下哀家,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么?”我也落下泪来,对她道:“太后,我如今生不如死,肯请太后慈悲赐我个痛快,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太后放声大哭,道:“皇儿,你这样岂不是要生生痛死哀家?哀家知道你受苦了,只是再苦也要撑下去,你的病总有一天是要好的,那时,你要做什么,只要不犯忌,哀家定会都依了你。”我哭道:“太后,您知道我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您看,我连自己坐起来都要人扶,走路想都不要想,还有,您拉着我的手。”太后依言伸出手来,我握住她,太后惊叫了一声,忙不迭地松开我,我哭道:“您知道我现在是多痛苦了吧,求您赐我一死,免得再生受这煎熬。”太后叫过太医急急地问:“太医,怎么皇儿的手如此冰冷?”太医恭敬地回道:“回太后,齐王因为失血过多,因此身上没有温度,如果搁在旁人早就……只是齐王命大,才能生还,只有把身体的血补上来,才能让身体温暖起来。”太后问:“那要多长时间才能补回来?”太医沉吟着:“这个,很难说啊!”这个庸医,开始说要两年,如今又说很难说,如果是在二十世纪,只要输血便可以了,可是在这里,哪有人会输血啊?太后也生气了,怒道:“哀家命你赶紧找个法子让齐王快点好起来,哪怕是喝血也要把他的病给治好了。”我吓了一跳,我可不想当个吸血鬼。忙说:“太后,算了,也是我命该如此倒霉,您不用为难太医了,我也只是一时的情绪低落,好死不如赖活,您放心吧,我以后不再做这种傻事了。”太医松了口气,如果太后怪罪下来,他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太后叹了口气,对我说:“皇儿,你就忍上一忍,哀家让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过来瞧瞧,看能有什么好的方法让皇儿的身体快点好起来,这样你也就不用受苦了。”我点点头,说:“太后说的是,唉,为了我让太后大年下里不得安生,是我的罪过。太后您还是回宫去吧!”太后点点头,对我说:“皇儿想要吃什么,要什么只管差人对哀家说,只要能办到的哀定会给皇儿办了来。”我道:“谢谢太后,我记下了。”太后走后,我躺在床上开始认命,只要自己不能动,要做什么,那是想也不用想。只是,昨天夜里那身上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酒是能活血,也能驱寒,难道还真是酒的原因?想到这,我叫道:“拿酒来。”纪嬷嬷忙上前劝道:“王爷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喝了。”我道:“嬷嬷,你不知道,我昨晚身上感觉到热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如果是呢,那我只能喝酒驱寒了,喝醉酒总好过被冻死吧。”纪嬷嬷半信半疑,却也不好再拦,有人拿来酒,我对着酒壶猛灌,扔掉酒壶,等着那火热感觉的到来。渐渐地,那种感觉来了,一股淡淡的温温的火苗逐渐由腹部向四肢延伸,这种感觉是那样美好,它让我冰冷的肢体开始温暖,令我痛不欲生的寒冷离开了我。我笑了,由轻笑渐渐变成大笑最后狂笑:“呵呵……哈哈哈……”众人吓了一跳,我笑得流出了眼泪,从来不觉得酒是好东西的我,如今对它是感激涕零了。纪嬷嬷忙上前叫道:“王爷,您怎么样?”我笑着看着她,断断续续地道:“好嬷嬷,我终于知道怎样御寒了。”纪嬷嬷不确定地问:“难道,这酒可以帮王爷驱寒?”我笑得说不出话来,我真是太高兴了,这该死的寒冷让我受尽了苦头,虽然知道酒醉过后头会痛,却也比冻成冰棒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