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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道谢,承恩气馁,手也懒得摆,别开脸自顾走开。

贡菊不以为意,进了宫门,眼角扫见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坐在殿上饮茶,皇上笑吟吟问贡菊:“你们娘娘又生了什么事?”

贡菊讷讷叩头答道:“回皇上的话,云妃娘娘说,想寻个教拳脚的师傅。”

都言荒唐杀,谁晓心头怨。率性且胡为,心修几般禅。

第43章夏日长

楚雨薇大家闺秀出身,自觉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度,可听了贡菊的禀报,噙着的一口茶险些没把自己呛着,她从容拿了一条帕子,装作擦拭嘴角,却借着袖子的遮掩,将口中的茶水尽吐了在帕子上,咳嗽几声,尔后再吐了一口气出来,才觉得胸中好受了些。

刘旭听罢倒依然面色如常,沉吟片刻,吩咐卫巍道:“你去告诉桐斐,从今日起就到昆华宫当值吧。”

卫巍心中一喜,想着皇城十三卫的榜眼,却要去给个娘娘当拳脚师傅的模样,怎么都觉得解恨,他满面遮掩不住的笑意,施施然答应着出门传话去了。

刘旭面色并无讶异,继续饮茶,可是他心中的震撼并不比楚雨薇好上多少,他没来由地心头打鼓:学拳脚,云梦晚会有如此古怪的要求吗?真是见鬼!

楚雨薇窥不透刘旭的心思,便有些不大确定地开口:“皇上,meimei她刚刚入宫,是不是觉得无趣?不如臣妾常常召她来说说话,解解闷?”

刘旭看了楚雨薇一眼,楚雨薇的睫毛极长,在眼底晕出一道暗影,平白把眸子里的真诚遮掩,亦真亦幻,模糊看不清楚。

他起身道:“不必如此,她自胡闹,只要不太过分,你且由她。朕还有事,皇后累了,不用起身来送。”

楚雨薇起身,优雅行礼,恭送了刘旭,她贤淑大方的模样,看不出悲喜,只有捏着苏绣寒蚕丝帕子的指节,微微泛出些白。

好一个轻描淡写的不太过分?命个狗奴才闯了明阳殿不算过分,找什么拳脚师傅也不算过分!那什么才算得上过分?自己又该容忍了她,到怎样的地步?!楚雨薇的胸中波澜起伏,果然隐忍,不如面上笑得轻松。

回了琼华殿的刘旭,看见桐斐跪在路的中央。

刘旭有些气闷,问:“你如何还在这里?”

桐斐拱手道:“皇上请赐微臣死罪,微臣不能教云妃娘娘习武。”

“为何?”刘旭好耐性地问他。

“男女授受不亲啊皇上!”桐斐听了皇上的垂询,心中满满的悲愤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臣愿为皇上出生入死,可让臣教云妃娘娘拳脚功夫,皇上,您还是赐死微臣吧!”

刘旭微怔,他倒是未曾想过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可是怎么办?难不成再去寻个女师傅给云妃吗?可即便女师傅也不见得比桐斐这根木头更加可靠。

他用探寻的目光去看梓夏。

梓夏被皇上看得惊骇起来,皇上是什么意思?莫非自己就不是个男人了吗?他忙道:“皇上,云妃娘娘在入宫之前,曾师从升平将军府的萧吉,只是萧吉而今已经去了襄州。”

刘旭立刻欢喜,萧吉是升平大将军萧诚早年在江湖中网罗的人才,轻鸿剑使得出神入化,算是夕月王朝一等的高手。桐斐的剑法也曾得萧吉指点。

桐斐果真默然,垂首向刘旭告辞,心中对萧吉倒也不敢腹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桐斐最是当做圣旨般遵循。他此刻正在揣测:或许云妃娘娘慧根通透,是个学武奇材吧?或许云妃娘娘与学武有几分渊源,才能得师傅青眼吧?

他绝然不曾料到,当初萧吉之所以肯教顾念功夫,也只不过是呆在浮云山庄,太过无所事事想要寻些乐趣罢了。倘若桐斐得知,他定要生生吐出两升血来。

桐斐到了昆华宫,顾念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她吩咐芍药摆酒设宴,自己焚香沐浴,带着庄重神圣的肃穆神情,走来拜见“师傅”。

桐斐却面沉如水,几乎浇熄了顾念的热诚。

他说:“臣听说娘娘曾拜萧师傅为师,那微臣就是娘娘的师兄了。”

顾念从善如流,开口叫:“师兄。”叫罢又是盈盈一拜。

桐斐的脑子从来都是一根线的思维,他觉得自己既然是奉了圣意到昆华宫教娘娘拳脚的,自然应该守着江湖的规矩,身为师兄,自然当得起师妹一拜,所以,他安然受了顾念的礼。

然后他冷冷然吩咐:“既然要学武,不能再穿如此繁琐,寻些短打扮来。”

于是,芍药用手撑着已是被惊掉了的下巴,吩咐蔷薇去找司衣坊:“给娘娘做些习武的衣衫,要利落些,不拖泥带水得繁琐。”

宫中侍卫不能饮酒,桐斐坐在酒席的上首,只吃得酣畅淋漓。席间桐斐倒不敢命顾念相陪照顾,命她到庭院里站马步,留下燃香、贡菊添菜。

芍药算是昆华宫里的掌事宫女,贴身侍候着顾念不能离开左右,此时见顾念在庭院里蹲着马步,模样十分辛苦,她忙持着团扇在一旁扇凉。

顾念见她如此,存心戏弄,道:“习武怎能娇气?扇子不用打了,让师兄看见又该生气。”

芍药忙把扇子收了,拿出帕子来要给顾念擦额上与颈上渗出的汗滴。

“汗也不用你擦,”顾念自向萧吉学武,时间不长,站马步的基本功夫却是一日不错的,此时她虽觉得天气炎热,倒仍算得上气定神闲,“你若是见不得我辛苦,不如陪我一起站着吧。”

芍药心中叫苦,面上却笑意盈盈,果然摆开了架子,站在顾念身侧。她因害羞,腿只微微蹲下,两膝不向外撑开,反向内微微聚拢。裙摆遮着,也看不大明显。芍药的手捏着帕子,拳攥得也不标准,只轻轻扶在腰间罢了。

顾念不去理会她,自凝心静气蹲着马步。

芍药的动作虽不标准,可才蹲下没多久,就感到双腿灌了铅一样沉重酸涩,又强撑了许久,看日影儿并未挪动一点,真真是度日如年,好容易熬了半刻钟的功夫,她竟然往前一扑,栽倒在地。

扑到在地的芍药偷眼去看顾念,顾念自然也是汗如雨下,腿也似乎有点微微颤抖似的,可仍坚持着不曾有放弃的模样,芍药眼见如此,只得挣扎着爬起来,待要重新蹲着,实在害怕得狠,嗫嚅道:“娘娘,芍药失仪,且容芍药回去换件衣裳,再来侍候。”

顾念到底不忍,冷然吩咐她:“你自回屋,也看看擦伤了哪里,上些药。”

芍药赶紧道了谢,穿了大殿,要去偏殿歇息片刻。

大殿里,桐斐正自顾自吃罢,他抹了抹嘴,看向芍药,道:“你家主子身份尊贵,我不能僭越,你且替她斟茶来敬我!”

芍药恨得牙痒,佯做没听懂的模样,匆匆往偏殿行去。刚走出去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