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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她上浮。许柔松一口气,看样子总算是活下来了,看空气罐含量,应该缺氧程度不深,不会造成什么永久性的脑损伤。真是菩萨保佑,老天开眼。她都快哭出来了,身边有个人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他竖起拇指,朝上顶顶。许柔点头,两人一同朝上游去。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她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也就没那么紧张,路过鱼群的时候,她停了停。暗流似乎刚卷过,一大片鱼挺有危机意识,宠着她迎面而来,带起的水势朝猛,她一时没把握住平衡,在水里翻了个跟头,背后的空气罐狠狠撞到了洞壁上。空气罐的连接口断开,迅速漏气,混入海水。一连串的水泡浮起,她瞬间感受到了死神的来袭,下一口吸入不再是气体,而是水。肺里呛入液体的滋味如此难熬,她根本控制不住喉咙,忘了是在海里,张大口就想呼吸。恐慌袭来,当初潜水课学到的东西全都还给教练了。感受窒息的挣扎痛苦间,有人一把揽住她的腰,按下她胡乱挥动的双手,将呼吸器塞到了她嘴里。她像濒临绝境的人,没了思考的能力,只能贪婪地大口吸气,被他不断用掌心在后背来回轻抚。冷静下来后,才侧过头去找他。他的眼神很复杂,除了安抚外,还有侥幸和惧怕。她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距离水面还有不到二十米,依然是危险地带,什么样的人,会不顾自己的性命,把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让给对方?除了亲情之外,还有别的么?答案是肯定的。她盯着他因为憋气有些苦楚的神色,劈天盖地的悔恨和自责袭来。她究竟干了什么?一次次把他往外推,怀疑他的真心,因为各种奇怪的理由不断去试探他,甚至说过太多过分的话来掩饰内心的悸动。他静静看着她,即便肺里的空气已经消失殆尽,仍然没有伸手去抢回属于他自己的呼吸器。压下痛苦的表情,他缓缓勾起唇。她读懂了他的潜台词——【命给你都可以,我甘之如饴】。许柔的眼泪大滴大滴留下来,沾湿了面镜,原来在海里哭比陆地上还要难受一百倍。她立刻想要把呼吸器取下来还给他,他察觉到她的意图,捂住了她的嘴。许柔睁大眼:【你会死的!】他翘起唇角:【那就死吧。】他搂着她一起超上游,缺氧的滋味太难熬,即便强大如他,都抵抗不住,上浮的速度不断加快。这种行径无疑是自寻死路。深海潜水后,如果不减压就浮出水面,那脏器都没用了,基本不死也半条命。可按照正常程序在距离水面五米处停滞五分钟来减压,他早就窒息而亡了。他双眼赤红,手脚开始颤抖。她途中好几次想抬手把呼吸器塞到他嘴里,可惜都失败了。他好像在和她较劲,又好像在期待什么。许柔都快急死了,真没碰到过这样的亡命之徒。她几乎是哀求地看着他,哭得面镜里都积起了一小滩水。直到鼻子都通红时,她看到了他的暗示。他纤长的指尖点了点唇。这一次许柔没有丝毫犹豫,深吸了口氧气,勾着他的脖子渡给了他。水下的减压五分钟,甜蜜的交换呼吸。分不清是供氧,还是接吻,最后两人都有点忘情。空气罐低氧气含量的滴滴警告声响起,她面红耳赤,舌尖被他吮得发麻,赶紧浮出了水面。男人跟在她后边上了岸,从旁人手里接了干毛巾替她擦头发,勾起她的下巴,懒散地道:“这回说点我爱听的?”她瞥了眼四周,很小声地道:“我们试试吧。”第48章独处小岛开发还未完全,医疗设备暂时没跟上,只有一个私人医生和助理,大致确保没有生命危险后后,付洒洒被直升机连夜转到这里的首府帕皮提去做进一步检查。付烨夫妇放心不下,自然也跟去了,临走前仔细嘱咐侄女要好好休息。许柔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在海下虽然出了点状况,但幸好处理及时,也没呛几口水。反倒是英雄救美的那一位不太好,一开始还能轻佻地同她调笑几句,到后来神情显而易见地恍惚起来,面上肤色白到近乎透明,偏偏嘴唇透着病态的红。医生过来量了体温,38.5摄氏度,已经类属于高烧范畴,再一掀其衣服,左肩胛位置有红疹,蔓延到同侧手臂位置。这是吸了过多氮气,身体没能成功排出去的表现,轻度减压病,一般来说不需要去减压舱治疗,吸点纯氧挂瓶点滴就完事了。棘手的是他热度有些高,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并发症。直升机转移更严重的伤患早就飞走了,这会儿也没办法做进一步诊疗,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打了针开了药,剩下的,就看他自己。医生是个白人小哥,德国籍,严谨著称的民族,cao着口音颇重的英文,几乎把所有恶劣的可能性都讲了一遍。许柔听得心惊rou跳,追着问了几句,然而得到的答案并不称心。她难受地叹了口气,推开房门进去。他靠在床榻上,背后垫了软枕,听到声音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睡?”助理正在帮忙挂点滴,加快速度搞定后识趣地出去了。许柔摇摇头,转身关上门,犹豫半刻坐到沙发上,稍稍隔得有点远。可笑近情情怯这四个字有一天也能用在她身上,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视线扫过他黑漆漆的眼,凉薄的唇,最后落到臂膀上的红疹后,心里涩涩的,忍不住道:“难不难受啊?”他唇角又勾起来,漫不经心地笑:“还成,比那次过敏反应舒服点。”想起那场花生引发的悲剧,许柔不自觉脑海里就浮现出男人泪眼朦胧的样子,她没忍住跟着笑了一声,原先沉闷的心情也因他的玩笑话轻松了不少。荆念的房间是特别做了隔音处理的,夸张点来说,任它外头狂风暴雨,这里依旧安静到能听到银针落地。气氛沉淀下来,就透着点莫名其妙的暧昧出来。刚刚才确定关系在一起的年轻男女,不趁着这独处时间温存一下,就太对不起旺盛的荷尔蒙了。荆念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懒洋洋地眯着眼,冲她勾了下手指:“过来。”这副尊容,再配上低沉暗哑的嗓,蛊惑人心的本钱被他用得淋漓尽致。美色当前,许柔一介凡夫俗子,自然抗拒不了,当然,坦白说她也没挣扎过一秒,就乖乖低着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