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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把自己藏进娘亲的肚子里啊

    屋外电闪雷鸣,淅淅沥沥的雨敲打在碧瓦屋檐上。一声巨响,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堪堪照在困于梦魇中的女子身上。

    嘉训在睁开眼,看到不安分的小家伙双腿分开盘坐在自己身上,手里拿着的匕首反射着窗外的光,映射在自己脸上。

    他手里握着匕首,刀尖在嘉训腹部勾勒着,像是在寻找如何下手。越是比划,他越是焦灼,下唇的疤痕又被他咬开,汨出鲜血,大得吓人的眼睛无神地盯着嘉训的腹部,喃喃道:“怎么也进不去吧”。说着,举起刀子就要往自己另一只手砍去。

    看到这,嘉训没办法再置之不理,直起身,一手扶住他,不让他滑下去,另一只手将匕首抢过来扔到地上。

    小越淩却仿佛失了智一般,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掉。他将苍白的脸颊紧紧贴在嘉训脖颈处,感受着血脉的跳动。一张口,恶狠狠的就往嘉训锁骨咬去,边咬边从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小淩儿……太大了,没办法…没办法装进娘亲的肚子里了,娘亲要抛弃小淩儿了……不…把小淩儿拆开就可以了吧…”

    听到这,嘉训不免觉得好笑,伸出一只手将他的脑袋往自己身上摁,让尖利的虎牙刺破了锁骨处柔嫩的肌肤,另一只手引着他的手抚摸自己rufang上凹凸不平的齿痕,语气温柔地问道:“知道这是谁留下来的吗?”

    顿了顿,她又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世上没有比你我二人更加罪孽深重的人了。夫妻大难临头尚且能各自飞,我们却不能,你是我的附属品,永远都无法摆脱……”

    越淩眯了眯眼,情绪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抑制不住欢喜,伸出四肢死死着抱住嘉训,略带试探地问道:“那我以后还能来找娘亲吗?”

    嘉训安抚地拍着小少年光溜溜的背部,爱怜地回道:“当然,你是娘亲的,娘亲也是你的,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是夜,二人裸着肌肤紧贴着相拥入眠。

    翌日寅时,嘉训被沉重的窒息感惊醒,轻轻扒开趴在自己身上熟睡的小人儿,但是小家伙却不乐意扔要寻着熟悉的桂花香。无奈,她只好将昨夜里被脱下来的肚兜卷起来,塞到小家伙怀里,方能脱身,唤贴身侍女阳春白雪进来。

    阳春白雪是一对家生子孪生姊妹,从绛雪轩到公主府,不过双十年华却已经是府中的老人。凭借的自然是不俗的执行力与察言观色的本事。

    因而二人隔着纱帘、隐约见到躺在喜床上的并非新郎官而是自家小主子时,诧异有之,却都不形于色。

    见到主子赤裸着上身走出来,白雪忙不迭上前侍奉主子更衣。

    阳春伸手正要掀开纱帘,将小主子送回倚梅殿,却被一旁刚换好衣服的嘉训伸手拦下。

    “地龙烧旺点。阳春去倚梅殿取几件小主子穿的衣裳,等他醒了让他自己穿了走。”

    阳春不明白公主殿下为何对小主子如此苛刻,哪家的公子小小年纪就得学着自己穿衣打扮。然而多年大丫鬟的经验让她明白,这是不该问的。

    然而,她终究是不明白嘉顺对自己的东西拥有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洁癖。也无怪乎她贴身服侍了公主多年,毕竟嘉训从小到大除了越淩之外,从未觉得任何一件东西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本朝有规定,公主成婚第二日需偕驸马进宫皇帝、皇后等,依次行谢恩礼。嘉训依然没有违背祖训的道理。收缀好之后与萧允同行入宫走仪式。萧允知道后宫对于嘉训而言犹如龙潭虎xue,故而对宫里人处处提防,对嘉训处处维护,此番归宁终究是相安无事。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萧允总是还将嘉训当成当年在绛雪轩里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关照的举止贴心到令人发指。所有人包括萧允自己本人都觉得,萧允很爱越嘉训。但是只有嘉训知道,萧允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带着犹豫不决与若有似无的忧伤,或许他心从未在自己这里过,只是满满的怜惜与责任感困住了他。

    承萧允的福,自己不用再接受络绎不绝的美男。对于之前的自己来说,媾和是逃避现实的良器;但是对于现在的嘉训而言,越淩就是让自己兴致最高的玩具。每日清晨睡醒,看着身旁小少年日益抽条长高的身姿,却雷打不动地依赖着自己,她内心升起或许可以称之为“母爱”的成就感。

    五年后,又是除夕夜。

    嘉训和萧允一起进宫赴宴,君臣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鉴于萧允看得严,皇帝也对嘉训失去了狎弄的心思,毕竟自己的女儿多的是。

    嘉训刚从皇后主持的宴会中走出,准备与萧允朱雀门回合。未曾料到,在出宫的廊道上,一个身影拦住了她的脚步。来人正是五皇子越睿慈。

    皇子为睿字辈,皇女为睦字辈,除了尤为特殊的嘉训冠以国号“嘉”字。越睿慈去年刚束发,今年正是舞勺之年,比嘉训少了十岁,风姿绰约。

    嘉训屏退侍女太监,伸手扶起半跪着行礼的少年,好一派温柔阿姊的模样,柔声问道:“五弟有何事不妨直说,阿姊定当尽力而为。”

    身着青衫,身姿挺拔的少年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下定决心毅然抬头,问道:“阿姊可愿意为我集结李家剩余的残党?”

    ……

    坐在马车上,嘉训不由嗤笑:色字头上一把刀,父皇啊父皇,你可得准备好啊…

    就在刚才,因为自身出入宫闱的不便,越睿慈请求嘉训帮助他集结李氏剩下的兵力,为的是有朝一日能够弑父夺政。而越睿慈为何这般火急火燎,自然与好父皇偏爱jianyin女儿的癖好有关,怕是皇帝准备染指越睿慈的心肝宝贝越睦安了。

    越睿慈怕是知道了自己的事,觉得自己内心也十分憎恨皇帝这个疯子,敲准了自己会帮忙才敢如实托出。

    嘉训曾经大抵是讨厌皇帝的,自己前半生的苦难无一不是出自于他。但是瞧着越淩那张与皇帝七分相似的脸,她现在看到皇帝也不至于那么厌恶。但是为了解开悬在自己与越淩头上的那把刀子,嘉训还是决定帮这个忙。

    回到府内时,月色已经挂上了柳梢。萧允先行下马车,随后搀扶着嘉训的手臂,扶着她下车。

    萧允知道,嘉训每年参加完宫宴后总是要去陪她的那个宝贝疙瘩的。于是抱住她,顺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真挚地说道:“祝我的小嘉儿新的一年里平安喜乐。”

    嘉训回抱住面前人高马大的男子,仰起头,双目如一泓清水,笑吟吟说道:“允哥哥这番语重心长是想让嘉儿在除夕夜哭鼻子吗?”

    萧允无奈摇摇头,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多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萧允是知道的,面前的女子虽然长着一张看似长不大的脸庞,摆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做派,实际心思却不如表面这般人畜无害。这样也好,他才能放心她能保护好自己。

    两人都以最好的一面托付给彼此,但人性是如此的复杂,又岂会只有好的一面,报喜不报忧,这或许是他们只能成为家人的原因吧。

    越淩的身份终究是尴尬,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世,他很少出门。他很讨厌白天,白天娘亲总是得和萧允在一块,自己只能在暗处咬牙切齿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只有到了夜晚,自己才能如还在娘胎里一样和娘亲紧紧贴着。

    仿佛是为了弥补失去的五年,他近乎病态地迷恋着娘亲的每一寸肌肤,特别是双乳。他最喜欢的姿势就是两人赤裸着,四肢交缠不留一丝空隙,将头紧紧地埋在娘亲的两个rutou之间,嗅着rufang传来的糜烂的桂花香,直到快窒息,好抚慰自己患得患失的心。

    每当估摸着自己快喘不过气,嘉训就会提着他的后颈,目光温柔而纵容地望着他因窒息而涨红的脸颊,在上面印下一个个怜惜的吻。

    他是如此如此渴望娘亲的爱,可总是觉得不够,如果自己能永远和母亲融为一体就好了,娘亲的肚子里,想必很暖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