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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一亩,百姓不傻子,自然不会让卖的。不卖怎么办?不卖有皇令,府衙就得收。怎么收?那就只能是强收,一强收,就有冲突。为此,死了有三四个不让通水,堵在水道上的农民,这一死人了,人心就乱了。人心乱了,自然就是激烈反抗,民与官斗了起来,官府这才怕了只能往上报。这一报丰帝才知道出了大事,现在要解决。刘蕴被丰帝压着要在半个月解决,刘蕴有气不敢当着皇帝面儿发,就只能落到李庆昭头上。为此躺在床上的李庆昭亦绞尽脑汁。他提的议都是按着沈君笑前世的做法,让收棉花的商人去买荒田,然后聘用那些佃农种田,收棉花,朝廷只收税。这样朝廷几乎什么力都不要出,只是出了个引水流开道的钱,所以算是一本万利,棉花植成,银子就滚滚来。前世也确实是这样,沈君笑给朝廷补了个大窟窿,可是怎么今世那些荒田上就种上了山楂。商人重利,让商人去加价去收荒田,再种上棉花,那商人绝对不干。商人不干,让朝廷补银子?朝廷要是能拿出钱来,自然也没有商人什么事了,丰帝让解决就是不想拿钱的意思。不加价,收有种植的荒田,怎么想都不可能的。李庆昭思来想去,只觉得这就是个死胡同,怎么能成事呢?他想不透,眼前一片茫然,感觉自己就钻这胡同里出不来了,急得夜夜在梦中惊醒。梦里是前世再被一条一条罪名加身,被凌迟,被千刀万剐,醒来后一身都是冷汗。丰帝要半个月时间想出办法,如今已经过了近七天了,他还一筹莫展,刘蕴每日都派人来问。快要将他逼疯。这日,李庆昭又是半宿未眠。无法入眠,索性就起了身,披上衣裳开了窗透口气。他脑后的肿包已经消得差不多,原本他计划这些日子再去一趟侯府的,如今他有了能到侯府的正当借口,却不想被济南的牵住,让他烦燥不已。今世这个金贵得珠玉一样的沈琇莹让他更加望不了。他在窗边站了会,感到冷了,就要伸手去关窗,不想院子中闪过一条黑影。他心头一缩,大喝一声:“谁!”“大人!是我!”那道身影站在院子,忙应声。李庆昭一听,居然是马清远的声音,皱了眉头:“你在这鬼鬼祟祟做什么!”“大人,我刚刚得了个消息,想要跟您说的,但又怕扰着您休息。”“大半夜的,你上哪得的消息。”李庆昭眉头拧得更狠了,马清远嘿嘿笑着走到窗边说:“大人,我留了记号,到底是在京中混的,有人会往我留记号的地方送消息,我刚去取了。”“你在打听什么?万一招来仇家,你要怎么办!”马清远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高兴,忙将纸条递给他:“大人放心,不在李家这里,我不会叫人发现。而且是朝廷里的消息。”李庆昭不太信的,朝廷的消息,他们能打听得到。不想展开纸条一看,神色当即变了,上面的字丑得可以,消息却是震惊的!——沈君笑去了陈值家中商量济南之事!“哪里听到的?!”他紧紧攥住了字条,问。马清远说:“有位兄弟走投无路卖身到陈首辅家里了,应该是兄弟偷偷出来见面,说的事儿。我先前就吩咐过,有消息要送来,毕竟大人您是朝里的人。”所以说这消息有五成是准的。李庆昭心头跳得极快,如今沈君笑那儿有解救的办法,他要怎么才能拿到?不想这时马清远伸了手到他跟前:“大人,不管这消息对你来说有用没有用,您都得给点意思意思。”意思意思,就是要银子。李庆昭眯着眼看他,旋即转身走到桌案上拿了一两银子丢给他:“有消息翻倍。”马清远拿着这一两银子笑得欢喜,嗳了一声,顺手将他把窗关上,然后猫着身子去了后面的屋子睡觉。李庆昭捏着字条,眸光闪烁不定。第二天夜里,沈君笑书房遭了贼。看着被翻得一团乱的书房,沈君笑只是淡淡让四宝再收拾。鼠儿上当了,只是路数太次,以为在他书房里就能找到能用的?真是傻得可爱。正文330相求李庆昭让人到沈家一趟,自然是无所收获。不要说一个字,就是一片关于济南事件的纸张都没有。而次日就传来了新的消息,济南上冻的一部份支流已经开始解冻。一旦解冻,上游就要开闸借机会放水,让水流冲开临时建的闸口,看新建的支流道是否成功。冲开闸口就意味着有一部份的荒田会被淹。当然这个水位几天就能再退回去,一切重新回归正常,引流也就成功了。可百姓定然不这么想的。百姓想的只有生计,山楂树泡在水里几天会烂根,官府让商人又低价买田,肯定就想着是官府故意的。这样一来,济南势必民变,民变势必会有大冲突,到时丰帝能气疯。丰帝一动气,刘蕴、李庆昭,还有济南的一众官员都别想好过。李庆昭怎么能不着急。正是着急上火的时候,刘蕴又派人来催问事情究竟怎么样了。逼到这份上,李庆昭闭了闭眼,最终只能白着一张脸到刘蕴府上,将马清远给到的消息告诉给刘蕴听。“——你想的策却是没有解决办法,你的聪明劲都到哪里去了?现在告诉老夫,要让老夫找沈君笑?!”刘蕴明白李庆昭的意思后,气得额间青筋直跳。这些天丰帝让陈值一手把内阁,所有的折子必须先经手陈值再在阁内分派下去,这事已经让他十分窝火了。明明是被忌惮的陈值,一转眼就成了丰帝最信任的人,刘蕴根本想不明白。李庆昭见他生气,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老师,学生是出策之人不假,可学生只懂得如何为充盈国库,这救灾与收田的事实在是不通。那沈君笑多次都不领老师的情,学生也知道老师难做,只要老师点头,学生去求他。求他拉学生一把,若是他不拉,一切也由学生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