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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诩聪明,应该不用我再多费唇舌解释了。”她下意识抹上耳垂,左边的小海豚还在,右边却已经空荡荡。果然,另一只还是掉在他车里了。许柔心情复杂,一半懊恼一半愤懑,恼的是自己粗心大意落了把柄,气的是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她的伪装却故意不说破把她当猴耍。“行了,别再聒噪。”他把音量调高了些。她很快伸手又调回去,无视他威胁的眼神,镇定道:“我还有一句话。”荆念:“……”“教授,我想补考呢。”她换上甜甜的语调,仿佛还是那个撞翻他试卷的迷茫小姑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真是……”他停住,第一次有些语塞,半晌解锁了中控,威胁道:“再多话,就滚下去。”许柔悻悻闭上了嘴。车程比想象中更漫长,过了凌晨两点之后,她的生物钟已经紊乱,没了半分睡意,听着音乐竟然越来越清醒。过了绕城高速,车子又上了盘山公路。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是上次那个别墅吧?”鸟笼带来的巨大阴影还在,她皱着眉,抵触到了极点。荆念看一眼她,少女惨白着脸,眼睛里满是厌恶,他心下了然,淡淡道:“自己非要跟来,现在知道怕了?”许柔咬着唇不说话。他转回头,目视前方,良久道:“不是那里。”她长出一口气,歪回了座椅上。******谁也没想到,生态森林保护园区后,竟然还有栋私家别墅,占地颇广,主楼附楼加起来五千多平,风格仿欧式复古,远远看去,灯火通明,照得那一片犹如白昼。三米多高的雕花铁门被左右侍者拉开,他们的车缓缓前行,到造型夸张的喷水池前停下,很快有人上前,示意帮忙泊车。“不用,这车没钥匙,停在这就行。”荆念关上车门,直接朝里走。侍者见怪不怪,保持得体微笑:“好的,陆少爷他们都在泳池。”他很快绕至另一头,帮忙拉开车门。许柔下了车,冲侍者点点头。她跟在荆念身后,小声道:“你们这帮人的铜臭气息也太浓了吧,别墅造得和古堡似的。”他掏掏耳朵,当没听见。经过主楼,就能听到鼓点和贝斯的激昂声调,夹着男男女女的肆意调笑。许柔心想,估计又是一副酒池rou林穷奢极糜的场景。但她涉世未深,还是天真了点。当花园小径走至尽头,荆念回头看了她一眼,让开身位。眼前豁然开朗,突如其来的强光线让她眯起了眼,等看清眼前景象后,许柔呼吸一窒,再难行走,足尖发麻,像是被钉在了原地。露天泳池,四面都是追光灯,泳池上凌空搭了个拳击台,面积比池子小了许多。说是拳击台,其实也不尽然,没有用来围挡的弹力条。也正因此,上头奋力互搏的女人们才会接二连三掉下水。她们穿着改良后的古罗马角斗士服,长腿酥胸,一览无遗。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精雕玉琢,该是被人宠着呵护才对,可此刻揪着对手长发毫不客气厮打的样子……许柔别开眼,不忍直视。现场乐队奋力演奏,每当有人落水时,还尽责地配上音效,惹得周围一圈观战的公子哥们抚掌大笑。“他们有病吧?这么糟蹋女性,敢情都不是母亲怀胎十月,全部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她摘了一片叶子,泄愤似的在掌心揉碎。荆念站在灯光阴暗处,目光掠过人声鼎沸的那处,表情意兴阑珊,侧过头道:“你倒是挺愤青的。”没等她回应,他继续前行。里头的人都围在泳池边上,没注意到他们的靠近。惟有躺椅上的青年正逗弄着边上的女孩,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笑了笑:“那么迟。”荆念坐下,拿过侍者端上的鸡尾酒,饮了一口,随即道:“给我客房钥匙。”“别呀。”陆衍眨眨眼:“一会儿还有特别节目。”语罢,他探出头,发现其身后的少女,又笑起来:“难得,你还带了妞过来。”许柔不着痕迹打量他,长相无可挑剔,一副清俊贵公子模样,就是人懒洋洋跟没骨头似的,一个劲往女伴身上靠。那女孩子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美貌惊人。黑发白肤,红檀小口,就是气质单纯,和这里格格不入。陆衍摸着她的头发,和逗弄宠物似的。可惜没摸两下就被狠狠打开了手,他也不恼,低下头咬了一口她的耳朵,调笑:“挽挽吃醋了?那我不看别的女人好不好。”女孩白了他一眼:“神经病。”陆衍不顾她挣扎抱到自己腿上,附耳轻声说了一句,女孩瞬间僵住,不再动弹。他满意地笑笑,看向荆念:“怎么着,今天是乔小公子定的规矩,带来的妞都要上台去,你这位……”他拉长了语调。许柔毛骨悚然,连忙扯住荆念的袖子,语气坚定:“我哪都不去。”陆衍挑眉:“你说了不算。”荆念从她手里抽回袖口,把隔壁躺椅往身边勾了下。许柔赶紧坐好。荆念淡淡道:“她是我学生。”陆衍吹了个口哨:“绝了,师生Py,我最喜欢的。”他收紧手臂,又亲了下女孩的眼睛,亲昵道:“挽挽,我们也试试。”“试你妈啊。”女孩很暴躁。许柔没忍住笑出了声。这时候,台上的冠军已经产生,这位最后的女战士妆容全花,头发凌乱,她整整歪掉的头盔,从临时搭建的廊桥上走下来,投入某个男人的怀抱,男人给她递上一张黑卡,她惊喜连连,笑容夸张又谄媚。沈璆的妞很不给力,第一轮就淘汰了。他为此输了一辆跑车,心情极度恶劣,女伴哭哭啼啼叫他不要生气,他毫无怜香惜玉的心,一脚踹在她腰间,骂道:“滚开,晦气的东西。”走至酒水区,他发现了惊喜。许柔早就注意到他了,这位姓沈的人渣,色.欲熏心,已经成为她黑名单上头一位。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她立马敲响了警钟。“嗨,我们又见面了。”沈璆自以为潇洒地打了个招呼。许柔没理,低头看手机。陆衍唯恐天下不乱,接话:“你们认识啊?”“当然,我们有一场美丽的邂逅。”沈璆从隔壁端了杯饮料,正准备借花献佛时,发现了躺椅上拿手背遮着脸假寐的男人。他顿了顿,视线在许柔和男人身上打转,发现两人都穿着黑色体恤,一身休闲打扮,顿觉大事不妙。走都走过来了,也不好退回去。