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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深潭,顷刻间仿佛要将他淹没。薛茵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何少,您对妻子真好啊。”这是她第二次对他说这句话了,而两次,他都是站在了她的对立面,维护着妻子。何子鸿心头一痛,下意识的辩解道:“徐秘书,我知道,两次都是茵茵做错了。只是她毕竟是我的妻子,又为了我放弃了工作,她付出了这么多,我必须得维护她。”薛茵身体晃了晃,步履不稳的扶住了一旁的栏杆。“我没事。”她摆手拒绝了何子鸿试图上前扶住她的手臂,背靠在大理石墙壁上,仰头眨去了眼底的泪意。“原来在你心里,放弃工作,就是最大的付出了。”她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薛茵终于明白,为什么朝夕相处的丈夫会下意识的忽略徐碧蓉和她的种种不同,最大的原因,不是灵魂交换太过匪夷所思,而是徐碧蓉所扮演的薛茵满足了他对妻子这个角色的诉求。明明当初那么相爱,到最后,却终究抵不过婚姻里柴米油盐的磨合。然而薛茵不是没有努力的,她明明已经决定先退一步,去做那个付出者了。然而造化弄人,一切的计划,都被那场车祸打断了。薛茵抬眸看向何子鸿,神情复杂的说道:“谢谢你。”何子鸿有些不解,“什么?”“我说谢谢你。”薛茵释然的勾起了嘴角,“谢谢你让我终于能够释怀,能够下决定放手。”看着一脸茫然的何子鸿,薛茵摇了摇头,“我要走了,听说你这几天要飞去美国见伯纳德博士,祝你一切顺利。”“再见。”她转身按下了按钮,大步走进了电梯。视线中的薛茵渐渐消失在缓缓阖上的电梯门后,何子鸿按了按胸口,那里仿佛缺了一块一般,隐隐作痛。虽然听不懂薛茵在说些什么,但莫名的,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薛茵一路驾车赶到琢园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再看过徐母给女儿带的山货后,何瑞然对她便多了几分耐心,细细询问起薛茵的童年往事来。相比受宠若惊的徐母,坐在一旁几次不甘示弱的想要加入两人的谈话却都被何瑞然忽略的徐父就显得不耐烦多了。大概是何瑞然谆谆善诱的语气太过平易近人,让徐父心中对他的畏惧渐渐消退了些,在又一次插话被何瑞然无视后,徐父原形毕露的握拳捶向身旁的徐母,“大男人之间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还不闭嘴。”何瑞然眼疾手快的挡住了徐父的拳头,劈面斥道:“住手。”徐父试图抽回拳头,却被何瑞然的大手死死钳住,“哎呦哎呦,老板,快放开我吧。”徐母生怕事情闹大,连忙搓手哀求道:“何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小地方人没见识,要不还是算了吧。”何瑞然冷冷的看了徐母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收回了手,脸上虽然看不出喜怒,心里对徐母产生的一点好印象顿时大打折扣。她太软弱了,这样的母亲,即使还孩子,却注定保护不了孩子。徐父收回了手,讪讪的不敢再多说什么,心里却暗自嘀咕道:看来这大老板也不是好惹的,死丫头有了这么个靠山,想要从她手里抠钱,靠从前那套,恐怕是难了。“徐小姐到了。”管家徐妈带着薛茵进了客厅,看着远比记忆中美貌的女儿,徐家夫妇都怔怔的站了起来,吃惊的半晌说不出话。薛茵对何瑞然点了点头,“可以让我们单独谈谈吗?”何瑞然闻言一顿,深邃幽暗的黑眸微眯,他攥了攥拳头,强行压下了想要大步上前将薛茵拥入怀中的冲动,点了点头。“谢谢,麻烦你了。”听着女/人客气生疏的感谢,何瑞然眸色划过暗沉,转身刻意从薛茵身边走过,“一会我们谈谈。”男人呼吸间带着烟草的辛辣,咫尺之间,何瑞然幽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薛茵,眉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大有几分薛茵不同意他就不走的意思。薛茵扫了一眼偷偷留意这边的徐父,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得逞的何瑞然薄唇微勾,伸手握了握薛茵的纤细的指尖,转身出了大厅。“谢谢。”坐在大马士革纹真皮沙发上薛茵接过管家徐妈端上来的咖啡,姿态娴雅的啜了一口。看着一举一动宛如名门淑女的薛茵,再看对面一个粗/鲁一个局促的夫妻,见多识广如徐妈也忍不住暗叹,真实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这样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夫妻,居然能生出徐秘书这样的女儿。徐妈刚出大厅,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两人的徐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悦,拍着大/腿笑道:“小蓉啊,你个死丫头,真是有福气,怎么攀上这么大的老板的?”“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啊,老子生你养你,你现在过上好日子了,可不能忘了你爸我。”薛茵淡定的吹了吹咖啡上的奶沫,“说吧,想要多少钱?”徐父挠了挠耳朵,吞吞吐吐的扳着指头算了算,“两……不,五百万。”见薛茵面不改色,对自己的要求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再一看这满堂的奢华,徐父顿时又后悔起来,“不不不,除了钱,我们还得跟着你,是不是。”他拿胳膊肘捅了捅徐母,“你一个小姑娘家背井离乡的,我们干脆就不走了,就在这陪你。”“孩子她妈,你说是不是?”徐母原本还对徐父的狮子大张口心存疑虑,此时见能留在女儿身边,脸上顿时就多了几分动容。她对女儿徐碧蓉的了解到底是比徐父要更深几分,见她表情淡淡,心酸的同时又心疼女儿一个人讨生活不容易,便漏了老底:“小蓉,咱们要不了那么多钱,你爸这次欠了一百多万,那黄老板是咱们县的地头蛇,这利滚利的,你就帮他这一把吧。”徐父被妻子拆了台,顿时怒上心头,挥手就要扇她,“贱人,你以为有人给你当靠山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做梦,敢骑到你男人头上,看我不打死你……””砰!”薛茵刻意用力放下了手中的瓷杯,撞击声称不上多想,却也让可以骂给薛茵听的徐父讪讪的放下了手。“钱,我不是不能给。”不等徐父露出喜色,薛茵就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了桌前,“但我是有条件的,你能通过戒赌中心的治疗,我不仅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